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語……包姐。你叫我？」
會所包間里，包千語晃動酒杯坐在那，一個二十八九歲的，樣貌普通還帶點兇相的女孩，進來禮貌問候。
會所還是她給包千語辦的，她當然不會找不到。只是今時不同往日，曾經互相很親密稱呼名字的兩人，紅了之後她就要叫姐了。當然包千語的為人每次都要更正讓她叫名字，這也是兩人的默契和樂趣吧。只是女孩臉色微變因為，這一次，包千語沒讓她更正。
她還沒想過是自己做錯什麼，只是覺得有什麼大事讓她煩心顧及不到。但這是很少有的。
「坐吧。」
包千語將酒杯放下，推過一個空幾杯，給她倒酒。
「我一會還給你開車呢。」
女孩推拒，包千語沒停，平靜開口：「不用你開車了。」
女孩一愣，倒是沒多說也沒多想。
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肯定酒是適合女孩喝的紅酒，只是品了一下，驚訝看著包千語：「90年的？」
包千語似笑非笑：「可以啊。長見識了這是，都能喝出年份了。私下沒少喝吧？」
女孩尷尬笑著：「都是跟著包姐沾光嘛。」
包千語沉默，半晌輕嘆：「是啊。我沒紅的時候你就跟著我，我紅了你也過上好日子，這是應該的。」
「額……」
這話鋒有點詭異啊，女孩不動聲色轉換話題，也不算轉換：「你今天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邊問一邊想，女孩恍然：「因為馬尚峰的事啊？他找韓勠也是正常的，不是誰都能裝成他那樣乾脆跟失憶似的，以前都沒發現他演技這麼好，不過也難怪啊。性格那麼不通情理，演技再不好，找就被淘汰了。要不是你一直奶他……」
「當初所謂在一起過的證明證據……」
包千語打斷：「都銷毀了？」
沒錯，女孩就是曾經給韓勠打電話說了很多各種鄙視看不起的那個人。叫周蕾。
就兩個人的時候，說話自然是大方一些。
周蕾看著包千語，點點頭：「都銷毀了，找不到一丁點……」
隨即笑著：「不過他也是特性，本來也沒多少。你們當初也是非常小心謹慎的，如今說出去你倆曾經交往過，也沒人信估計。」
停頓一下，皺眉嘀咕：「怎麼和變個人似的？給黎若白撩成那樣，聽說和蘇糖梁宓宮璇關係也特別親近。自己發展也越來越好，人脈居然越來越廣。」
打量包千語，周蕾試探詢問：「不是後悔了吧？」
包千語沒接話，而是看著周蕾：「你自己有沒有偷偷存檔什麼？」
周蕾驚訝，隨即臉色撂下：「包姐，你這是什麼話？我留著幹什麼？你連我都不信嗎？」
包千語搖頭：「和信不信沒關係。我信他不會因為我紅了就糾纏我，可你們誰信了？」
周蕾不服氣：「你信他，可我們和他也不熟。自然不信的。」
不解看著包千語：「突然又提起這些幹什麼？」
無奈開口：「早就和你說過，他紅也好怎麼樣都好，不要管了。你非得還要往上湊，人家如今和黎若白就差公開了，私下聽說過年都見家長，早晚的事。你還不死心嗎？」
包千語恩了一聲，好像敷衍不在乎她說什麼，只是繼續開口：「你如果沒留，或者留了不在手裡，那會不會在王彬手裡？」
周蕾一頓，眼神變幻：「應該也沒有吧。」
包千語輕嘆：「那就是有了。」
看著周蕾：「留著什麼曝光出來？我要解約的時候？我不聽話的時候？」
周蕾趕忙開口：「你這說的都哪和哪啊？你怎麼了你？」
不確定看著她：「是韓勠又要求什麼了？或者如今抖起來了，想要報復嗎？」
「哐當。」
包千語突然拿起酒杯喝光酒，重重丟在桌上，看著嚇一跳的周蕾：「他報復？！」
嗤笑看著周蕾：「你們沒有一個想過是我報復？！」
周蕾訥訥站起後退：「包……包姐。你怎麼了？」
「呵。」
包千語無力笑著：「我怎麼了？」
紅了這麼久哪怕小圓臉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氣場是絕對頂級的。
面容平靜看著周蕾：「背著我，王彬找人讓他別和我複合，你知不知道？」
「……」
周蕾語氣一滯，沉默沒說話。
包千語點頭：「這個如果你不知道，那麼對他冷嘲熱諷威逼利誘他接受我給的資源然後離我遠點當做互相不認識，這你知道吧？因為不就是你做的嗎？」
周蕾抿起嘴角，看著包千語：「我都是為了你好……」
「啪嗒。」
一個日記本丟在桌上，周蕾不解，包千語指著日記本：「看看吧。看完之後咱倆都會知道你到底是為誰好。」
周蕾上前拿起一看，臉色變了。她也終於知道包千語今天是怎麼了，不是因為別的事心煩，而是乾脆就是針對她的。
「王彬私下給你的錢，私下你自己做賬從我片酬刮到的錢。」
包千語笑著：「你一個助理的身份可以做到，利用的不就是我對你的信任嗎？」
周蕾死死咬著嘴唇，將日記本放在那。
包千語輕嘆：「當初我和張姐以及原來經紀公司解約，只把你帶出來了。我那麼信任你，只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給王彬做了內應？我里里外外都是他安排的團隊打理一切，就你一個是我自己人。如今看來他從來沒想過留什麼缺口，里里外外都給我圍住密不透風才好。」
「包姐！！」
周蕾趕忙上前坐上去握著她的手：「我不是……」
包千語不動聲色拿開手，看著她開口：「你還能說什麼？拿誰錢給誰做事應該的。可你從他那拿錢又從我這拿錢，做的事好像都是他想要的結果。」
周蕾大叫辯解：「王總也是為你好啊。沒了他的牽絆，你看你這幾年勢頭多好？花旦中你演技是公認最好的，人氣和流量甚至粉絲數也都那麼高，口碑也越來越好。這不是收穫嗎？」
「這是你們的收穫。」
包千語定定看著周蕾，可是目光好像沒有焦距。
「靠我賺錢沒關係，背後騙我點錢沒關係。」
聚焦在周蕾臉上，包千語輕聲開口：「可是你們讓我完美避開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這也是為好嗎？」
似乎終於明白今天好像沒有倖免和過關的可能，周蕾沉默，許久後也換了態度。或許這才是真實態度。
看著包千語，周蕾也笑：「你紅了，才有資格說這個話。沒紅的時候，你敢說你會為了重要的人，放棄自己的事業嗎？」
包千語目光陰沉，看著周蕾：「很好，這才是撕破臉的態度……」
打量周蕾：「雖然你還沒有讓我撕破臉的資格。」
周蕾不理會，繼續嘲諷：「包千語。怪就怪你自己，如果你可以堅決一點，哪怕冒著要曝光的風險就是和他認愛的話，也不會讓他和黎若白滿娛樂圈去撒糖。你不是後悔，你是不甘心。不好的時候你們糾纏不清，讓你猶豫不決。好的時候全都歸了黎若白那個傻白甜，所有好的一面好男人的一切，全都屬於黎若白。不然你幹嗎不死心，哪怕他裝不認識你也要去夠著。」
拿起日記本，周蕾看著不說話的包千語：「怎麼著？要開除我啊？還是要告我？我賺的分成照比王總可差遠了。」
「還沒說完嗎？」
突然內室的門被推開，一個不耐的聲音伴隨一個身影走出來。
周蕾臉色一變：「你……馬尚峰？！」
馬尚峰擺弄手機示意周蕾：「視頻和錄音都完成了。不過你別不要臉，不是針對你，是和王總對峙的。」
看著包千語：「你也是。一個小助理跟你那麼多年，翻臉之後都敢嘲諷你。就是你脾氣好。」
晃動手機對著周蕾：「有了這個視頻和錄音，即便曝光了，找個專業團隊也能慢慢洗白，畢竟之前只是人家私下戀愛，也不是劈腿不是出軌，再說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你！」
馬尚峰示意周蕾：「你在這個圈子是混不下去的。而且你騙錢已經構成刑事犯罪。只要起訴你一定判刑。」
周蕾也不是沒見過世面，但也正因為見過世面，她才知道馬尚峰說的都是真的。不細節分析只說大方向，她一個助理就是個雞犬升天的小人物，大咖真想針對她的話，尤其她都不是十八線，就是個路人助理。
前途堪憂就算了，偷偷弄錢的事，的確是她做的。找證據不難。
「包……包姐！」
周蕾當然怕了，坐在那裡上前拽著她的手：「包姐，是我不對。我是弄了點錢，但我也是真的為你好。你不接受你怪我……」
「還說呢？」
馬尚峰標準，看著包千語：「還聽嗎？」
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