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風雲際會 第492章 奪弓

趙家陰月塔,黑衣一閃而過,黑髮飄動,冷眸殺肅。

昨日被陰月弓洞穿的缺口前,一道道臨時布置的禁制劇烈晃動,血光划過,應聲消散。

塔中,坐鎮的趙幽蘭,雙眼猛然睜開,看著眼前出現的人,眸中殺機不斷閃動。

「你是何人。」趙幽蘭冷聲道。

黑衣身影未言一語,右手一握,血光燦然中,一口凶威滔天的劍出現,剎那間,塔外雷聲更勝,照亮昏暗的天。

「赤練。」趙幽蘭眸子一縮,旋即迅速凝下,麻煩了。

黑衣動,一劍驚神,凶威震蕩,斬開沿途阻擋的禁制。

趙幽蘭揮手,虛空中,陰月顫動,從天而降。

數次圍殺,以太白府唯一出世者為首的諸教聯軍,已將赤練魔的戰鬥特點送到了各大教,對於此魔,不可力敵,否則必敗無疑,最好的辦法便是以速度壓制,減少其出招之機。

心思篤定,趙幽蘭便要開弓,壓制敵人出招,誰知,弓未開,黑衣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極速一瞬,淪亡照眼,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趙幽蘭下意識側身避招,但聞刺啦一聲衣帛斷裂之聲,一抹鮮血從後者手臂落下,染紅衣衫。

「怎會。」

趙幽蘭心中一驚,諸教傳來的消息,明確說過赤練魔重於力,而輕於速,眼前情況,明顯不對。

情報有誤,趙家幽蘭一招出錯,招招受制,極速幻動而過的黑衣,一劍快過一劍,絲毫不給前者喘息之機。

來不及凝聚真元,趙幽蘭只能被動避招,然而,黑衣男子手中的劍,快的驚人,已然避無可避了。

「陰月有情。」

眼見局勢越發不利,趙幽蘭硬受一劍,縴手一翻,真元衝上陰月,頓時,天弓開,一箭破空。

箭光至,卻見黑衣不退反進,似乎對前者招式很是熟悉,藏身女子身後,並指凝劍,一劍封武。

「呃……」

箭至,劍至,前後穿過,血花飄零,趙幽蘭一聲悶哼,踉蹌數步,口嘔朱紅。

快的讓人震驚的戰鬥,從開始到結束,不過數息時間,趙家幽蘭凄慘落敗,一身重創,鮮血泊泊淌落,染紅身下塔石。

黑衣身影拿出一塊黑布,沾上女子身上流下的鮮血,旋即右手一揮,將黑布覆在空中的天弓上。

「你的命,暫時欠下了。」

說完,黑衣身影抓過黑布中的陰月天弓,迅速退去。

「噗!」

身受重創,修為被封的趙幽蘭再度嘔出一口鮮血,隨即倒落塔中,異識漸漸迷離。

「幽蘭。」

聽到動靜,急速趕來的兩位趙家太上,看到地上昏迷的女子,神色一驚,急忙上前查看。

天弓失,幽蘭重創,讓人震驚的結果,如此之快,趙家的太上們甚至都未來得及反應。

「怎會這樣,以幽蘭的實力,即便宗主都不可能輕易取勝,莫非是人間至尊親自來了嗎?」一位趙家太上神色陰沉道。

「不像,此次殘留的威壓,遠遠到不了至尊的層次,從現場打鬥的痕迹來看,幽蘭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或者說,從一開始,幽蘭就已被全面壓制。」另一位趙家太上冷靜分析道。

「儘快救醒幽蘭,我去將此事告知大長老,再行商議怎樣奪回天弓。」

「也只能如此。」

……

東廂,素衣身影走來,推開房門,坐在茶桌前,一邊喝茶,一邊靜靜等待每天準備到來的麻煩。

兩個時辰後,天色暗下,趙家正堂,一位位趙家大人物齊聚,主座之上,趙騰空神色無比陰沉,一身恐怖的氣息,壓得下方眾人喘不過氣來。

「什麼時候的事?」趙騰空冷聲道。

「兩個半時辰前。」一位太上閣的長老開口道。

趙騰空雙手攥地咔咔直響,短短一日,不僅流蘇被人擄走,竟連陰月弓也被人奪了。

「稟宗主,幽蘭長老醒了。」

就在這時,一位侍女走來,跪地行禮道。

「她說了什麼。」趙騰空沉聲道。

「幽蘭長老說,奪弓之人是赤練魔。」侍女恭敬應道。

「嘭!」

一聲劇震,趙騰空右手邊,座椅扶手整個被捏碎,壓抑了一天的怒火,這一刻,再難抑制。

「既然知道了罪魁禍首,召集天下各派,重新商討誅魔之事。」

說話間,一位白袍白須的老者走來,坐在下方座席首位,平靜道。

「大長老。」

座下,一位位趙家強者起身,行禮道。

見到來人,趙騰空也輕輕點頭致意,旋即詢問道,「除了奪回陰月弓的事情,今日流蘇被人抓走,同樣需要儘快解決,大長老可有建議?」

「事有輕重緩急,趙流蘇之事等奪回陰月弓再行商議,天弓是趙家的根本,不容有失。」趙清揚平靜道。

「在趙家人心中,人命還比不上一把破弓嗎?」

就在趙騰空要開口的時候,一聲冰冷徹骨的聲音在堂中每一個人耳邊響起,下一刻,素衣現身,眸子看著座首的老者,眸中的殺機,絲毫不作掩飾。

「趙家的事,何時輪到一個外人插手了。」趙清揚冷漠道。

「白先生,我知道你擔心流蘇的安危,還請稍安勿躁,趙家一定給出兩全的辦法。」主座上,趙騰空正色道。

「宗主是否將此事想的太容易了?赤練魔殺人成性,定然很快便會再出現,而那些抓走趙流蘇的人,吾等至今可是任何線索都沒有。」趙清揚淡淡道。

「此事大長老不用操心,我會派人去天機城求助,只要找到那些刺客的蹤跡,便能救出流蘇。」趙騰空平靜道。

「是嗎?既然如此,那便分頭行事吧,救趙流蘇的事情,宗主全權負責,而奪弓之事,交予太上閣去做。」趙清揚冷漠道。

「可以。」

趙騰空點頭同意,道。

商議結束,座下太上閣的一位位長老起身離去,剩下的只有宗主一脈的強者們。

「宗主,為了一個趙流蘇,再次放權太上閣,不值得。」一位老者開口,道。

「此事吾意已決,不用再說,另外儘快通知流蘇的父親,讓他快些回來。」趙騰空正色道。

「是。」

老者輕聲一嘆,不再多言。

「白先生,流蘇的事情,可能又要麻煩你出手相助了,還望不要推辭。」趙騰空誠懇道。

「恩。」

寧辰點頭應下,旋即轉身朝堂外走去,待走到門口時,稍一佇足,道,「既然流蘇不在趙家,我留下已無必要,我會暫且在北御城停留一段時日,若有什麼消息或需要,宗主派人過來通知即可。」

說完,寧辰邁步遠去,再未回頭。

「此人到底是何來歷?平冉,還沒有查到嗎?」座下,一位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沒有,毫無線索,此人就彷彿憑空出現,查不到任何過往。」座位對面,一位華衣婦人搖頭道。

「奇了,即便是中州上那些隱世大教的弟子,也不應該一點線索都沒有。」中年男子眉頭微皺,道。

「此事先行擱下,只要他是真心把流蘇當做朋友,對於趙家來說,便是友非敵,其身份,早晚能夠查出來。」趙騰空平靜道。

北御城,一座僻靜的府邸中,一位藍白衣裙的女子靜立,看著外面始終烏雲密布的天,如同星辰般的眸子平靜無波,看不出絲毫雜質,空靈而又美麗。

「嗯?」

突然,女子眉頭輕輕皺起,目光移向旁邊的小宅,眸中閃過點點光華。

府邸旁邊,素衣和挑夫一前一後,使勁地將一個大木箱扳倒小院中。

「公子,你這裡面都是什麼,怎麼如此重。」挑夫喘著粗氣,問道。

「銀子和銅錢。」寧辰直了直酸痛的腰,回道。

挑夫聞言,愣了一下,旋即不解道,「公子,這麼多銀子為何不換成銀票,省事還安全。」

「唉,我也不想,可是這個宅子的主人說只要現銀,而且還必須是碎銀。」寧辰不爽道。

「公子不會遇到了底子不幹凈的賣家吧,不然哪有這樣做生意的。」挑夫擔心道。

「不管了,先住下來再說,如今能在城中買座便宜的宅子,不容易。」寧辰感嘆道。

挑夫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努力地幫忙抬箱子。

兩人將箱子搬到屋中後,寧辰給挑夫倒了一杯茶,旋即從箱子中拿出一枚碎銀子,給後者付了工錢。

「公子,要是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這宅子的主人有些古怪,公子小心一些便行。」挑夫好心地提醒道。

「多謝,我會注意的。」寧辰笑道。

挑夫拿起擔子離開了,空蕩蕩的宅子中,就剩下寧辰一人,寂靜無聲,安靜的有些嚇人。

宅子隔壁,一雙美麗空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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