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海珊

為了保證新人休息,船艙所有的窗戶都被手下用錦幛遮住,艙里只靠燈燭照明。由於陽光進不來,房間里的光線就始終很差,幽暗的燈光,配合著裊裊香氣,很有幾分異樣味道。

昏暗的光線之下,一條條巨龍在緩慢蠕動。

由於長年習武的原因,女子身體素質不遜色男兒,但此時這身體的主人所擺出的姿勢,大違常理,以一個怪異扭曲的姿態保持一動不動。即使是膽大加上滿身武藝,可是周身片縷無著,保持著那種姿態,不管是從心理還是從體力上而言,都是極大地考驗。

那一塊塊健碩的肌肉輕微顫抖,紋在上面的龍就像是活了一樣扭曲、顫動,似乎要衝破束縛,直飛衝天。肌膚上已滿是晶瑩的汗珠,汗珠滾過龍頭、龍身,又劃向另一條龍的口內,如同群龍戲珠。

龍的主人終於忍不住投降道:「不行了,我認輸了,我得歇一歇。你這是什麼見鬼的姿勢,為什麼天竺會有這種折磨人的武術,而且練成了又有什麼用。」

男子欣賞了女子朝天蹬,鐵板橋,以及彎曲成球的樣子,也自覺得滿意。雖然於其玉遠多於情,但是畢竟這是個充滿野性美的美女,更有著洪大安未婚妻的身份,將其征服,並讓她在自己眼前擺出種種羞於見人的姿勢於內心而言,還是很有些成就感的。畢竟這個時代就算是成了親,妻子也不會在丈夫面前做這些樣子,也就是這個女海盜好糊弄。

范進笑道:「這種功夫叫做瑜伽,很厲害的。除了打人以外,還有很多功能,比如夫妻……就是那個的時候,讓男人更舒服的。」

「三小!」林海珊的身體如同鬆開的彈簧,瞬間恢複了正常姿態,兩隻好看的大眼睛怒張道:「你耍我!你不是說這是武術么?還有,這什麼魚家練這個,我們都練打魚的!」

「我說了啊,天竺么,再說那地方人不打魚。所有武術都是為了強身,這個功夫很有助於身體柔韌性,好處很大,再說練了這個,讓你下次變的更厲害點,別像昨天一樣求饒,也不是壞事。」

提起昨天的糗態,林海珊很有些沮喪,「那是因為我沒經驗,下次就不會了……還有這該死的酒,還有你這該死的書生。」女子嘟囔著,不過想想對方的厲害,這話說著就沒底氣。

「你聽說過一個詞,叫作法自斃么?如果沒聽說過呢,昨天你的經歷就是了。真是的,還敢給我下藥,知道厲害了吧?」

林海珊雖然對范進的能力有所了解,但由於沒有直觀體驗,難免在判斷上有所失誤。加上范進在羅山期間,不找營伎,也不去從女俘虜里挑人來搞,讓她難免認為范進可能也是爆髮型選手,偶爾厲害一次,然後得休息半個月回血。自己畢竟是個練武人,雖然沒經歷過這種事,但是有著對付妹子經驗,認為搞定一個書生,總是綽綽有餘。

為了確保自己能夠順利受孕,她不但準備了鹿血以及幾樣藥物,還從清樓里搞了最烈的迷春酒。按她性來,即使加上這些東西,轉過天來依舊是書生敗北,自己叉著腰哈哈大笑,從而讓男人一輩子在自己面前抬不起頭。

不想結局卻是以她的慘敗告終,乃至被迫按著書生要求學這個什麼魚家功夫,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你……到底是不是書生啊,怎麼這麼厲害的。」林海珊沒好氣道。海盜之中以力為尊,昨天晚上自己輸的一敗塗地,在書生面前就再也硬不起來。

范進笑了笑,伸手將她攬住,反正她身上未著衣衫,也就更方便侵攻。「書生不好惹啊,以為我們念書的就差勁么?這回知道厲害了吧?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否則的話,有你好受的。還敢給我下藥!」

他所擁有的七事系統里,琴棋書畫詩酒花,其中花字除了指死花,也包括會走路會說話的花。於梁盼弟胡大姐兒兩人身上的修鍊,讓他在某一領域的能力實際已經達到非常可怕的地步,如果不是顧及兩人身體,便是一打二都沒問題。對於林海珊她可沒有憐惜的意思,一想到這是洪大安名義上的妻子,就更為驍勇,女海盜完敗自然是必然之事。

女海盜當然不知道範進是有這種加持的,越往後越是厲害,只當是確實遇到天賦驚人的,只好自認倒霉。貼心的部下,甚至還準備了白麻布,即使龍頭說早就和書生好過,但是既然是正式動房,怎麼也得有個準備。看著上面的血跡,林海珊嘴巴上雖然硬,心內卻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念頭:自己和他的關係,怕是不會就這麼簡單。

曾經自己騙自己,把兩人關係認為就是一場交易,為了獲取一個兒子,就和他睡在一起也認了。可是直到此時,她卻必須承認,自己如果想要個兒子是很容易的事,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想要一個他的兒子……

「范進……你這玉佩不錯啊,給我好不好。還有這把小刀也很好,恩還有這方硯台……」

看她開始翻檢自己東西,范進笑道:「你這算什麼?打劫啊?」

「對啊,就是打劫。將來……將來我們有了兒子,他要問我他爹送過什麼給我,我說什麼都沒有,不是很沒面子?」

「我不是送了畫給你么?」

「干三小!那畫也是能給仔看的?我們兩個看還差不多。」

她回頭看看范進,沉吟片刻,忽然問道:「你……不去考科舉可不可以?其實要我說,科舉也沒什麼意思的,不就是當官發財。大員島上那麼多鹿,我們幾輩子都吃不完。你帶上你一家老少上島,大家獵獵鹿,賣賣鹿皮也是一樣的。你雖然不能當獠,但是可以當獠的相公,也很不錯啊。在島上當島主跟皇帝一樣比當官舒服……」

范進搖頭道:「去大員……不失為一個選擇,但不是現在。我說過了,朝里無人莫招安。我考上進士,咱們的大計才能成功,我現在跟你回去,其實無非就是你們那裡多了一個書生而已,沒什麼大用的。」

「哦。」林海珊低頭應了一聲,由於房間里太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她是喜是怒。又過了許久,她才說道:「那你……能不能晚回去兩天。我不是捨不得你啊,你這個臭書生有什麼好的,我只是擔心啊,就那麼一晚上,萬一沒有懷上,你又去考試了找不到人很麻煩。那個,我們應該多待幾個晚上,保險么。還有,我想和你去廣州,見見梁氏她們,也要看看我那些人過的怎麼樣。」

「應該的。三姐從湖廣買了一批上好蓮子,正在做蓮蓉月餅,這東西是我發明的,市面上第一次見,你嘗嘗對不對口味。」

「你對你的女人都這麼好么?胡大姐兒的爹是屠行行頭,梁寡婦就送了一座酒樓外加一個糧行給她,就算是那些大財主對自己女人也沒那麼大方。你送我什麼?」

「一條新船。我其實也想多和你待幾天,抓緊時間把新船的東西告訴你,至於以後么,我會把一些東西寫下來,交給三姐,由你的手下把那些東西給你。只要我做了官,在朝廷里有了立足之地,將來我們的日子就都會好過。我不在廣州的時候,家裡也要你多費心。你從南洋販的東西呢,三姐幫你推出去,大家聯手發財么,總之和氣發財,少打架。」

「啰嗦……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欺負她們的,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一向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別以為跟你怎麼樣,就會吃醋什麼的。這種事,我可不會做。咱們之間就是個買賣……恩,買賣上的事,你懂吧。錢貨兩清,童叟無欺,只要你守信用,大家日子都好過了。」

說著話,林海珊已經摸索著衣服往身上套,范進問道:「做什麼?不練功了?」

「練你個頭!我才不上你當!那什麼魚家再也不臉了。艙里太熱,我出去透氣。」說著話,林海珊已經推開了范進的手,踉蹌著步子,向艙外走去。

船艙外,幾個上了幾歲年紀的女人全都神色詭異的蹲在外面。她們身上都有武藝,像是偷聽這種事做起來,本是尋常事。可是蹲的時間太長,乍一起來,動作便不夠靈便。幾個女人看著林海珊嘿嘿笑著,目光里既有祝福,又夾雜著其他情緒。一個女子忽然發現了什麼,小聲叫道:「林獠,你哭了?」

「哭你娘!」林海珊瞪起大眼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眼裡進了沙子不行啊?你們弄那個酒,還敢偷聽,回頭跟你們算賬。對了誰敢把昨天晚上的事亂說,我饒不了她!」

惡狠狠地威脅了幾句,她又問道:「那個……你們里誰會做飯,幫我個忙,給裡面那個書生下碗面吃,免得他餓死。你們也知道的,文弱書生了,昨天晚上強撐而已,現在估計都快餓死了,我既然喊他聲相公,就要給他面子,馬馬虎虎弄碗面給他,就當打發乞丐了。快去……」

范進抵達廣州的時間,比預計晚了四天,他走在前面,林海珊緊隨於後。走在路上,兩人雙手緊握,倒也算是有些恩愛模樣。這幾天里兩人朝夕相對,即使談不到愛情,感情上總歸也比普通人親密些。

這個時代大多數夫妻,其實都談不到愛情。直到揭開蓋頭才能看到彼此的夫妻,在結合之前,於對方而言都只算是陌生人,就這麼住在一起,不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