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素素小姐死後，天微堂堂主空缺，其實一直是殷無祿在主持。」殷無福嘆息道：「天微堂堂主的職責，是監視下面的眼線耳目。殷無祿也是如此。其實在三人中，他最得鷹王信任，否則也不會將天微堂堂主給他。這，便是我的投名狀！」
林清凝視著殷無福，殷無福一臉鮮血，坦然看著林清。
林清淡淡一努嘴道：「那你又為何殺殷無壽？他跟你可是兄弟。」
「是啊。」殷無福眼中閃動狠毒的光芒：「但主人有我一條忠犬就夠了。不需要更多的狗，來分食。」
「哦？哈哈！」林清不以為然，嘿嘿一笑。
殷無壽從地上一躍而起，嚎叫道：「主人，這殷無福一定是想要反水，才詐降！我敢擔保！」
「為何？」林清冷笑道。
二桃殺三士，要的就是一個「爭」字，人多相互揭發鬥爭，才能得到最全的信息。
殷無壽盯著殷無福擇人而噬的目光，坦然道：「主人！因為我們三人，都知道通向天鷹教總壇的密道！如果您殺死了殷野王，能拿到總壇的地圖，我們便可帶著您，深入總壇。」
「但這跟他殺你和反水，有何關係？」
「那總壇中，機關密布，陷阱重重。」殷無壽生怕林清過於信任殷無福，被殷無福殺死，乾脆將一切和盤托出：「他殺死我們二人，便獨得秘密。只怕到了那裡後，您會被殷無福玩弄於股掌之間。到時候，他將您利用機關殺死，再奪取天鷹教的寶藏。主人您不知道，天鷹教可是富甲天下！」
聽到富甲天下四個字，林清來了興趣，挑挑眉，阻止了狂怒的殷無福反駁，微笑道：「說下去！」
殷無壽咳嗽兩聲，揉揉被掐紫的脖子，對殷無福獰笑道：「鷹王在明教做了多年法王，資歷在明教里首屈一指，自家積蓄豐厚。王盤山大會以後，巨鯨幫、海沙幫、神拳門這些幫派已滅，天鷹教立即接管他們的生意。神拳門控制偷盜，海沙幫販私鹽，巨鯨幫壟斷海上走私貿易，幫派地位雖低，都是最賺錢的買賣！經過鷹王父子經營十年之後，江南黑道幫派基本已經被天鷹教統一，自然坐擁金山，日進斗金！」
林清聽得心中一動。
這跟之前看到的很多資料，十分吻合，絲絲入扣，令人信服。
他目視向殷無福。
殷無福狂怒道：「放屁！你怎麼見得我就要背叛反噬主人？你想的如此周全，說不定早就想好了怎麼利用這一點！」
林清擺擺手。
「不用再吵了。」林清狡黠一笑：「你們兩人，都是我的忠犬。但從此之後，不必再見面。省的跟鬥雞似得，到了一處，彼此陷害。」
他輕蔑一笑，將【天微堂堂主令牌】和【紫薇堂堂主令牌】，分別扔給了殷無壽和殷無福。
他要的，就是兩人斗。
彼此斗，才不會團結起來，反水自己。
有了殷無福今夜的屠戮仇恨，林清相信殷無壽再也不會跟他做兄弟了。有了兩個彼此對立的位置，兩人更是彼此監視，勢同水火。
這樣最好。
兩人大喜過望，立即跪下磕頭如搗蒜。
林清得到了提示。
「你用【天微堂堂主令牌】和【紫薇堂堂主令牌】，將殷無福、殷無壽，收為奴僕。」
「兩人對你的忠誠度分別為35、40。隨時可能叛變。請你小心行事。」
林清輕蔑一笑。
忠誠度低，是他早已清楚之事。作為【桀驁梟鏡】屬性的副作用，他不可能贏得這兩個傢伙的忠誠。
不過，也無需多麼忠誠。
因為只要他掌握天鷹教大權，他遲早會將這兩個兩面三刀的傢伙，送入地獄。
他要的，只是制衡，刀尖上跳舞的平衡。
御下之術，帝王心術。
這可是身為歷史學畢業生林清的強項。
「現在，你們說說，怎麼辦？」林清淡淡道：「說好了，我有賞。對方說的不對，挑出毛病，有重賞！」
他當然不能信任兩人，但可以讓他們相互揭發。
他大喇喇，將萬兩銀票，堆在桌子上，擺明了要賞。
面對白花花的銀票，殷無福和殷無壽，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火花四射。
「主人，天鷹教的總壇位置，在峨嵋山背陰腳下的三家村東門一代。」殷無福率先開口道。
一張500兩銀票，扔給了他。
殷無祿懊悔不已，大叫道：「東門處，分方位，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外壇把守。每壇都是一隊明哨，一隊暗哨盯著。戒備森嚴，一個風頭不對，便會縮回峨嵋山中。」
一張1000兩銀票，丟了過去。
殷無福眼紅了，叫道：「主人，他說的不盡不實！分明是想害主人！還有一個神蛇壇，封弓影那老傢伙帶著巡邏隊，不定期更換線路，在周圍巡視刺探。都是暗哨！」
那1000兩銀票被林清奪回500，扔給殷無福。
殷無壽氣的哇哇大叫：「我分明是沒來得及說，怎麼是心懷叵測？」
兩人吵起來。
林清淡淡一笑。
讓兩個傢伙這麼吵，省去多少嚴刑拷打的辛苦？
如果一開始就用這辦法，想必那【白眉鷹爪功】早就到手了。
「然後呢？」林清等兩人鬥雞眼般吵到高潮，猛然一拍桌子，喝道。
「然後。」殷無福這次搶答：「就到了內壇之中。內壇也就是總壇。總壇設立在一處高高的懸崖之上，有一顆碩大的石頭，酷似一頭振翅欲飛的雄鷹，便是總壇之地。」
「錯！錯！」殷無壽大叫起來，指摘道：「雄鷹的眼珠，便是聖火。聖火才是鷹王他老人家的棲身之地。也是總壇的藏寶庫。」
「繼續。」
「但要從三家村入口，上到雄鷹的眼睛聖火處，可是要經過十三層。層層入口都有內三堂的精銳把關。」殷無福苦笑道：「內三堂與外五壇不一樣，各個都是鷹王他老人家親自挑選的精銳。沒有內三堂令牌，根本上不去……當然，主人您擁有教主令牌，還賜給我們內三堂堂主令牌，肯定是沒問題的了。」
「很好。」林清沉聲道：「天鷹教實力如何？」
「實力極強。」殷無祿接上搶答：「鷹王父子控制了諸多江湖黑幫後，日進斗金，暗中招兵買馬，準備反元大業，實力很強。據我所知，光是控制的江湖幫派，便有十數個之多，更有扮作販夫走卒的上萬精銳。今日您殲滅的300刀盾弓箭手，只不過是天鷹教九牛一毛。」
林清眼睛亮了。
想不到白眉鷹王如此大手筆，居然暗中控制江湖黑幫，大力吸金，積極發展勢力，準備反元！
如果能控制這股勢力，將極大增強自己的力量。
這天鷹教，更是本屬於張無忌的一大助力，若能化為己用，一去一回，則砍掉張無忌一個臂助，增添自己一個羽翼，何樂不為？
但從洪幫對【隱藏地點】這名詞的忌憚便可得知，這種世界隱藏地點，非常危險。光憑現在的實力，不足以入侵成功。
好在這次進入本世界的時間，長達三個月，實力提升後，再尋思進入探索，也不遲。
想到這裡，林清扔給了殷無福、殷無壽兩人各兩千銀票，將剩下的銀票收起來，冷冷道：「很好。今天就到這裡。現在說說怎麼對付白眉鷹王？」
兩人頓時面面相覷。
林清冷笑一聲道：「怎麼？不捨得？」
殷無福咳嗽一聲道：「我等本是川西大盜，罪惡滿盈，幾次差點被人殺了。多虧了鷹王老人家收留，還將我三人視為心腹。這……實在是……」
林清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殷無福。
殷無壽也目光不懷好意地閃動著。
殷無福立即改口道：「不過，我現在是主人的奴僕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自然要盡心儘力為主人分憂。鷹王老……頭子，現在應該到了光明頂之上，正在與楊逍爭奪掌控權。但殷野王的死訊傳到他耳朵里，只怕他會放棄爭奪，立即下山找你的麻煩。」
「鷹王的實力，比殷野王如何？」林清關心這個問題。
「嗯……」殷無福抬頭看了一眼林清的表情，乾笑道：「外界傳聞，少教主……殷野王的實力，比殷天正不遑多讓。不過，我們看來，殷野王實力遠不如鷹王，相差不可以道里計。殷野王的鷹爪擒拿手，剛練到四層，而鷹王老爺子的鷹爪擒拿手，早已練到了第八層。只怕十個殷野王加在一起，也不是殷天正的對手。」
林清一陣無語。
十倍的實力差距。
這殷野王也號稱是一流高手，且年富力強，但跟殷天正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殷天正這樣可怕的對手，如果盯上自己，只怕自己小命堪憂。
林清閃過一絲憂慮。
他就像一個闖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