儒道世界 第959章 龍宮來人

大雨連綿,一直下了二十幾天,到五月底才停下。

受此災禍,無數人流離失所,長江與黃河更是多處決堤,淹沒農田與村莊無數,死傷難以統計。

伴隨這場災難,繼十年前北方大旱之後,江南也隨著元氣大傷,十室九空。

而就在大雨平息,洪水逐漸退去之際,百姓還沒來得及歡呼,瘟疫隨之爆發了。

洪水之後多有疫病橫行,這是古往今來不變的道理。

無數屍體被洪水攜帶,散落八方,很多屍體在水中腐爛變質,又在洪水退去之後侵染地下水,百姓一喝便染上了瘟疫。

六月初,整個杭州府幾乎家家掛白布,走在大街上,咳嗽聲隨處可見。

棺材鋪的生意好到爆,木材不夠就拿門板湊數,為了一口薄棺,不知多少人打破頭皮。

藥店跟藥鋪的生意就更別提了,屋裡坐不下,病人就躺在院子里,看病排成的長隊能排出幾百米,藥材價比黃金。

與百姓的愁雲慘淡不同,王旭卻是名利雙收。

因為洪水,各個書院基本都放假了,讀書人有文氣護體,染上瘟疫的並不多,一個都躲在家裡溫書。

三字經一時間洛陽紙貴,誰要不會讀兩句人之初,性本善,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受此影響,王旭鎮壓毒龍老祖的事情,也被傳的沸沸揚揚,據說連話本都出了。

賭場為此還開出了盤口,賭王旭什麼時候成大儒。

三年之內一賠十,五年之內一賠五,十年之內一賠二,二十年內一賠一。

如果說以前,別人將他當成未來大儒看待,實際上還是個進士。

現在,他就是進士功名,大儒的威望,真正的大儒也不敢在他面前裝大。

誰要是不服,也去寫一本三字經,或者鎮壓一位妖王再來說話。

妖王還好說,跟大儒平級,能鎮壓妖王的大儒不在少數。

三字經才是真的難,此為古文學之大成,啟蒙第一,聖賢讀了也要讚不絕口。

甚至有人傳言,如果寫三字經的不是王旭,而是一位老牌大儒,恐怕能憑此一書封神,得證聖賢之位也無不可。

王旭對此毫無表示,只是在暗暗琢么,瘟疫退去之後書院再開,能有多少學子慕名而來。

夜……

咚咚咚!!

深夜,王旭正在熟睡,外面的房門便被敲響了。

「誰呀?」

王旭睡的正香,被人叫醒非常煩躁,躺在床上不願意起來。

門外的人也不答話,還是罔若未聞的繼續敲門。

敲門聲三長兩短,特別有規律,王旭躺在床上一聽,心裏面微微一動。

這個時辰來敲門,還不說話,肯定不是劉河或者門房。

紫陽書院內,現在就他們三個活人,既然不是劉河跟門房,那肯定是好事上門了。

「毒龍老祖被我擒下已有多日,眼下洪水退去,瘟疫剛起,莫不是趁著這個閑檔,洞庭龍宮來贖人了?」

王旭想到此處,睡意全無,高聲道:「別敲了,來了來了。」

穿上鞋,王旭披著個衣袍,美滋滋的去開門。

開門一看,外面站著個穿白衣,戴白帽,吐著紅舌頭的白面鬼。

再看,白帽上用紅筆寫著:「一見生財。」

「兄弟,可還記得哥哥?」

白帽子臉上打著白粉,吐著舌頭,看到王旭後卻顯得很開心。

王旭見到一見生財四字,便對來人的身份有所猜測,仔細一辨認,果然是謝必安的模樣。

「謝大哥,你不是死了嗎?」王旭認出了謝必安,卻沒有直接叫破,因為眼下地府剛剛降世,他沒理由一眼就能認出黑白無常。

謝必安見了王旭的驚鄂,將嘴裡的舌頭一收,搖身一變化為凡人時的模樣,嘆息道:「我本是江南商賈,機緣巧合之下學了兩手法術,不求接濟天下,只求獨善其身,卻沒想到一切皆有定數。生前,我擅長捉魂,我八弟擅長拿魄,死後承蒙地藏王恩典,閻羅王看中,招我兄弟二人入職地府,接管無常殿,卻是少了輪迴之苦。」

三言兩語之間,謝必安將情況說了一下。

王旭自己又腦補了一番,不外乎謝必安與范無救,生前就擅長捉魂拿魄,死的又是有情有義。

地府正在開府建衙,急需人才,上面的高層一琢么,你們兩個就是我地府需要的人才呀。

行了,不用輪迴了,就跟著我們好好乾吧,日後少不了吃香的,喝辣的。

「謝兄,你是為何而來啊?」回味過來,王旭又察覺出了不對,謝必安死了一個月了,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了今晚?

謝必安一聽,開口便笑,笑道:「兄弟,實不相瞞,我是來給你報信的。你父親王大發的陽壽到了,五日後的下午便會橫死,如果能渡過這一劫,便能活到八十三,過不去便要魂歸地府。你千萬記住,五日後的六月初七下午,一定不要讓你父親出府,你王家有賑災的大功德庇護祖宅,還有狀元牌匾鎮壓氣運,不出府,這個災便能躲過去。」

謝必安說完這話,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道:「生死輪迴乃是天命,地府只是順天而為,干涉越多反噬越大,我能做的也不多。你當日給我兄弟二人入土為安,這個情義我們一直記得,這才偷偷跑出來告訴你。只可惜,人鬼殊途,我並不能常來看你,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何日了,你且保重吧。」

一話說完,謝必安化為一縷白煙,直接鑽入地底不見了。

王旭沒想到謝必安走的這麼乾脆,急道:「謝兄,謝兄?」

沒人應答,謝必安的遁行之術,看似是道術,實際上根本不是。

在王旭的感應下,他好似是利用某種天地法則,在自由的穿行於陰陽兩界,這邊白煙一起,那邊謝必安就回地府了,兩邊相隔何止十萬八千里。

「走的也太急了,我還想問問地府之中有沒有神位,為父母也謀劃一番呢。」王旭一臉無奈,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送走了謝必安,王旭轉身回了房間。

五日後的下午,王大發就要應劫,過不去這個劫難便是死,過去了還能再添二十年陽壽。

有謝必安的指點,提前防備,這個劫難應該不難渡過。

王旭連夜寫了一封家書,叫醒劉河讓他趕緊送往金山府,再三叮囑劉河五日後的下午,一定不能讓老爺出府,綁也要將他綁在家裡。

劉河得了書信連連應諾,披星趕月的出了門。

目送劉河離去,王旭鬆了口氣,而就在他打算繼續補覺,再睡一會的時候,門又被敲響了。

「謝必安又回來了?」

王旭剛躺下,連衣服都沒脫,聽到敲門聲趕緊去開門。

門一開,一陣水氣撲面而來,向外一看,來的不是謝必安,不過卻還是個熟人……西湖龍宮七公主敖欣。

「你怎麼來了?」

一年多未見,敖欣彷彿長大了不少,目光中少了些許天真,多了幾分清冷,變化之大讓人懷疑來的是不是雙胞胎姐姐。

「不歡迎我?」

敖欣也不進屋,冷冰冰的戳在那裡,開口道:「當年妖魔來襲,你拿我擋槍,差點害了我的性命,可還記得這件事?」

「記得,你是來找我報仇的?」

王旭眉頭微皺,當年他赴敖欣之約,去酒樓參加詩會,結果遇到了假的袁如是。

危急關頭,他將敖欣推了出去,以圖用敖欣分散妖魔的注意力,從而與西湖龍宮結怨,又怎麼會不記得。

「不是找你報仇。」

敖欣聽了微微搖頭,開口道:「西湖位於杭州,毒龍老祖的事,也該由我西湖龍宮解決,我西湖龍宮願意用分水珠一顆,龍血墨三塊,換你將毒龍老祖放出來。如果你肯答應,你跟我西湖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洞庭龍宮的事,你西湖龍宮接下了?」王旭一臉奇怪,不知道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莫非洞庭龍宮知道自己在西湖龍宮面前理虧,這才請了西湖龍宮出面擺平。

還真可能是如此,當年的事雖然是敖欣引發的,可他拿敖欣做了擋箭牌,差點害敖欣被殺,孰對孰錯還很難說。

後來,西湖龍宮卻沒有追究,任由他跟法海離去了,這樣一來,就顯得他不講究了。

「如何?」敖欣依然冷著臉,多的話一句沒說。

王旭低頭沉思片刻,西湖龍宮有意修好,他也不介意一笑泯恩仇。

不過,一顆分水珠外加三塊龍血墨,這個價碼太低了吧。

誠然,分水珠能操縱海水,是水族的法寶,可分水珠的品級並不高,將軍級的海族都不屑使用,都用更好的定水珠。

至於龍血墨,乃是由龍血熬制,屬於文人中最上等的墨硯,用來書寫文章能平添三成威力,一塊龍血墨能頂一件四階妖兵,而且有價無市。

兩樣加起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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