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我哥居然在工地殺人了？
我立馬就懵了，大姜繼續在電話中說話：「彬子，你在聽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丫倒是說話啊，我要不要報警啊？他們可都等著呢……」
旺哥立馬奪過了我的手機對大姜說道：「誰他娘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比你還納悶兒呢。大姜兄弟，這會兒要是不報警的話能不能擺平？」
大姜有些猶豫：「我也不知道啊，我盡量吧，等天亮了我去銀行提五百萬現金，然後跟工長他們立馬開車去這幾個工人的家裡，就說是工地出了事故，他們要多少錢就給多少錢。假如他們收錢就萬事大吉，假如他們非要鬧，那你們就得提前跟國安系統的人商量了……」
旺哥聲音都變了：「你到銀行能提多少錢就提多少錢，我這邊還有錢呢，你墊上去的我都給你，但是只有一樣，千萬要把這事兒給捂下來。大姜兄弟，這事兒……」
大姜在電話里立馬急了：「旺哥，你是不是不拿我當自己人？這事兒還用你交代？你放心，只要他們要錢，哪怕我把手上能調動的資金全都拿出來也不帶猶豫的，我跟彬子親如兄弟，現在他哥有事兒我能看著？工地上那幾個目擊者我現在已經把他們調開了，這事兒暫時沒人知道，我們對外說的就是晚上加班從樓上摔到了鋼筋加工區，被鋼筋刺死的。」
「這事兒你不用交代，我知道該怎麼處理，錢的事兒你也別著急，我找找湊湊就夠了，再說奶奶廟村那邊第一批工程款也到了，我可以挪一下。現在最要緊的不是這些，是文軒殺了人之後不見了，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的，反正就沒影了，我在監控也查了，沒見他出去，但是這工地上現在我們找遍了也沒找到，你說他要是想不開……」
旺哥眼睛發紅地說道：「我們以前就算睡墳墓也沒有想不開過，殺幾個人算什麼。我們會想辦法找到他的，這個你不用操心，關鍵是這個事兒盡量處理好。假如警方有人去查，你們一定不能亂說。監控立馬刪除，徹底清除，任何影像資料都不能留存，抹除一切殺人的痕迹。先這樣，我和彬子要好好商量一下。」
掛斷電話之後，旺哥看著我問道：「現在，我們該不該告訴林小綠？換個說法就是，林小綠值不值得我們信任？」
我有些糾結地說道：「先別說這個，先說說我哥到底為何要殺人吧。旺哥，我哥是個嗜殺之人嗎？」
旺哥搖搖頭：「廢話，他怎麼會？他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置人於死地的。」
我一愣，又問道：「那假如把他惹惱了呢？」
旺哥點上煙一邊撥打我哥的手機一邊說道：「假如把文軒惹惱了，他也不會殺人，不過他會讓那人比死亡痛苦一萬倍！他跟你可不一樣，你是在陽光下長大的，看到的都是真善美，而他是在墳墓中長大的，看到的都是假惡丑，人世間所有的陰暗面，我們幾乎全都經歷過，所以你不要以為他是個心慈手軟之人。」
我拿著手機，想了一下還是沒有給林小綠說，畢竟人家跟我們不一路，現在只是因為凱文的關係才湊在了一起。
我打給了老黃，現在牧野市那邊能指望的人也就老黃了。
在電話中，我把大姜那邊的事兒全都告訴了老黃，並且讓他趕緊去那個工地看看，大姜是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說這個事兒的，我們對這裡面的原因根本無法了解，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弄清我哥為什麼突然要殺人。
老黃說道：「現在我跟徐拙還有其他幾個師弟立馬動身過去，先試著招魂吧，把那幾個死者的魂魄找到問問他們，或許這對我們來說有幫助。至於文軒現在失蹤的事情倒是不用著急，現在找不到他更好，假如找到了其實才是難辦，因為現在還有牛富喜這個刑警隊長在呢，他什麼態度我們完全不清楚。這事兒我來處理，必要時候我們就動用京城的力量。文彬師弟你放心，你哥絕對不會去坐牢，更不會出什麼意外，放心好了……」
掛了電話，旺哥說道：「我已經給姚穎瑩說了，把洗浴中心所有能調動的資金全都調出來給大姜，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再說茅山派的流動資金也很龐大，咱們就算用錢砸，也能把這事兒給砸平了。以前老看那些土豪一言不合就用錢擺平所有事情，現在，怎麼也該輪到我們了吧？」
我倒是不擔心錢的問題，畢竟我們茅山派稍微召集一下就買了一棟樓的房子，資金方面絕對充沛，我好奇的是我哥到底為什麼要殺那幾個工人？
正在我們絞盡腦汁想這些的時候，高鉑突然在我們身後說話了：「你倆這是在幹嘛呢？喊你們半天了也不理我。我出來了，那個陣法可真是奇怪，居然是一條很長的走廊，我說去看看我的未來人生吧，特么的那幅畫一直在變化……怎麼了你們哭喪著臉？咱們的人誰出事兒了？」
旺哥乾咳一聲：「出來就好，那個黃偉業呢？」
高鉑指著裡面說道：「在裡面呢，被我捅了十多刀，胳膊腿全都卸了……怎麼了？你倆到底啥事兒，別轉移話題。」
旺哥看了我一眼，這才問道：「高鉑，你現在還是警察嗎？」
高鉑一聽頓時拍著腦袋說道：「我好像明白了，誰做什麼過界的事兒了是吧？我停職了，原則上來說我還是警察。但是我首先是茅山派的弟子，有事兒就說，我可以幫你們分析一下。」
我對他說道：「高鉑師兄，我哥在牧野市殺人了，殺了幾個工地上的工人……」
高鉑一聽樂了：「那種藏污納垢之所，什麼人都有的。再說我在牧野市這麼多天，跟文軒也算是熟悉的人，他絕對不是個嗜殺之人，而且做事謀後而定，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你們調查死者了么？死者生前有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知道嗎？他們去工地之前是做什麼工作打聽了么？」
「出了事兒啊，你們別著急，先想想前因後果，假如你們知道原因或者說是有了一個說得通的理由，這才能確定整件事。不要慌亂，現在工地上誰在？給他打電話，我來告訴他們該怎麼做。這事兒肯定瞞不住，但是也別急著報警，先弄清楚了，我們就能有針對性的布局。現在趁著事情還沒散出來，打電話吧，越早對我們越有利。」
靠，這話說得我和旺哥豁然開朗，這事兒現在全都是大姜轉述的，他覺得事兒太大，根本無法掌控，但是他是從普通人的角度來考慮的。我給老黃說了之後，老黃根本不是很在意，畢竟在我們這個圈子裡，說不好聽話死個人比殺只雞還隨意，他是從茅山派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的。
而我們全都忽略的是從警察的角度來推測，最簡單的來說就是證據和動機。這問題貌似又回到了原點，我哥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幾個？但是高鉑卻從刑警的角度來分析這個問題，為什麼我哥會殺了他們？工地上那麼多人，唯獨他們幾個死了，這更值得探究。
我再次撥通了大姜的電話，接通後高鉑直接拿著手機說道：「大姜，我高鉑，我們之前吃過幾次飯來著，有印象吧？這事兒啊我現在已經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現在你去打聽一下，問問工地上跟他們幾個相熟的工人，打聽一下他們沒死之前的事兒，比如說他們有沒有吹噓過殺人或者什麼的，這些很重要，你多問問。」
「還有，那幾個人有沒有老鄉？有的話能不能打聽到他們去工地前的事情，在老家的風評如何，這些你多費心，多問問，假如記不住的話你可以帶著紙筆記錄下來，問清了之後給我們回個電話。重要的是他們跟別人喝酒之後吹噓過什麼，這點很重要。很多人都喜歡在酒後說實話，他們這種人肯定也不會例外的……」
掛了電話之後，高鉑點上一根煙一邊抽一邊說道：「但願，這幾個人是罪犯吧，不然我們就該從文軒身上下手了……以前我從工地上抓過幾次逃犯，知道那些人喜歡窩在工地，特別是大姜那種工地，老闆人好，不拖欠工資，活兒也多。所以，我就大膽的推敲一下。對了，你們最好跟林小綠說一下，畢竟國安處理這種案子和警察出警之後插手這案子是兩碼事。」
「他們處理，警察是無權過問的，但是警察處理時候他們過去干預，就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說完，兩人全都看著我。
旺哥說道：「彬子，脫衣服吧，跳一段脫衣舞引誘一下林小綠，這時候只能美色動人心了……」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拿著手機有些猶豫。林小綠要是幫我的話這事兒絕對能搞定，但是她若是公事公辦，這可是一件大功勞，起碼能讓她名正言順的去省里或者調去京城。畢竟抓到一個殺人狂，這功勞沒人能泯滅的。
林小綠，你到底值不值得我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