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分？」
在卡爾德隆球場的主席辦公室里，老希爾一聽到這個結果時，整個人都吃驚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滿臉都是驚喜和讚歎。
「哈哈，對，九分，爸爸，我們只落後了九分啦！」
小希爾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與激動。
從原來落後十九分，到現在追到了九分，短短七輪裡面，馬德里競技就跟坐火箭一樣，窮追猛趕，竟然一口氣追到了聯賽第九，落後第三名才九分。
現在才二十八輪，距離聯賽結束還有十四輪，九分的差距已經不再是遙不可及了。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老希爾，聽到這消息，都不由得整個人都驚呆了。
九分，排名第九，馬德里競技終於追上來了！
在這一刻，這位西班牙老人那渾濁的雙眼，竟然紅了。
臃腫的身軀在那邊抽動了幾下，老人又重新坐了下來。
小希爾是最能夠明白自己父親心情的，他走到了父親的身旁，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俯下身來，輕輕地說道：「爸，我們還有機會！」
這一句話，讓老希爾又猛地抬起頭，看看兒子，再看看塞雷佐，再看看保羅·富特雷。
三大心腹，每一個都顯得很有信心，很是鬥志昂揚。
這跟兩個月前，球隊跌入降級區時，他們的頹廢沮喪，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誰能想到，誰會想到？
高寒！
他做到了！
「他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人啊！」老希爾吐了口氣，滿是讚歎地說道。
關鍵時刻力挽狂瀾，高寒的表現絕對叫人震驚。
「是啊，爸，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小希爾這話，頓時讓塞雷佐和保羅·富特雷都齊齊點頭。
老希爾又何嘗不知道呢？
「但他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老人充滿惋惜的一句話，又讓眾人語塞了。
二十三歲，這是高寒最大的障礙。
老希爾看了看面前的三大心腹，「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你們並不支持阿拉貢內斯，我也知道，但我敢說，如果全世界只有一個人能拯救馬德里競技，那一定是阿拉貢內斯！」
這名西班牙老帥跟馬德里競技之間的關係，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理解的。
只要馬德里競技發出邀請，阿拉貢內斯一定來。
而且，他也一定能夠幫助球隊度過危機。
這一點，毋庸置疑，應該也不會有人懷疑。
「高寒是很驚艷，但現在說什麼，都還太早！」
老希爾在西班牙政商界混跡多年，在足球界也待了十幾年，什麼人沒見過？
職業足壇就是一個名利場，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驚艷新秀湧現，但能堅持到最後的，有幾個？有多少人就好像流星一樣，瞬間光芒萬丈，瞬間泯滅人群？
高寒從社區邀請賽，到二隊，再到如今的一線隊，始終保持連勝，表現不可謂不搶眼，但他確實還是年輕了，老希爾始終還是不夠放心。
尤其是在有了贊布拉諾和馬科斯·阿隆索的前車之鑒後，他就更謹慎了。
小希爾、塞雷佐和保羅·富特雷三人也都清楚，老希爾這是保守了。
但這也沒辦法，一來他年紀確實大了，經不起折騰了，這二來，贊布拉諾和馬科斯·阿隆索也確實坑爹了，給他留下了陰影。
歸根結底一句話，高寒贏得還不夠多！
要知道，他的競爭對手可是阿拉貢內斯！
「現在球隊的情況怎麼樣？」老希爾又問道。
「球隊一切順利，就是傷病有點多。」
「嗯？」
「之前是佐蘭·尼古斯、奧斯卡·梅納和伊比奇，這一次基科也傷了，老隊長阿吉萊拉也是有傷在身，現在球隊的處境也不容樂觀。」
傷病是所有職業球隊最大的敵人。
馬德里競技降級之後，人才流失嚴重，陣容本來就單薄，現在又傷了這麼多，確實不容樂觀，要是萬一處理不好，球隊的良好勢頭很可能就斷了。
「高寒怎麼說？」老希爾關心地問道。
「他說，他能夠克服！」
老希爾聽後，雙眼閃過一絲贊色。
從接手一線隊的那天晚上，高寒這性格就很對他的胃口。
提到傷病，小希爾在一旁也是滿臉的懊悔。
「早知道的話，冬歇期的時候我們就應該多引進一兩名球員，加強一下實力，尤其是中場。」
塞雷佐也連連點頭。
兵到用時方恨少。
高寒接手的時候，管理層的一致意見是彌補球隊中衛上的短板，剩下的等到賽季結束後，新主帥上任了再說。
可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
球隊已經追上來了，西甲第九，落後第三的才九分，完全有可能追得上去。
可球隊的板凳厚度卻跟不上了。
真要是當時多給高寒一些信任和支持，讓他多引進一兩名球員，球隊現在的處境肯定會好過許多。
而高寒這人也真心沒得挑了，絲毫沒有怪責管理層，只說自己能夠克服。
可他越是這樣，管理層就越覺得慚愧。
「他現在提拔二隊小將加比上了一線隊，打了兩場，表現還算不錯，但到底才十七歲。」
保羅·富特雷是技術總監，對球隊目前的情況也是了解的，尤其是高寒所面臨的處境。
而他之所以說這麼多，就是想要提醒老希爾，球隊的處境很艱難，就算是高寒這時候輸了，也不是因為他的能力，而是球隊的傷員太多了。
老希爾也變得憂心忡忡了起來，「能不能再想辦法引進球員？」
「轉會期已經結束了，除非我們引進自由球員，否則，根本沒辦法。」
「自由球員？」老希爾頓時也無奈了。
現在是三月份，去哪裡找自由球員？
有實力的，早就投其他球隊，拿到合同去了。
至於說那些剩下的，恐怕也都是實力不行的，根本達不到馬德里競技的要求。
「或許，南美洲那邊會有，我會放出消息的。」
雖然保羅·富特雷是這麼說，但誰都知道，這希望太渺茫了，可能性幾乎為零。
「哦，對了，我們收到足協通知了。」保羅·富特雷突然想起來了。
「足協通知？」
希爾父子和塞雷佐頓時都眉頭一皺，有了不祥的預感。
「嗯，國王杯賽程確定了，下周三開始打首回合，我們是先主後客。」
三人心中暗叫果然。
「我去特么的，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來國王杯？」小希爾直接破口大罵。
當初球隊順風順水的時候，國王杯卻因為要遷就巴塞羅那的歐戰賽程，被迫延期。
現在好了，巴塞羅那抽出時間了，馬德里競技卻傷員累累。
這算怎麼一回事？
塞雷佐朝著小希爾揮了揮手，示意他別太激動了，「保羅，我們能不能也申請延期？」
「這恐怕不行。」保羅·富特雷搖頭。
「巴塞羅那當初是因為要打歐戰，賽程實在是排不下，所以只能延期，但我們……」
馬德里競技現在只是一周一賽，國王杯在周中打，完全排得下。
出於公平起見，國王杯的半決賽兩場比賽都是安排在同期舉行，相隔一天，錯開電視直播時間，所以，足協根本不會允許馬德里競技以傷員過多的理由申請延期。
真要答應了，那其他三支球隊還不鬧翻天了？
「那現在怎麼辦？」小希爾很是鬱悶地問。
但在場卻沒有人能夠回答得出來。
他們也都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再寄望於高寒的神奇能夠繼續。
但這一次，他所遇到的可不是維克托·費爾南德斯等二流主帥，而是西班牙的頂級名帥，智叟，路易斯·阿拉貢內斯！
……
……
「剛收到俱樂部的傳真，國王杯賽程出來了。」
位於馬哈達恩達體育城的教練組，也很快收到了傳真。
聽了塞爾吉奧·加西亞的話，高寒眉頭一皺。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果真應了一句，屋漏偏逢連夜雨！
但這時候，誰都可以慌，唯獨他不行。
因為他是球隊的主教練！
「什麼時候？」高寒淡淡地問。
他的鎮定果然讓坎塔雷羅和加西亞都冷靜了下來。
「下周三。」
高寒點了點頭，還有一周多的時間，不過周末要打一場聯賽，對手是埃爾切。
這支球隊目前排在第十七位，也是為了保級而戰，會是一場苦戰。
但凡熟悉職業足球的人都知道，有兩種球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