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第六十二章 雲覆雨的劍

此番跟納蘭不花比武,納蘭不花以攀月摘星手強攻,卻讓烈寒把這幾年的苦修潛力,漸漸發揮了出來。

兩位年輕一代著名的高手交手百招,戰況又是一變,烈寒的槍勢越發緩慢,沉凝如山,槍鋒好似拖了幾千幾萬斤的泥沙山石,山石之下,就如有火山孕育,隨時爆發。納蘭不花的掌勢更加簡練,比剛出手的時候,居然又快了一線,顯然武功再有突破。

就連虞文輝都感覺體內真氣蠢動,遊走熾烈,進入某種玄冥之境,隱約似乎抓到了一點什麼東西,不由得暗贊一聲,外星科技果然逼真,連這種不可描述的感覺都能做的如此佳妙。

虞文輝正自讚歎,身邊微風一起,一個身影翩然落下,正是鞭王連華晟。

連華晟出身大族,雖然因為家中出了變故,舉家來投上官飛,但世家子弟的悠然氣質卻始終不變,混沒有半點江湖豪客的氣息。

虞文輝如果不是幾乎每天都能見到這位連叔叔,行走江湖的時候遇上,十之八九會以為遇到了世家豪族的公子。

連華晟家傳的打神鞭法神妙莫測,但連家卻不是武林世家,而是詩書傳家,他本身不但飽讀詩書,文武雙全,兼通兵書戰策,為武林最著名的兵道大家,還是武林中有名的美男子,風采翩翩,甚至比起百里鷹飛這種人物,顏值都毫不遜色,舉止風雅,氣韻自華,更是碾壓百里鷹飛不知多少個來回。

當年連華晟年輕之時,在江湖上風頭之健,遠勝同時代的夢玄笙和雲覆雨,不知有過多少紅顏知己,直到成婚之後,才收斂了翩躚浪子的性格,轉職成了職業暖男。

連華晟瞧了一眼比武中的兩人,微微一笑,說道:「沒想到烈寒居然已經領悟了山嶽大勢,你可要遜色人家一籌了,若不能迎頭趕上,幾年後你就遠遠不是人家對手。」

虞文輝微微一汗,說道:「侄兒必然努力,不給咱們長江幫丟臉。」

連華晟瞧得一會兒,搖了搖頭,嘆息道:「好像納蘭姑娘也比你強一點……唉!其實不是一點,是強的太多,你娶這麼一個強勢的夫人,若是武功不及人家,夫綱難免不振。」

虞文輝滿頭大汗,連聲說道:「我這幾日有些事情,待得這件事做完,就閉關苦修,不更上層樓絕不出關。」

連華晟教訓了虞文輝兩回兒,就不再多說,含笑了看了一會兒,對身邊說道:「大哥!你覺得誰人會贏?」

虞文輝這才發現雲覆雨早就到了,就站在連華晟身邊,甚至還拎了一個酒壺,正在傾瀉美酒入喉,自己居然沒有半分覺察,不由得冷汗直冒,對這位雲大叔的武功之強,更增一分認識。

雲覆雨把空掉的酒壺拋下,說道:「必然是烈寒贏了。納蘭不花武功雖然不俗,但卻沒有一往無前,生死不論的勇氣。就像無敵一般,始終欠了一股圓融的靈機,沒有真正武者的氣質。平常比武也就罷了,最要緊的關頭,十成武功永遠只能發揮出來七八分。」

虞文輝額頭汗漬更甚,他如何不知道,自己沒有武人氣質?

他本來就是現代人,骨子裡都是遵紀守法的現代法律意識,哪裡有江湖豪莽殺人如麻,視殺人放火如尋常的心態?

若是普通遊戲,明知道是假的,玩家自然渾不在意生死,但全職武神如此逼真,甚至很多東西就等若是真的,他如何能毫不芥蒂的抹殺普通人的心態?

雲覆雨雖然教訓了他一回,也知道上官無敵就是這個樣子,此乃天生性格,非是尋常可改,除非歷經無數廝殺戰鬥,才能改觀過來,所以也沒有再多勸說,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你們想要增加對敵經驗,不如來圍攻我好了!無敵算你一個,你們三人一起跟我出手罷!」

虞文輝還未來得及反抗,就有一道劍光飛來,逼得他不得不出手抵擋,掌中的精鋼長矛化為狂風,橫掃八個方向,封殺了天河劍法所有的進攻路徑。他對天河劍法熟悉已極,畢竟是天河劍雲覆雨親手調教,故而應對的妥當無比。

雲覆雨對虞文輝出手的同時,也分出了兩道劍光把烈寒和納蘭不花也包括了進去,一招劍法分襲三大年輕高手,劍術當真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

烈寒雖然也早就想過挑戰雲覆雨,但他畢竟是來長江幫做客,不好意思如此魯莽,此時精神陡然一長,如山氣勢崩裂,化為火燒熔岩,爆發了開來,火乾百擊使出了醞釀良久的最強一招。

本來他醞釀氣勢,是要給納蘭不花準備一記大招,此時卻都轉送給了雲覆雨。

納蘭不花始終奈何不得烈寒,但對自己的武功進步已經十分滿意,被雲覆雨的劍光覆蓋下來,她以快對快,瞬息間出了三十七掌,在萬千劍光之中尋找真命天子,想要拍偏天河劍。

雲覆雨一招就引發了三大年輕高手的全力以赴,自己卻仍舊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雲覆雨跟連華晟不同,雲覆雨是個孤兒,也不知道父母是誰,整日價街上遊盪,討一口吃食。上官飛發現這個流浪兒手長腳長,是個習武的好苗子,就收在了身邊,還親自傳授了怒蛟矛法,後來發現雲覆雨對劍法更有興趣,就轉輾請託,讓他拜入了上一輩劍法大家顧長河的門下。

顧長河比上官飛還高出一輩,為老一代的四大劍神之一,早就不收徒兒了,實在卻不過上官飛的面子,這才收了雲覆雨為關門弟子。

他親手指點雲覆雨劍法,發現這個徒兒劍術天資超然,把一身本領都傳授給了雲覆雨,雲覆雨還是在師父顧長河的故意逼迫下,才創出了天下無敵的天河劍法。

雲覆雨劍法大成,就回了長江幫,成為了上官飛手下頭號大將,給長江幫立下無數功勞,最近十年內,但凡有好手挑戰,幾乎都是雲覆雨接下,早就用不著上官飛親自動手了。

雲覆雨的一手天河劍法,宛如天河滔滔,奔流不盡。

風神烈寒,納蘭不花,還有上官無敵都算是年青一代最傑出的高手,但是在此人的劍光之下,都只有奮力抵擋的份,就算壓箱底的本事盡出,也不能扭轉局面,甚至連三人聯手都做不到,被雲覆雨以一口劍切割了開來,每個人都只能獨立作戰。

雲覆雨嘴角含笑,整個人都融入了劍光之中,信步遊走,揮灑自若。

虞文輝挑戰過無數次雲覆雨,但始終看不到雲覆雨劍法的極限。這位雲大叔雲覆雨卻宛如一座浮在半雲空的巍峨山巒,就算你想要攀援,都沒得地方下腳,就算挑戰也不得其門而入。武功到了雲覆雨這個級數,簡直神而明之,非是普通人能夠力敵,就算多人圍攻也不例外。

四人激戰百招之後,雲覆雨忽然一聲長嘯,劍光分開,輕盈流轉,三個人都眼睜睜的看著劍光出現,卻無可抵禦,被雲覆雨以天河劍在每個人的額頭點了一下。

決戰至此,烈寒,納蘭不花,甚至虞文輝都已經明白,剛才雲覆雨根本沒有出盡全力,這一招才是天河劍的真本事,他們三個連一招都接不下來。

虞文輝是輸慣了的,倒也渾不在意,笑嘻嘻地說道:「雲大叔劍術又進境,小侄兒還想追趕,但越追越遠,可怎麼辦好?」雲覆雨洒然一笑,說道:「你的進步已經超乎我的預料,只要肯一直這般努力,遲早也能窺到我這邊的風景。」

雲覆雨瞧了烈寒一眼,說道:「某今年若是有暇,必然會去拜望尊師,見識一下火乾百擊的真面目。」他也不等烈寒回答,就一聲長嘯,拉著連華晟,攜手而去,瀟洒無比。

虞文輝笑一聲,說道:「烈寒兄不要見怪,雲大叔就是這個洒脫性格,不過我也想看看槍中神話夢玄笙前輩和天河劍的證道之戰,這一次我們去拜望令師,正好順便把這場盛會宣揚一番。」

烈寒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倒是寧可沒有這場比武。」

兩兄弟說話間,納蘭不花柔聲說道:「可惜我師父肯定不會參加這種決戰,我也蠻想知道,我師父月蒼空的武功有多高,都傳言夢玄笙前輩是龐符之下第一人,雲覆雨又有天下第一劍的美譽,但我不信師父他老人家就會輸給夢玄笙前輩和雲覆雨大叔。」

虞文輝掃了納蘭不花一眼,心下十分奇怪,他奇怪的卻不是月蒼空的事兒,而是……納蘭不花居然跟他一起叫雲覆雨大叔。

這個態度!

可親昵的很啊……

虞文輝發了一條信息給寇妃妃:「我們這樣子不好吧?都被人誤會成情侶了!」

寇妃妃也回了一句:「玩遊戲呀!遊戲里結婚不都是隨隨便便,你還能當真了?」

虞文輝搔了搔頭,回了一句:「這裡太像真的了,我不是很習慣……」他想了想,刪了後面的幾句話。

說實話,就算是遊戲里的情侶,如果給奧瑪薇婭·恩佐的粉絲知道她在遊戲里結婚,還是嫁個普通人,一樣足以上好幾十個國家的新聞頭條。

寇妃妃回了一個吃吃的表情,美目顧盼,給了一他一記殺傷力爆表的媚眼。

兩人這麼「眉來眼去」,讓另外一對比較傳統的情侶很不習慣,烈寒瞧著眼饞,但他家的赫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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