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夜黑風高

得到程咬金與尉遲恭很肯定的回答之後。

「很好。」李淵滿意的點點頭後對秦瓊說道:「叔寶,突厥如果真的炸營了,憲州城外那些你去料理了。」

「臣領命。臣請聖人,當真如此,是否有前置立營。」秦瓊追問。

李淵托著下巴在思考,要不要在突厥大營前,相距二十里左右的位置建立營盤,這樣的好處與壞處讓李淵一時無法決定。

秦瓊看出李淵的為難,此事還真的不好說。

秦瓊當下說道:「聖人,臣請告退,容臣商議之後再來請示。」

「去吧。」李淵擺了擺手,秦瓊施禮告退。

三人從李淵處出來,秦瓊抬著看著天空苦笑了一聲。

程咬金這時衝到秦瓊面前,與秦瓊面對面:「這要告訴老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發瘋。」秦瓊苦笑著回答了一句。

尉遲恭卻說道:「未必,我倒是和聖人一樣認為有可能會炸營。」

「為什麼?」秦瓊與程咬金異口同聲的問道。

尉遲恭說道:「先說幽州的事情,你們當初信嗎?再說這并州的事,這份功勞很大的。」尉遲恭把功勞二字咬的極重。沒等秦、程二人開口,尉遲恭繼續說道:「那呆木在給你那屬將找功勞,一個很大的功勞。」

「炸營。」秦瓊只說這兩個字便不再說話。

尉遲恭靠近秦瓊低聲說道:「齊王之死那事剛開始,秦王殿下當時都感覺極震驚,結果是房、杜二人的盤算讓事大成。劉仁軌是個人才,可還有蘇定方呢。」

提到蘇定方,秦瓊默默的點點頭。

秦瓊心說:蘇定方他交過手,是智勇雙全的一名武將,在勇武方向和自己有差距,但統帥方面自己遠不如蘇定方,就是李績都都蘇定方稱讚有佳。

「蘇定方會去送死嗎?」尉遲恭再問。

秦瓊點點頭:「分頭準備,依次應該是在……」秦瓊開始計算,程咬金已經計算好了:「後天晚上。」

「好,去準備,調精銳。」秦瓊說完,三人分頭離開。

此時,突厥大營外一處密林。

「月黑風高,這沒月亮的夜晚老天都在幫我。」柳木靠在樹下樂呵呵的說著。

樹林之中,士兵們正在按柳木的要求作著草編的活。

砍了樹枝,用樹皮用繩,再加上他們帶來的繩子,一隻只草馬很快就紮好了,然後是草人,再用破舊軍衣套在草人上。

「修羅,一會一旦敵軍派出偵騎,定要射殺。」蘇定方交待著。

獨孤修羅抬頭看看天,搖了搖頭:「估計不會有偵騎出來,天上無月,而且快要下雨了。咱們靠近射上幾箭,他們必在弓箭回擊,肯定不會出營。」

「萬一。」蘇定方強調著。

「萬一真出來,百騎以內我解決,超過百騎就不那麼容易。」獨孤修羅身邊只帶了二十人。所以敵軍百騎,是他戰力的上限。

柳木說道:「超過百騎咱們閃。」

「超過千騎再退。」蘇定方認為有心算無心,他這點人馬可以應付千騎。

劉仁軌卻說道:「我五百戰兵可敵三千騎。」

眼看幾位要吵起來了,柳木趕緊換話題:「話說,為什麼突厥南下不和高開道還有杜爾聯絡呢?」

「應該已經聯絡了,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從比幽州到這裡,六百里加急也需要跑上三天。所以只是并州這邊還不知道,並非沒有聯絡過。」

蘇定方這麼一說,柳木拍了拍腦門,是自己發傻。

還以為這是現代,一個電話就知道幾千公里之外的事情。

夜色漸深,劉仁軌和他的兵都靠在樹林之中睡覺,只留少數人四處警戒。

三更天,在這個沒有鬧鐘的時代。

蘇定方、劉仁軌、霸刀、獨孤修羅幾乎同時醒來。

今晚沒有月亮,可四個都確信,時辰到了。

沒有軍號,沒有命令,所有人士兵默默起身開始整理身上的裝備,然後扛上那近千隻草編的馬、假人開始往樹林外移動。

「啊,錯了。」柳木輕輕一拍腦袋。

這話讓四人都非常的緊張,立即問道:「那裡錯了。」

柳木是看到士兵們分隊,卻只是人與人跟的很緊,有好些士兵幾乎是閉著眼睛靠連在前一人身上的布條在確定行動的方向。

柳木想到了,這個時代的人夜盲症幾乎是很普遍的現象。

「我說錯是了指,突厥人應該在夜裡看不清遠處吧。」

「是,我軍中也有七成以上的士兵夜裡看不清遠處,還有一些連近在數米間的也看不清。突厥人更嚴重,醫官說這叫雀蒙眼。」劉仁軌沒感覺有什麼意外。

這個問題似乎將軍們很少見,多在士兵當中。

柳木說道:「霸刀,敢潛入敵營嗎?重要的是不要被人發現,殺掉一個突厥當官的,換了其衣服,在關鍵的時候喊上幾句。然後悄悄的逃回來。」

「沒問題。」霸刀點了兩個人跟著自己,他們身上就準備有突厥人的衣服。

「別殺太多,最多殺一個。或者不殺也行,能騙過敵軍就行。」蘇定方瞬間就明白柳木的意思,趕緊在旁交待著。

霸刀從獨孤修羅的箭袋之中抽籤一支箭放在身上:「放心,我懂。」

三更後半,柳木等人靠近了突厥右營。

一隻巡夜的騎兵五人隊,獨孤修羅身邊的十人每人射出一隻箭,那五人就被順利的解決。一千人靠近了敵營。

蘇定方起身拉滿弓。

第一隻箭飛出之後,那五百戰兵開始拉弓,十名舉著火把的士兵飛奔著為所有人的箭頭點上火,五百隻火箭飛出。

「散。」劉仁軌一聲命令,士兵分成五隊。

每一隊都扛起約一百五十隻草馬,輔兵一百人全部扛馬,戰兵五十人扛馬,五十人持弓。

「敵!夜襲。」一個尖利的叫聲在夜裡傳的極遠。

只見一漢人校尉帶著幾百人就到營柵前:「弓、三輪。」

好幾百人三輪急射,營外那裡有兩隊扛著草馬還沒有散開的隊伍,被箭射來之後,向兩邊四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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