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好甲

執力思力就是想要甲,阿史那杜爾也不再勸。

那邊多位部落的首領早就坐不住了,圍著甲打轉。

「光看有什麼用,拿弓來。」柳木喊著。

弓很快就送到,不是普通的弓而是鋼胎弓,這是還不能量產的弓,以牛角弓的製作方法以鋼板代替牛角,但是在鋼與木弓的結合處作的不好,一張弓只射一百多支箭就會出現各種問題。

「你。」柳木一指往前擠的執力思力。

執力思力在後世的歷史書本上很有名氣,他是娶了大唐的公主,而且娶的就是阿史那杜爾現在要娶的九江公主。他為大唐勸降了大量的突厥小部落,而且為大唐爭戰西域立下赫赫戰功。

不過,此時柳木眼中的執力思力與歷史書上記載的,似乎有著很大的不同。

眼前這貨視節操與無物,只認實實在在的看得到的東西。

僕從將弓雙手遞給了執力思力。

不但有弓,還有兩副手套。

四石弓,靠手是可以拉開的,但靠手柳木感覺手指會斷掉,所以拉弓的手配的是帶著鋼製拉扣帶的手套,握弓的手帶的防抖穩定手套。

見到這兩樣東西,執力思力戴上試過之後,看柳木的眼神都變了。

因為他發現,有這副手套的配合能讓一個三流弓手變成二流,甚至是准一流弓手。一個弓手需要訓練三年才能合格。

不過執力思力試過之後沒有用手套,他長年在馬背上玩弓箭,屬於超一流弓手。

他用的是後世被稱為蒙古式拉弓法,就是大拇指反扣勾弦再用食指扣在大拇指上,這種射箭方式是需要用板指的。

柳木的射箭方式是用食指、中指扣弦。靠的是就是鋼製的扣弦撒放器。

細節決定成敗。

一個小小的扣弦撒放器看似小,卻讓這些草原部落的人心跳加速。

弓最難掌握的就是松弦的那一瞬間,穩才准。

身為超一流弓手的執力思力退後二十步,在大廳門口對拉弓,這一拉再次讓他臉色微變,好重的強弓。

柳木嘴角上多了一絲笑意。

四石弓,可不是尋常什麼人都能拉開的,他選了執力思力,也是想看看這位傳奇的突厥將軍有多少實力。

「開!」執力思力腰沉力馬,拉開滿弓。

這時,廳內所有人飛快的閃到兩側,這些首領看得出那是一張強弓,不怕是執力思力失手,而是怕箭射到甲片上,南碎甲片而反彈傷到人。

箭,用的還是普通的箭。

這一箭射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廳內久久不息,而箭滑過甲面射入木柱足有兩寸深。甲片受損數塊,但因為是多層甲片的甲,所以說依然看不到下層的牛皮。

「估計,穿甲的人至少要斷一根肋骨。」柳木在旁淡淡的說了一句。

三十步,四石強弓沒射進去而是滑開,足以證明這甲的防禦力,損傷的甲片可以再修補,斷一根肋骨比被射穿已經幸福太多了。

好甲。

「木,啊木。」執力思力沖著柳木就喊了。

柳木一指執力思力:「想買甲,去丁香園,那裡有人作主。這等小事別和我談,我很忙。」說完這話,柳木再次舉杯:「來,各位滿飲。一會咱們聊一聊種田還有羊的事情。」

「謝貴人!」眾首領齊聲高呼。

酒很烈,更重要的是這些人自認為很能喝,所以都醉了。

柳木搖搖晃晃了出了大廳,轉了個彎就清醒了。

「郎君好酒量。」柳木的護衛說道。

「哈哈哈!」柳木大笑:「我那裡好酒量,只有頭兩杯是酒之後全是水。照今個的喝法,真正喝那麼多能把人喝死了。」

護著柳木往李道宗的府去的路上,護衛低聲問道:「原本這話我是不應該問的,但郎君那些人得到那甲,萬一……」

「萬一他們又反了?」柳木笑問。

「是這話。」

柳木從懷中摸出一物:「這個給你,誰還有這份懷疑就讓他試一試這個,而後再說這些人敢不敢反,當然也可以多少流露出一點點。再比如這個。」柳木又給了一物。

兩個箭頭,一個是裝在弓箭的箭桿上,另一個則是裝在鋼弩的弩桿上。

「破甲。鋼弩裝上之後,穿兩層甲也能射死。這個成本太高,用一次就廢掉,但肯定會帶走一條人命。鋼弩那是非賣品,那些個傢伙肯定會在想,鋼弩與這鎧甲,是矛利呢還是盾堅呢?」

護衛一抱拳:「郎君高明。」

「不是我高明,而是這種花招是許多大能人玩過後,有空多讀書,讀史,史中自然有記載。」

護衛爽朗的一笑:「我有讀書,近日在讀郎君的《三國演義》」

哈哈!

柳木陪著笑了幾聲。

丁香園,只是任城王在雲州宅子的一部分,那裡因為種了許多丁香而得名。

說到丁香園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地方,而是一個機構。全名是雲州對外貿易及商會仲裁議事處。這個不在大唐六部記名的機構事實上的管理者是柳家二娘如雨。

丁香園也是柳二娘的花園。

回到府中,柳如雨見到柳木哭的眼淚嘩嘩的。

「這是受苦了,還是受罪了,還是被人欺負了。這哭的要死要活的,或是誰欠了二娘你的錢。」柳木卻是笑個不停。

「放屁,誰敢欠老娘的錢,老娘連他家都砸了。」柳如雨臉上帶著淚,卻依然罵的很有力氣。

柳如雨比柳木大半個時辰,但也是大。

「我還虧呢,到現在也沒有收到李道宗送來的彩禮,這三娘出嫁的嫁妝還沒著落呢。」

「胡扯,彩禮給過了。有二萬頭牛的賬就沒結,而且去年……」

「停,這才出嫁多久就忘了娘家……」

「放屁!」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了,柳家大姐柳如煙趕緊擋在中間:「就知道吵,一年多沒見,見了就吵。二娘獨自一人在這邊疆很是辛苦,而且眼下有身孕,大郎就讓著些。彩禮什麼的你也不差這點。」

「行,不吵。二姐,去年奶粉運到長安的連總產量的零頭都沒有,奶粉那裡去了。」柳木大大咧咧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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