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遠的意識緩緩的蘇醒過來,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出現重重的重影,他吃力的眨著幾下,視線才終於漸漸聚焦。
陌生的環境,讓羅遠瞬間警惕起來,他下意識的去摸斬馬刀,卻摸了個空,緊接著,難以想像的劇痛猶如潮水般朝他湧來,差點讓他重新昏迷過去,以他的堅毅,也不由得悶哼出聲。
「你醒了?」這時一個帶著驚喜的女聲從耳邊傳來。
聲音非常熟悉,他想起對方是誰了,頓時放棄了掙扎著坐起來的打算。
「這裡是哪裡?」一說話就發覺自己的嗓門已經完全沙啞,幾乎無法發聲。
「牢房!」溫玉潔說道。
羅遠只感覺突然頭痛欲裂,他緩了緩心神,虛弱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其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在我們回來的路上,守衛師就把我們包圍了,所有人都被抓了起來了,聽說是徐中校這些人準備趁漠土城和重建區失聯發動叛變。他們說我們這些人是被牽連的,只要事情弄清楚,就能很快放出來。」溫玉潔神色希冀地說道。
羅遠眼睛微閉,竭力不去思考,才僅僅幾句話的功夫,他就感覺一陣疲憊。
過了良久,他才再次睜開眼睛,虛弱道:「對了,我昏迷了多久了?」
「三天,我還以為你要死了,沒想到你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是徐中校把你交給我照顧的,後來抓起來後又被塞進了一間牢房。」溫玉潔赧然地說道。
「對……對了,還有件事,你聽了千萬不要生氣!」溫玉潔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扭扭捏捏,吞吞吐吐地說道。
「什麼事情?」羅遠疑道。
「當時抓起來被審查的時候,我說我們是夫妻,而那時候你又受傷嚴重,昏迷不醒,於是那些人破例讓我們住同一個牢房。」溫玉潔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說道,臉色突然一片通紅。
羅遠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想了良久才斟酌著說道:「這自然怪不得你,畢竟你也是好心,好了,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會。」
他突然發現對方的思想和自己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心思單純的可怕,和這個末世格格不入,再想到她是這裡的原住民,末世出現沒多久,就到了搬遷到末世。從沒經歷過人心險惡,爾虞我詐,心頭也是瞭然。
……
羅遠閉上眼睛,查看自己的狀況,發現情況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
不僅意志暫時無法凝聚,連感知也退化到常人都不如的地步,更不用說,身體已經無法動彈,這是他受過的最嚴重的一次傷勢。實在無法想像,這麼嚴重的傷勢,自己竟然還能活過來。
他心中默念系統,系統的屬性面板瞬間出現在他眼前。
人物:羅遠
職業:狩獵者
等級:10
經驗:24720/153600
屬性
力量:7(15)
敏捷:6(15)
體質:6+5(14)
智力:14(14)
感知:14+1(14)
意志:15+1(15)
技能:科學16,數學14,漢語19,英語16,金融17,計算機9,舞蹈1,繪畫3,遊戲6,談判9,交際7,廚藝3,駕駛1,徒手搏鬥19,刀術專家:6,槍術:6,投擲:15
特殊技能:鑒定術,合成術,探測術;
天賦能力:大地踐踏(5級)
狀態:重傷
未分配屬性點:0
未分配技能點:0
未完成任務:無
「鬼槐之心」
「稀有度:藍色。」
「重量:100g。」
「質地:靈魂類活性晶石。」
「附加能力:意志+1,感知+1」
「評價:這是一顆罕見的活性晶石,它的價值遠遠超出了它的評價,只要隨身攜帶,它就能加快的恢複消耗的意志和感知,並且起到加成的作用。」
他眉頭緊鎖,原本綠色的屬性面板已經變為一片紅色的警戒色,所有的屬性除了副屬性之外都發生陡降,特別力量,敏捷和體質,這三大屬性,幾乎沒有一個超過七點(括弧內為原本屬性)
「怪不得,自己身體動彈不得,呼吸急促不暢,全身好像被鬼壓身一樣,沉重的像是壓著一塊巨石。」羅遠心頭沉重。
一般而言,一個正常的成年男性,屬性大概都在十點左右,女性成年為九點,十歲左右的少年為八點,四五歲的兒童則是七點,而他如今的力量和敏捷幾乎與五六歲兒童無異。
這樣弱小的力量,根本撐不起他八九十公斤的體重。
更不提,渾身猶如火燒火燎的劇痛,就連呼吸都帶著一絲灼痛,顯然連肺部都損傷了。
三大副屬性倒是沒有變化,但也許是肉體傷勢嚴重,特別是大腦,導致這三大屬性,完全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無從體現。
羅遠心頭有些焦慮,他在這裡已經呆了三天,也不知道佳慧和師師她們怎麼樣,如今形勢波雲詭譎,顯然徐志強的猜測成真,而且連他也陷了進去,希望不要牽連到她們。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竟如此野心勃勃!
想到這裡,他心中閃過一絲冷意。
深深吸了口氣,掐斷了心中思慮,如今他手無縛雞之力,連一稚童都不如,這樣的胡思亂想,只能徒增煩惱,與事無益,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養傷。
他把心思漸漸放空,不顧大腦如撕裂的劇痛,試圖強行凝聚意志。
原本如呼吸般自然的動作,此次卻無比的艱難。
冷汗潺潺而下,很快他身下的木床整個都濕透了,強烈的劇痛,讓他身體忍不住劇烈的抽搐,才僅僅幾分鐘,他眼前一黑,就再次暈了過去。
……
清甜的水流滋潤著他乾涸的嘴唇,他下意識的用力吞咽,意識重新清醒過來。
溫玉潔手忙腳亂的放下裝著清水的碗,掩飾的撩了撩髮絲,這充滿女性魅力的動作,讓羅遠有些意外,印象中這個留著一頭短髮的女人,一直像個假小子。
「這次我昏迷了多久?」他沙啞地說道。
「一天了!」溫玉潔情緒低落地說道,眼睛有些發紅:「你應該送去醫院的,可是這些人根本不理會。」
「我們可是高危重犯,又死有餘辜,怎麼可能會送去醫院。」羅遠搖了搖頭,說道。
「可是我們是無辜的,總有一天會調查清楚的。」溫玉潔反駁道。
「這世上可不是簡單的非黑即白,算了,不提這些了。」羅遠嘆了口氣說道:「最近有什麼動靜?有人過來過嗎?」
「除了送飯的,一個人都沒有。」溫玉潔神色失望道。
羅遠並沒感覺到飢餓,在昏迷的時候,對方顯然已經給他餵過食了,他心中升起一絲暖意,掃視彈出來的屬性面板,原本沉重的心中彷彿注入了一汪清泉,讓他精神一振,短短一天時間,敏捷和體質都各增加了一點,一切都在向好的發展,他勸慰:「放心,情況馬上會好起來的。也許我們很快就能出去。」
……
在進入監獄的第五天,他已經能夠緩緩的移動,只是依然還無法站起。
直到此時,他才看清牢房的全貌,整間牢房逼仄狹小,不到五平方,除了上下鋪兩張床之外,沒人任何其他擺設,連廁所都沒有,當然如果不算角落裡的那一隻木殼痰盂。
羅遠很難想像一個似乎還未經人事的女人,在陌生的男人旁邊小心翼翼坐在痰盂上如廁的場景。
「真是一個單純的女人!」羅遠嘆了口氣,自己欠下的似乎越來越多了。
這一天,羅遠的意志開始出現凝聚的跡象,這次他緊緊的守住心中的清明,強忍著暈過去的衝動,然而最終依然失敗,退出來後整個人都虛脫不已。
而到了晚上,他再次嘗試的時候,這次終於一舉成功。
他穩了穩心神,開始小心翼翼的內視,體內的情況非常糟糕,身體小半的組織已經壞死,剩餘的也有脫水乾癟的癥狀,失去了以往的活力的鮮亮的色澤,血管大部分堵塞,某些段落已經發黑,發紫。這樣的傷勢,他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蹟。
而大腦的情況因為無法內視,所以還不好判斷,但情況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羅遠粗略的查看了一遍,開始著手修復。
他如今維持這種一直凝聚狀態非常艱難,必須分先後主次,所謂一脈通則百通,心臟和血管作為新陳代謝的樞紐,輸送養分的通道,自然最先修復。
無形的意志彷彿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慢慢梳理和調養著血管,立馬就起到立桿見影的效果。
這主要還要歸功於羅遠經常用意志錘鍊肉體的原因,細胞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