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此仇來生必報!

第二日天亮,五里口中哭聲一片。卻是消息散播了開來,不僅獨龍崗人馬知道自家援軍覆沒,就是五里口本地的百姓鄉紳也曉得大事不妙矣。

是以,這今日的哭聲就不止獨龍崗人馬了。誰叫那五里口的一些大戶士紳昏了頭,幫扶了獨龍崗人馬呢?

祝虎與祝彪伏在長兄祝龍的靈前痛苦哀悼,時日走到了正午,突然聽人來報,教師欒廷玉巡哨東門的時候被梁山人馬以神臂弓射傷,怕是不妙。扈成已經速將欒教師抬下城門,特命人來請兩位少莊主。

五里口東門內一處宅院里,雙手雙腳盡數被綁的欒廷玉,亂晃著腦袋,沖著面前的扈成和李應怒目而視,神情激動到了極點。可惜他再是搖頭晃蕩,也丁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原來他的口中已經堵塞了一團麻布。

「少莊主,李員外,祝家二位郎君到了。」

那欒廷玉聽到這話,整個人搖晃的更是厲害,但是沒個卵用。李應看了一眼欒廷玉,面帶三分羞愧。扈成也是對著欒廷玉先行了一禮,然後才轉身離去。

不及片刻,就聽到外面隱隱几聲慘叫傳來,卻是有人遭殃了。

不曾有半點防備的祝家兄弟被扈成賺到一間房屋裡,內中布簾後,十幾張弓弩等待,那扈成一把扯下布簾,祝虎與祝彪只得束手就擒,大的掙扎都無。而被他們帶來的幾個親隨,也被埋伏在院里的扈家莊人手打殺了個措手不及,刀槍都還不及拔出,就被人亂棍打翻在地,是一個不剩的全部捉了下。

等到扈成押著祝家兄弟來見李應的時候,祝虎、祝彪見此情景,儘是激憤不已,破口大罵。

李應一聲不發,轉身掩面而去。扈成年少,多少臉面是薄了一些,嘆聲對著祝家兄弟一拜道:「此間事兒,自是我扈成不講道義。但是撩撥梁山之舉,便如那賭博,願賭就要服輸,如此而已。扈成也僅是為了自救。」

早被俘了的欒廷玉見此話來,將眼一閉。祝家兄弟卻還依舊激動,大聲叫罵。

扈成默不作語。半晌道:「堵上他們口吧。」便再不言語。

這時候五里口突然傳出了喊殺聲,李應帶著手下莊客,還有那扈家莊的莊客,從東門裡溜出。這東門最貼近梁山泊,此刻卻是那最安全的所在。

阮小七待彼處人馬去了,才要水師營搶佔了那東門。有李應留下的心腹坐接應,很快便尋到扈成所在的這處宅院。把那祝家兄弟和欒廷玉接手,再將扈成一夥兒團團圍住,再從東門撤出來。

這時的梁山軍大營,親衛營還半絲兒不動,這一仗水到渠成,陸謙只是在等結果罷了。半點也用不到親衛營。

聽到祝家哥倆和欒廷玉都抓到了,他心裡先給扈成點個贊。這廝品性放在一邊,只說他那行動力,還是很不錯的。但是那祝彪祝虎殺了不可惜,欒廷玉若是如此就殺了,可就真有點浪費了。

就這人的本領,一身武藝不說絕對一流,至少是八驃中上的水準吧?而人品來說,據探報將,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沒什麼劣跡!

對比那曾頭市的史文恭,陸謙對欒廷玉的印象更好。因為那史文恭武藝雖暴強,可這人卻為曾弄這個異國他鄉之徒賣命。在陸謙這個憤怒的青年看來,卻是不好。

當然那施老爺子在曾頭市上又出了差錯,所謂的金國,是今年年初的時候才當有的。那遼天祚帝在護步答岡一敗塗地,號稱七十萬的大遼主力完敗兩萬女真人之手。如此那完顏阿骨打才建立了金國,到如今還不足半年。

且在這一時空中,那曾弄許多年前就來到中原買賣,那時候他如何是金國人?而這曾頭市也老早便是有了,曾弄的娘子就是曾頭市人,因此其才被曾頭市人視為自己人。而曾頭市這些年裡也確實是因曾弄而更加興旺聚集起來。當然,他本姓也必不是「曾」,此乃他的漢姓。

那曾頭市的實力不下於獨龍崗,且與左右官府的關係更加親近。蓋因為曾頭市的人能從北地弄回良馬來,那左右青州與凌州官府,與之往來甚是緊密。

作為一個穿越者,就陸謙僅有的關於靖康之恥的了解,不用幾年,那宋金就開始海上會盟了,到時候曾頭市必然更加興旺,曾弄的身份特殊,到時怕連青州、淩州的官府都不敢輕易得罪他了。也怪不得那曾家府以一個民間勢力,就敢光明正大的聚集起好幾千人馬。

史文恭作為曾家府的第一高手,為曾家賣命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好幾年了。手上遠沒有欒廷玉乾淨。

陸謙連破獨龍崗兩陣,捉了不少獨龍崗的人馬,也沒見人說那欒廷玉作惡多端的。

這人在祝家莊的角色就是個高級保安兼家教,說起那前途,真真渺茫。但如他這類的人,那必然是不想做山大王的,欒廷玉這種人也真未必能瞧得上梁山泊。再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梁山也是匪啊,在這個時空的世界觀中,有太多的人瞧不起匪了。但是他卻不見得不能上梁山。

因為,陸謙只要不殺他,那就不能半點不做的放了他。因這欒廷玉是曉得「五里口」陷落的內幕的,所以他不能毫無負擔的走了。如此若是把他留在山上,天長日久,只需要梁山可日益壯大,倒也早晚能為陸謙所用。

但陸謙在前頭已經說了,這種不願意上山的人,還是別往山上強拉的好。此一時彼一時,梁山比之當初陸謙剛剛掌權時候強大的太多了,他做了這段時間的首領,也真真體會到了頭領們意氣相投的好處,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真真氣氛和諧,只有他一個人在耍心眼。且欒廷玉是武將,在現如今的梁山頭領中是頂尖的高手,與安道全這等人的份量全然不同。

壞了山上的氣氛,壞了頭領們之間的情誼,那就不好了。

可是欒廷玉能立下什麼保證,叫人都信他能不露出不必要的口風去呢?

陸謙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想,面色神色上自然不會無動於衷,雖然不是很外放,但多多少少有點表示。這裡是他的大帳,他是此間的主宰,而非唯唯諾諾看人眼色行事的小人物,他沒必要時時刻刻都遮掩著自己。是以,那一樣呆在這間大帳里的扈三娘就親眼看到了陸謙臉上的全部變化。

那一會兒凝神——面無表情;一會兒舒展——似乎在笑;一會兒發愁——凝眉,一會兒又得意——眼睛微眯的樣子。真的似開了百貨鋪一樣,油鹽醬醋茶,什麼都有。

很快,陸謙就等來了阮小二一夥兒。那扈成進到大帳,第一眼看到完好無缺的妹子時候,整個人如釋重負。

「你便是飛天虎扈成?」上首一個雄渾聲音傳來。

扈成抬頭上看,便見陸謙正饒有興趣的在看著他,當下神色一凜,見禮道:「小人正是扈成。今番冒犯貴寨,還請大頭領恕罪!」這扈成在來見陸謙之前,卻是先從阮小二處聽說了,陸謙不喜人喚大大王、二大王的,見面一律以頭領相稱呼。

那邊的扈三娘見到哥哥後,一下子便蹦起身來,只以為是扈成也被俘虜了。可是看扈成一身行頭,半點血跡不染,便是那灰塵都沒有一點,又是疑惑。

陸謙也在打量著扈成,一個在原著中打醬油的貨色,眼前的他記憶里的扈成稍微的還消瘦些,那央視版水滸看過的時間著實太久了,人物除了那幾個出名的還印象深刻,其他的就都記不得了。這扈成只記得人胖胖的,至少臉是這樣的。

而眼前的扈成要有些消瘦,至少從身姿上就能看出是個習武的人。

「我梁山泊自來言而有信,令妹在鄙寨軍中歇息一日,可不成虧待。」陸謙把手一揮,那一直立在扈三娘身後的四名健卒皆退了開來,顯然這就是放人的意思。

「但我還要多說上一句,我梁山自非無端生事的惡人,卻也不是那姑息養奸的爛好人。你扈家莊經此一事,可要吸收教訓,萬勿再自取滅亡。」

扈成聞言,額頭上冷汗直冒,連連應諾。而扈三娘這時候也似明白,自家哥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跟梁山達成協議了,而今日那五里口陷落……

這般想著,扈三娘臉上就結下了一層霜。

陸謙叫來唐伍,要他去問一聲,此間共俘虜了扈家莊多少人馬?片刻後唐伍來報:「前後兩戰一共擒獲六百五十二人。」

目光看向扈成,陸謙道:「素問獨龍崗三庄豪富。你扈家與祝家、李家並列,想必也是不俗。且你扈家西路的生意做得興隆,路子甚廣。這樣,三月之內,你於我送來三百匹好馬,送上山來,我自把人給你放回。不,我現在就讓你叫人領走。但休要弄虛作假,或是以次充好,如是那般,這後果就不需我多說了!」

扈成在聽到扈家莊莊客一共被擒了六百五十二人後,便在算計此戰扈家莊到底死了多少人。

他從扈家領來了五百人,如果小妹也領來了五百人,那就是動用一千人丁。而六百五十二人加上他手下還有的二百二三十人,這還缺口一百餘人。

扈成正心疼這一百多人的撫恤問題,猛地聽到陸謙索要三百匹好馬,那心頭便立刻再是一痛。三百匹馬,這數量可不算小。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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