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

孤兒院角落的長凳上一個黑髮的小女孩坐在那裡,她的手上拿著一本書,正埋頭看著,因為剛剛初春,天氣還有些涼,小女孩看會兒書就搓搓有些冰冷的雙手。

「你是誰?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還有些稚嫩的小男孩聲音從女孩的右邊傳來。

小女孩抬起頭看著穿著黑色大衣,戴著圍巾手套,看上去非常暖和的小男孩,「我住在這裡。」

小男孩一屁股坐在小女孩的旁邊,把手套脫了下來放在口袋裡,而後偏頭看著她,「那你不就是孤兒了。」

小女孩點點頭,並不說話。

周圍沒有其他人,小男孩疑惑地問:「你為什麼不到裡面去和他們一起玩?」

「我喜歡看書。」

「今天沒帶書來,就拿了玩具,你不要玩具嗎?」

小女孩搖搖頭。

「那我下次帶書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回答:「小石頭。」

「好奇怪的名字,你不是女孩嗎?」

「我的小名。」

小男孩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臉,「不硬啊。」

小女孩一嚇,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那你叫什麼名字?」

「小阮。」

女孩也伸手戳了戳他的臉,「嗯,是挺軟的。」

「你在看什麼書?」

小女孩把書給小男孩,小男孩的手碰到她的手,被冷得縮了下手,「你的手好冷,你穿的好少。」小男孩把手套給小女孩穿上,然後又把圍巾拿來下給小女孩一帶上,一圈又一圈地繞著,「這下就暖和了吧。」

小女孩被包裹得很暖和,她輕輕笑了笑,「謝謝你。」

小男孩撇開臉,有些彆扭地道:「我只是太熱了而已。」

「小阮,小阮。」

「我媽媽來找我了,我要走了,下次再來看你,給你帶好多書。」

小女孩點點頭,「謝謝你。」

幾年後。

「小阮,你走慢點。」

男孩的手上抱著一疊書,「不行,我答應給小石頭送書的,她都等了幾年了。」那一次和小石頭相遇之後的一個月後,小阮和父母出國,所以今年才回國,他一直記得和那個小女孩的約定,所以才會這麼急要來孤兒院。

在孤兒院里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小石頭,小阮看到孤兒院里的一個老師,忙問:「老師,你們這裡那個叫小石頭的女孩呢,她在哪裡?」

老師想了想沒有印象,「小石頭?你要告訴我她的名字呀。」

小阮道:「她說她的小名就叫小石頭。」

老師問了旁邊的一個老師,「小王,你知道嗎?」

那個老師想了想終於記了起來,「啊,我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個殺人犯的女兒嘛。」

「哦,是她啊。」老師低下頭,笑著對小阮道:「小朋友呀,小石頭已經被人領養了,所以她現在不住在這裡了。」

「被人領養了?」

小阮的媽媽摸了摸他的頭,「那你就不用擔心了小石頭了,她現在肯定到了一個很好的家裡,一定有很多書看。」

「好吧。」小阮無奈地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書,心想她如果再等等多好。

多年後。

阮言希從廚房沖了出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木十吼道:「木十!你在幹什麼呢!」

木十又啃了一口,「吃胡蘿蔔啊。」

阮言希暴怒,「那是我用來做菜的!」

木十把啃了一半的胡蘿蔔遞給他,「哦,還有一半,你要嗎?」

「……」

余超的家裡空無一人,他的父母遠在國外,所以他一直是一個人獨住。

因為余超的辦公室並沒有放太多的私人物品,阮言希和木十看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於是就趕到了余超的家裡。

此時,高凌塵帶著警員正在余超的家裡進行搜查。

顯然這次搜查有了一些成果,高凌塵在余超家裡的畫室中找到了在第一個犯罪現場使用的隱形顏料。

阮言希和木十走進余超的房子,家中的擺設都非常講究,從細節中可以看出余超是個完美主義者,因為家裡幾天沒有人的緣故,窗台上已經有了些灰塵。

高凌塵看到他們來了,便走了過去,對他們說了自己的發現,「在畫室里找到了隱形顏料,已經送回局裡去鑒定了。」如果鑒定結果顯示這種顏料和犯罪現場的顏料相同,那麼對確定兇手無疑是一個證據。

阮言希點點頭,並不說什麼,而是走到了余超的卧室,打開衣櫥,可以看出你們的一些衣物被取走。阮言希關上衣櫥門,在卧室里轉了一圈,又趴到地上掀起床單往床底看去,接著伸手在床下的地板上抹了下,收回手看了眼,過了一會兒就這樣趴在地上對他們道:「這裡有兩道劃痕還有一點點的泥土,所以這裡是余超用來放行李箱的位置,很顯然,他收拾了行李離開了。」

從地上爬起來,阮言希離開卧室又走到了書房,觀察了一圈後,他開口道;「他拿走了衣物、錢和電腦。」最後,他走到了余超的畫室,「但是卻沒有拿走畫筆和顏料。」

高凌塵一直跟在阮言希的身後,「說明他還有一個畫室,而他現在就藏在那裡,伺機作案。」

「這些畫都是用右手畫的,是他受傷之前畫的畫,而這些。」阮言希走到一邊的垃圾桶,蹲下來翻出幾張被揉起來畫紙,展開後,證實了他之前的一些想法,「是他右手受傷後用右手畫的,他受傷的右手已經難以掌握力度,他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人,無法掌握自己的右手自然讓他感到無力、痛苦。」

木十:「所以他開始用左手畫畫。」可畫室里卻找不到一幅是他用左手畫的畫。

阮言希擰著眉頭在畫室里轉了一圈,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走到地上擺放著的幾幅畫面前,蹲了下來,用手在畫紙上摸了幾下,然後開口道:「木十,刀。」

然後在高凌塵面前,木十像變戲法一樣的拿出一把刀來遞給阮言希。

阮言希接過刀,就在畫紙上割了一刀,把畫紙一下子撕開了。

讓高凌塵驚訝的是,畫紙撕開後竟然又露出了另一幅畫,一幅乍看上去和第一幅一模一樣的畫,但是細看之下,就會發現不同之處。

阮言希又撕開了旁邊的其他幾幅畫,也是同樣的,「這就是他用左手畫的畫,隱藏在畫之後,不得不說這是個不錯的隱藏方法。」

只是可惜他遇到了阮言希,再怎麼隱藏還是會被他找出,高凌塵心裡這樣想。

在余超家裡的搜查告一段落後,高凌塵道:「余超有一輛車,不在小區,應該是被他開走了,我先回局裡讓技術科的人查一下市裡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去處。」之後他又安排了警力在余超家周邊巡邏,確保余超一旦接近小區就能被抓獲。

阮言希點了下頭,「我再在這裡待一會兒。」

高凌塵走後,阮言希坐在窗口的椅子上,那裡正是余超畫畫時坐的地方,畫板上還有一幅尚未完成的畫,余超離開時沒有帶走它,或許是因為不想再畫下去,或許是覺得帶到了那裡他也不會再畫了。

阮言希看著畫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冬日的眼光從窗外灑了進來,照在他的側臉上,黑色的頭髮像被陽光染成了金色。

木十坐在他的對面,他們的中間隔著一塊畫板,過了一會兒,木十開口問道:「阮言希,怎麼了?」

阮言希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開口說話:「這個房子的主人或許就是殺害元情的兇手,不久之前他坐在這裡畫畫,在這間房子里計畫著他的殺人過程,選定他的被害者,選好畫,做好一切的準備,其中就有元情。而我現在坐在這裡,居然沒有憤怒,反而相當的平靜。」

「阮言希。」木十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

木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如果你找到了兇手,比警方以前,知道了兇手所在的位置,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自己行動。」

阮言希抬頭,與她對視,「你覺得我會殺了他?」

「你會嗎?」木十反問。

阮言希沒有否認,「會,當然會。」

「那你覺得我會阻止你嗎?」

「會,可前提是你得比我先找到他。」

阮言希一臉正經地說著這些話,木十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說謊的痕迹,他的語氣輕鬆卻又絕決,彷彿不會改變。

木十低下頭不再看他,兩人都像賭氣一般再沒有交流,阮言希拿起畫筆,在調色盤上擠了些顏料,開始在畫紙上畫畫。畫室里只有他們兩人,房間里只是畫筆掃過畫紙的聲響。

過了許久,阮言希把畫筆擱在一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雙手插在口袋裡,抬腳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阮言希聽到後面沒有動靜,停下來轉頭看去,木十還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動作,阮言希不用想也知道她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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