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六度理論，世界上任何2個互不相識的人，中間只需要6個人就能串聯起來。
基於會見美國總統或者南美熱帶雨林原始土著的可能性太小，而且所需要的費用又太高，所以秦風兩輩子都沒想過要去嘗試類似的實驗。事實上不用扯那麼遠，秦風上輩子甚至覺得，有生之年能見到一個活著的區領導都挺困難。
因此在某個時間段里，秦風對這個理論是嗤之以鼻的。
直到這輩子再來一次，他才恍然大悟，感情這個理論其實沒問題，關鍵是看實踐者是誰。
試想如果是香江李老闆的兒子，這哥們兒要想見美國總統一面，或許都用不著6個人那麼多，他親爹開張支票就能辦到。
所以當秦風一行人趕到湘娛公司的總部大樓，見到活生生的李雨春站在自己跟前，笑容青澀，造型土鱉，他的內心竟毫無波瀾，甚至連命運無常之類的感慨都省了。
湘娛公司的業務部每天都很忙，晚上過了7點，加班的人依然在一半以上。
姓氏很霸氣的湘娛總裁龍小姐，今天原本已經回家，可接到馬莎莎的電話後，立馬半道上又調轉車頭，匆匆回來接待秦風。即便湘娛公司身後有在職員工多達三萬人的巨無霸芒果台作為倚靠，可一台動輒成本數千萬的超大型晚會，還是不得不謹慎對待。像秦朝科技這種新興的土豪公司，如果能合作得愉快，將來對雙方都好。這點簡單的生意經，龍小姐還是能算得很清楚的。
龍小姐大概比秦風他們早10分鐘到公司，幾乎是氣都還沒喘勻，就馬上投入了工作。
真正的生意，不用太多人參與協商。
秦風領著王慧和趙小洲，龍小姐帶了一個秘書，五個人進了小會議室，人員便全部就位。
湘娛公司的其他高層，半個都沒來——或者更確切地說，根本沒資格進來。
秦朝公司法務部剛擬定的新合同，會議室里人手一份。
龍小姐空著肚子，翻開合約，打起精神道：「秦總，你們這份合約，我白天的時候已經看過，基本上所有的條款我都同意，就是中間有少數幾條，還需要磋商一下。」
秦風點點頭，室內充盈的暖氣，讓他的狀態非常放鬆。
他手法並不熟練地轉著筆，翻開已經折號的第一頁，看著上面加粗的一行字，聽龍小姐說道：「首先第4頁第3行這裡，我們希望能和貴公司簽一份長期的戰略合作協議，最好是能一次簽三年或者五年。」
「這筆錢可不少啊。」秦風道，「一次簽個三五年，那相當於是要負擔3次像這次這種規模的大型活動。這次我們的初步預算是3200萬，不過估計還是會超支。那我一次算它4000萬，就當明年後年，這些明星的身價都不變，其他製作成本也不變，那三次的話，至少也是1個多億。」
秦風說著，左右看了看王慧和趙小洲。心想這麼獅子大開口的條款，她們兩個打工的能拍板就見鬼了，別說她們兩個，就是他自己，也根本做不了這個主。
秦風對龍小姐微微一笑，說道：「龍總，我們也是剛起步創業的公司，三年後是死是活還說不定呢，這個要求，毫無道理可講啊。」
龍小姐笑道：「我們也是能和貴公司建立長期的合作夥伴關係。」
「建立合作夥伴的關係，方法還是有很多的，不是非要拿錢來砸，龍小姐，我說的對嗎？」秦風放下筆，十指交叉地把身子往桌沿上一靠，目光沉穩地看著對方，不等龍小姐回答，他就馬上接著自己的思路說下來，「要不你看這樣，這一條可以改成，往後3年或者5年之內，秦朝科技公司如舉行同類型活動，湘南衛視及湘娛公司，有優先承辦資格。秦朝科技公司如果要和其他製作單位合作同類項目，須事先經湘南衛視及湘娛公司同意。」
龍小姐聽秦風說完，微微皺起眉頭，低頭在本子上寫了幾個字，拿著筆在上面畫了半天圈圈後，抬頭回答道：「可以，不過我希望能再加一個條件。」
秦風道：「請說。」
龍小姐道：「我希望秦朝科技以後如果需要品牌代言人，我們湘娛也可以能有相同的優先權，就是如果你們想用湘娛之外的藝人，也要先徵求我們的同意。」
這個要求其實有點苛刻，但是龍小姐沒料到，秦風居然一口答應：「可以。」
龍小姐一怔，不由得咧了咧嘴，嘆道：「秦總……真乾脆啊，都不考慮一下嗎？」
秦風心說考慮個毛，信春哥得永生啊！
「我相信湘娛的藝人水準，《快樂大本營》我從小看到大。」秦風撒謊都不眨眼。
龍小姐當然也不會無聊到要去質疑這句話的真假，笑著直點頭，翻開另外一頁存在爭議的地方，一邊說道：「關於違約方面的賠償，我們可以再選個時間細談，咱們先看下一條吧。第8頁的第13行，關於活動期間廣告收入分配。貴公司的想法是對半五五開，我認為五五開不太合理，畢竟廣告商主要還是沖著湘南衛視這個牌子來的，三七開應該比較合理。」
「我們七你們三？」秦風說了個冷笑話。
龍小姐很配合地咯咯兩聲，說道：「秦總真幽默。」
秦風不說廢話了，直言道：「這台晚會的製作費用，幾乎全都是我們公司承擔的，如果衛星轉播需要額外的費用，我們也可以支付這筆錢。廣告商是沖著湘南衛視的牌子來不假，但我們的資金在這中間也起到了關鍵作用，並且，我們還額外承擔投資風險。廣告收入，五五開不算過分，但四六開，我也可以接受。」
龍小姐眼睛一亮：「四六開可以接受嗎？」
秦風道：「我六你四。」
龍小姐笑臉一收。
秦風跟調戲良家似的，又接著道：「如果你們能同意我一個要求，那就五五開。」
這談判的節奏反轉得有點快，龍小姐晚上沒吃，智商跟不上，竟犯了個低級錯誤，撲通一聲跳進了秦風的坑裡，問道：「什麼要求？」
秦風道：「以後湘南衛視的大型節目，甌投集團旗下的酷瀏網，有優先網路直播權。3年一簽、5年一簽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