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去搶羊

聽到李道宗把好事給了別人,阿史那杜爾愣了一下:「為什麼不是我安排人去搶,搶來的就是錢帛。」

「王子,這其中意思是,讓契丹一族與頡利交惡,他們翻臉交惡,那麼就只能選擇您與將軍來作朋友。這樣子的話,您所屬以及追隨您的部落和契丹的衝突也好解決。」牛進達趕緊解釋李道宗的用意。

阿史那杜爾一拍大腿:「妙計。那何不把室韋人也拖下水?」

「為什麼不呢?」李道宗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就我去派人找他們。」阿史那杜爾起身準備離開,李道宗趕緊翻身起來:「等下。先辦正事。我認為,咱們派人假傳消息,只說你在代州久攻不下。把日子計算好,別弄差。然後再說,我這邊雲州沒有圍住,現在我帶兵要夾擊你。」

牛進達也問道:「那幽州兵呢?」

「都是廢物,人數不少,但連打帶逃,五萬人馬已經少了一半。杜爾你可以大罵幽州兵無能,再讓張金樹寫信,說高開道受傷,阿里那杜爾王子把幽州兵當了炮灰。就這麼辦,再速派信使去并州與長安。」

「好。」牛進達起身去安排。

大唐皇帝人在并州的事情他們並不知道,只當并州那邊或是秦瓊主持,或是秦王李世民已經親至。

當天傍晚,邊市內。

李道宗與阿史那杜爾就見到這裡作交易的室韋與契丹兩族有身份的人。

雖然不是族長,也不是首領,但卻有著很高的地位。

「這個,長安那位要羊,加到了一千萬隻。準備了鐵鍋十萬隻,生鐵五十萬斤。」李道宗叫人把樣品扔在地上。

草原上沒幾個人知道阿史那杜爾與李道宗事實上是一夥的。

阿史那杜爾當下就叫人拿來給自己看。

「我部落沒有那麼多了,先欠著。給我生鐵四十萬斤。」

契丹人當場就翻臉了,提著刀指著阿史那杜爾:「尊敬點叫你一聲王子,你手上那點兵力我大契丹還不放眼裡。欠,你憑什麼欠。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羊,但我們還有戰馬十萬。」

室韋部落的一位大貴族此時慢吞吞的說了一句:「前段日子,我得到上等貂皮一千張,從中挑出毛色一致的十數張獻給了號領。」

號就是指商號,領就是指所有的商號中的首領。

室韋人漢語二流,這是他們自創的一個詞。不過叫的多了,慢慢的這詞就成為了柳家二娘的一位類似於官職的尊稱。

「號領說,我們會養牛,給我們算健牛三千五百文的貨物。弱牛,也給兩千三百文的貨物。我們準備在新年前,育五萬幼牛,再加上三萬健牛、兩萬弱牛,湊齊十萬。所以這五十萬生鐵,我們全要了。」

「你……」

契丹人怒了,眼看就要打起來。

這時,阿史那杜爾說道:「頡利可汗正在南下,我派人去草原上,一千萬隻羊,給我一個月時間,我送來。」

「啊。」契丹人感覺腦袋不夠用了。

這一邊有牛十萬頭,另一邊要去搶一千萬隻羊,那五十萬斤生鐵不是沒契丹部落什麼事了。

「你會搶,我們也會搶。」

「莫吵,莫傷了和氣。」李道宗趕緊站了出來。

室韋人也在低頭盤算,讓他們單獨面對頡利,他們怕的要死。可阿史那杜爾敢去搶,就代表著頡利可能會在唐人那裡吃大虧。

「和氣,和氣。」室韋人站了起來:「要搶,咱們都搶,頡利要找麻煩咱們一起扛。但我們需要四十萬斤生鐵,我部落許多勇士連一把完整的刀都沒有。牧民們殺羊,用的是石刀,所以……」

沒等室韋人說完,契丹這邊又要罵了。

「莫急,我說的是這生鐵能不能加倍。」

李道宗沒回答,示意自己部下去問。

李道宗從來沒有說過這生意是自己的,他只是雲州領,所以這生意是長安那邊在作,是一個女子負責統管這一切。

很快,柳家二娘如雨就到了,戴著厚重的面紗,進屋之後只說了一句話。

「生鐵沒有了,鋼還有十萬斤,鑌鐵刀一萬,鑲鋼刀五萬。」

「有勞號領親至。」室韋人起身施禮。

契丹人也一抱拳:「有勞。」

柳如雨說完就離開了。

沒鐵,有刀也行。這可以接下來繼續談了。

劃線路,劃地盤,各搶各的,就趁頡利不在的時候,去搶。

阿史那杜爾卻說道:「羊要,人我也要。」

「恩,人給你,拿羊換。」

三方開始談判,李道宗作為公證人,至於那些鐵、刀、鍋之類的怎麼分,就是他們的事情。李道宗要的就是趁頡利南下,這些人抄了他的後路,也可以緩解秦瓊那裡的壓力。

并州城東,入夜。

柳木睡著臨時給自己用樹枝編成的床上正作著美夢,一隻大手將他提了起來,然後搖晃了兩下。

「炭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嘿嘿,哥哥帶了三千精騎,老程也帶了三千精騎就在這三十里外修整。」尉遲恭笑呵呵的坐在柳木面前。

柳木說道:「明晚。」

「郎君,不用明晚,計畫有變,今晚就讓右營炸營。」劉仁軌上前說道。

「你是說,白天梁師都的人馬和回紇人打架的事情,這是機會嗎?」柳木不是很理解。

「是機會,我已經挑選二十敢死之士,我們夜間繼續襲擊,他們混入敵營之後,藉機製造混亂。然後我再帶兵馬殺入,就有機會引發炸營。」劉仁軌信心十足地說道。

尉遲恭上下打量了一下劉仁軌:「有幾成把握。」

「五成。」

「好,本將這就去準備,待營盤一亂,天剛亮的時候本將與程將軍各帶三千精銳殺入,毀他營盤。」尉遲恭心說,自己運氣不錯,好在帶人來的早了一步,原本是想著早做準備,讓士兵有充足的休息。

可誰想,竟然當晚就有機會。

劉仁軌抬頭看了看天空:「今晚看來又無月,而且可能會有雨,七成。」

七成把握,劉仁軌的眼神之中有著一種狂熱,一種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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