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冰妹與冰哥的巔峰對決 2

次日清晨,先睜開眼睛的是洛冰河。

他雪白的臉稍微回覆了些血氣,看上去比昨夜顏色好看多了。倒是沈清秋,頭天晚上臨睡前還活蹦亂跳,今早醒來時還抱著他,半昏半醒,微現疲色。

沈清秋真的給他送了一晚上的靈力,直到迷迷糊糊睡過去也沒停下。

洛冰河緩緩翕動著眼睫,目光複雜地盯了他一會兒,伸手去挪沈清秋的胳膊。

這一挪,沈清秋便被驚醒了。洛冰河趁機起身下床。

沈清秋納悶得很。以往踢他也踢不下去,今早倒是自覺?

他按了按睛明穴,蹙眉道:「這麼早起來幹什麼?做飯么?今天就別做了。」

又見洛冰河只穿著單薄的中衣,領口虛掩,雖然交錯縱橫的傷口已平復,只留了淡淡的痕迹,估計今天之內就能徹底痊癒,可小半片胸膛正坦坦受風。昨晚那件外袍是不能穿了,便提醒道:「你以前的衣服還在偏室。嬰嬰他們都沒動。」

洛冰河繞過一道屏風,轉去偏室。

一方小天地映入眼帘,一塵不染,青竹所制的桌椅床櫃俱全,床頭還有一張小案,書卷擱置得井井有條,各色毛筆一色按長短排開。打開櫃門,白衣疊放得整整齊齊。上方還懸著各式成色上佳的佩玉。

洛冰河在偏室內的期間,沈清秋也慢吞吞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一邊用目光搜索著靴子在哪兒,邊揉著太陽穴。

昨晚睡得太特么糟糕、太特么鬧心了!

一直在做夢!做夢做夢做夢做夢!

連去雙湖城打剝皮魔這種丟人的黑歷史都夢到了!順便還有夢中夢!

什麼仙盟大會金蘭城花月城聖陵全都走馬燈似的過了一遍,挨打的、吐血的、身上長草的……

一個晚上這麼多夢擠到一起腦袋都要炸了!

絕逼是因為邊睡邊給洛冰河輸靈力的緣故。他一旦神識不穩,附近的人睡覺都要遭殃。

這時,洛冰河穿好衣服,從偏室轉了出來。沈清秋還沒找到靴子,便不找了,對他招了招手,讓洛冰河走到床邊,把他往下拉。

拉了一下,沒拉動,洛冰河挑眉道:「做什麼?」

沈清秋從枕頭下摸出髮帶和一隻木梳,道:「你說做什麼。」

洛冰河這才乖乖坐到了他身前,在竹舍中四下打量。沈清秋邊梳邊隨意道:「在看什麼?」

洛冰河目光依舊銳利而冷靜,聲音卻放溫放軟了,道:「這些年每次回清靜峰,都匆匆忙忙,來不及好好看看。」

沈清秋用嘴叼了一會兒髮帶,偷偷摸摸惡趣味地給他編了個小辮子,道:「這些天你可以看個夠。之後我再去百戰峰打個招呼,讓柳清歌好好管管他們。清靜峰的弟子,斷然沒有該被百戰峰追著打的道理。」

洛冰河頓了一會兒,慢慢回過頭,對他展顏一笑,甜絲絲地喊道:「師尊?」

「嗯?」

「師尊。」

「嗯。」

他像是從沒嘗試過這般新鮮的叫法,一連叫了好幾聲,每次都能得到回應,越叫越上癮,叫得沈清秋忍不住,抄起摺扇刷了他後腦勺一記:「叫什麼叫。叫一次就行了。好好說話。」

洛冰河後腦挨了一下,臉一黑,迅速調整回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珠轉到一旁,道:「師尊昨晚睡得不好?」

抱著你,能睡得好嗎?

沈清秋淡淡地道:「夢了一堆陳年舊事而已。」

洛冰河道:「那不如下次改為我抱著師尊睡?」

這種話他真是能信手拈來。沈清秋大功告成,拍拍他腦袋,推他下床:「去去。去去。」

沈清秋果然依言去拜訪百戰峰了。

他去那邊可謂是輕車熟路,拜帖也不用遞一個,喝了兩口明帆送上來的清粥便整整衣衫,飄然而去。洛冰河被他摁在竹舍里,得了「乖乖等為師回來」的叮囑,又怎麼會真肯乖乖等著。

方一開門,只見一道嬌小的橙色身影躍了過來。洛冰河定睛一看,滿面春風道:「嬰嬰。」

誰知,寧嬰嬰打了個寒噤,大驚失色:「阿洛你怎麼了!你傷到腦子了么?!你為什麼這樣叫我!嬰嬰是什麼鬼啦好可怕!」

洛冰河:「……」

寧嬰嬰滿面悚然還不消退:「你怎麼不叫我寧師姐?!」

洛冰河:「……寧師姐。」

這一聲「師姐」,叫得頗為咬牙切齒。寧嬰嬰卻鬆了口氣,拍拍胸口,教訓道:「這才對嘛。忽然改口,哪像是你。雖然師尊疼你,但也得時刻注意,長幼有序,這才不枉對咱們清靜峰弟子的身份和師尊的教導。」

洛冰河聽得額頭青筋跳動,失去耐心,打斷她:「我有話問你。」

寧嬰嬰立刻露出瞭然神色。

她一揮手,鄭重其事地把拂塵和掃帚交到了洛冰河手裡。

她說:「師姐知道。給。」

洛冰河:「……」

寧嬰嬰誠懇地道:「阿洛你不要介意,師尊的竹舍你一貫只想自己一個人整理打掃,這我是知道的。可是你和師尊一去就是這麼多天,我和大師兄就只好先代勞啦。不過,既然你回來了,那還是交還給你吧。師姐不會跟你搶差事的。這點師姐還是懂的。」

……

懂個屁!

洛冰河轉頭又去了仙姝峰。

仙姝峰的弟子一向是非常歡迎他的——無論在哪裡都是一樣。

以往,那些個跑腿打雜的事,沈清秋也沒少支使洛冰河干,在仙姝峰上常能見到他的身影,時不時來傳個信、遞個貼、請個人、借個東西。

其他峰的男弟子上來,多少會鬼頭鬼腦,東張西望,望著望著,就望進了各位仙子的閨房乃至是澡堂,當然,後者沒到澡堂,早就被仙子們亂劍【嗶——】死。只有洛冰河,每每登峰來,都能以禮相待,自覺嚴格保持距離,是以洛冰河在仙姝峰的口碑那是相當之高。因而,仙姝峰上下默許他可以進入內殿等待。

柳溟煙素紗遮面,客客氣氣地躬身一禮,道:「洛師兄。」

洛冰河還沒說話,柳溟煙便向他點頭道:「洛師兄可是奉沈師伯之命來請師尊的?請在此稍等片刻,我安置了這幾位天一觀的道友便回來。」

她口中所說的三位道友,正是三名俏麗道姑。

玲瓏有致的身材被裹在水藍色道袍中,正圍著她團團轉。六道水汪汪的目光,盯著洛冰河,一會兒悄咬耳根,一會兒跺腳撒嬌不依,臉頰酡紅,彷彿三朵鮮艷的藍花繞著一支亭亭清蓮,迎風亂顫,咯咯嘻嘻、打打鬧鬧,簇擁成一團走了出去。

洛冰河便依言在原地耐心等待柳溟煙回來。

站了沒一會兒,忽然發現,書案上一堆亂卷底,露出一隻書角,明顯是匆忙之間囫圇壓下的。

柳溟煙居然也會有要藏的東西。

他隨手抽出那本被藏起來的小冊子,粗粗掃了一眼,只覺得封面花里胡哨,書名三個大字一個扭得比一個厲害,皺了皺眉,見署名是「柳宿眠花」,微微一笑,翻了開來。

……

……

……

沈清秋從百戰峰喝完茶談完心回來時,洛冰河已在竹舍中等著他。一進門,就感覺有兩道火燎燎、滾燙燙的視線掃射過來,

沈清秋:「……」

=口= 忽然有點不敢關門怎麼回事啊!

洛冰河斜靠在床上,微笑道:「怎麼了?師尊為什麼不過來?」

語氣是還是一般的軟乎乎帶點小委屈,眼神可不是這麼回事。

他在用一種彷彿從沒看過沈清秋的目光,上下來回打量他,就像要用視線活活把他看剝一層皮。

沈清秋其人,皮相甚佳,肩不寬不厚,腰細腿長,罩在清靜峰校服那層層疊疊的青衣之下,凈骨亭亭,很有點風姿。

對。就是風姿。

沈清秋反手關上竹舍的門,還沒靠近到他五步之內,就感覺被人拉了一把,直接撲到洛冰河懷裡,腰間一緊。

洛冰河滑到他腰側,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著。

手。手。謝謝!手!你的手!

沈清秋反手去抓洛冰河的爪子,洛冰河就勢一擰,不知怎麼的,就被按到了洛冰河大腿上,雙腿分開坐著,卡得死死的。下一刻,洛冰河摸著他的脖子往下壓,沈清秋的嘴唇又被叼住了。

不敢動。卧槽,這個體位,真的不敢動!

其實兩人早就做過了更逾越的行為,可上次屬於特殊情況,又大禍臨頭,根本顧不上害羞或是矜持。之前在魔界那將近半個月的日子,洛冰河是跟他挺親密的,可不知道害羞還是怎麼樣,始終沒做過什麼出格的舉動。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狀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太陽還沒下山呢。白日宣淫真的好嗎!

莫非是把孩子憋壞了?

沈清秋很不習慣跟人在清醒狀態下貼這麼緊,可洛冰河這種一碰就碎的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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