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新年快樂

「老陸,我們這麼調侃軍師,你說他若是知道了,會不會報復咱們兩個?」唐錦嘿嘿一笑。

「我覺得應該不會吧,軍師看上去不像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你見過軍師?」

「嗯。」

「為什麼從未聽你提起過?」

「你也沒問過呀,再說,那也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了。」陸希言道,他可不能讓唐錦挑出毛病來。

他雖然在「釘子」小組內比較自由,可也是有紀律的,像見「軍師」這種事兒,按照紀律是應該主動彙報的。

唐錦微微一點頭,陸希言不同他的手下那些經歷過正規培訓的特工,他是半路出家,又有別的身份,連在軍統內部的檔案都沒有建立,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軍統的一個高級聯絡員。

當然了,這是在敵後,不可能跟在後方那樣,嚴格意義上講,他又算是軍統的人,畢竟他在軍統系統內掛上號了。

「你當時見軍師的情況是什麼樣?」

「軍師身體狀況很差,肝腎功能衰竭,十分符合中毒的癥狀……」陸希言這是根據自己對經驗,信口胡謅了。

反正,他就見過「軍師」的照片,盡量的描述的差異化一些,不管唐錦跟「軍師」認不認識,一個人中毒了,必然回產生一些變化。

比如臉部浮腫,那他本來的容貌肯定會受到影響,有些出入那自然是正常了,甚至,極端情況下,身高也有縮水的情況。

「你給了治了嗎?」

「嗯,他的情況很嚴重,我給他做了一次簡單的血液透析,還有給他配了一副葯,據譚四哥說,效果不錯,命保住了,就是不能見陽光。」

「一個女人,將他害的這麼慘,這是一個教訓呀。」唐錦道。

「誰會想到,最親密的枕邊人是害你害的最慘的一個。」

「老唐,抓不到瞎子老八,就不能直接指證任文禎,咱們下一步怎麼做?」陸希言問道。

「咱們不是還抓了『雯姐』嘛,你剛才不是說女人比較容易突破的嗎?」唐錦道。

「誰在審丁雯?」

「孟浩。」

「他都一天一夜沒睡覺了,你們就是這麼使喚人的?」陸希言不滿道。

「你以為是我想讓他審,他自己主動要求的。」唐錦道,「我巴不得讓他下去休息呢。」

「行了,我去看看,人一會兒我回去的時候帶走。」陸希言直截了當道。

「你真不想讓他知道你的事兒?」

「知道什麼,對他沒好處,做個簡簡單單的巡捕,有什麼不好?」陸希言甩了一句過來道。

……

審女犯,還是要守一些規矩的,用在男犯身上的那些刑罰,在女犯身上有些就不適合用了。

當然,法捕房的班房進來了,想要囫圇出去,可就難了。

這丁雯可不是那種沒見識,沒膽量的市井小民,她要是沒一點兒潑辣狠勁兒,怎麼可能有今天?

對付女人,孟浩還是有些稚嫩了。

尤其是這種混江湖的女人,對男人的心理那叫一個琢磨透了,孟浩一開始就表現的太過於心急,丁雯一眼就看透了。

所以接下來的審問,無論孟浩用怎樣的手段,威脅也好,利誘也好,都無法讓這個丁雯交代出有用的東西。

當然,有些事情鐵證如山,丁雯想不承認也不行,但是,她卻拒不認罪。

「警官,我承認吳三兒他們三個是我的人,可我沒有想要殺他們呀,我還給了他們每個人兩百大洋,讓他們去鄉下躲一躲,我怎麼知道大柱會見財起意,還跟別人合謀殺人?」

「你不知道吳三兒他們三個犯了什麼事兒嗎,你就包庇他們,還安排他們逃走?」孟浩厲聲問道。

「那我怎麼知道,聽他們回來說,老大侯天來被人殺了,還有兩個兄弟受傷被巡捕房抓了,警官,他們江湖人有個私人仇怨,這很正常的。」

「那既然是江湖私人恩怨,你為什麼又包庇吳三兒他們,還給他們大洋,送他們離開呢?」

「侯天來畢竟跟了我多年,做事還算勤勉,我看在他的情面上,幫他的兄弟一把,怎麼了?」

「這麼說,你還是一個挺講江湖道義的人了。」

「不是我吹的,警官,你們去道上打聽打聽,我雯姐是有多仗義,這都是有口碑的。」丁雯哼哼一聲,就是這臉還沒完全消腫,說話還有些漏風,看上去相當的滑稽。

「浩哥兒,這女人說話是滴水不漏,咱們今天怕是問不出來了。」陪同審問的小警員輕聲提醒道。

「可惡!」

「浩哥,你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合過眼了,還是先回去睡一覺,咱們明天再審?」小警員道。

「這個女人指使手下人收買殺手,企圖報復刺殺我姐和我姐夫,我絕對不能讓她有任何脫罪的機會。」孟浩布滿血絲的眼中升騰起熊熊的怒火。

「浩哥兒,你別把自己逼的太緊,就算她不承認,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也足可以給她定罪了。」

「嗯。」孟浩冷靜下來,自己再問下去,只怕沒有任何進展,還不如自己先回去睡一覺,捋一下思路,明天再審。

陸希言在門外聽了後半截的審問,孟浩明顯是有些急躁了。

對付「丁雯」這樣的女人,一旦攻守異位,註定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雖然丁雯未必經過反審訊的訓練。

但是,她把握了談話的節奏,還有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心理防線,一般的審訊手段對她沒有效果。

「姐夫,齊探長?」孟浩開門出來,見到站在門口的陸希言和齊桓,有些驚訝。

「這個『雯姐』很難搞吧?」齊桓呵呵一笑,「別灰心,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就算你齊哥我也沒把握。」

「齊桓,我進去跟她說幾句話可以嗎?」陸希言手一指問道。

「沒問題。」齊桓點了點頭,陸希言是法捕房的顧問,見一個犯人說幾句話,那又有什麼問題。

「丁雯,或者,我應該尊稱你一聲:雯姐,對吧?」陸希言走過去,緩緩站到丁雯面前。

丁雯見到陸希言,臉色微微起了變化,眼中的恨意那是根本不加掩飾。

女人心眼兒本來就小,而且她被陸希言連抽十幾個耳光的事情已經在道上廣為傳播了,成了她抹不去的笑柄。

她當然恨陸希言了,恨不得殺了他,一氣之下,雇兇殺人。

「想殺我,是嗎?」陸希言俯身下來,距離丁雯那張扭曲的面孔,輕笑一聲,「可惜,你殺不了。」

「或者,你覺得任文禎能救你?」陸希言繼續道,「只可惜,他自身都難保了,任文禎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你作為他的情人和共謀,心裡最清楚了,我們就把你關在這裡,什麼都不問,只怕他心裡也是不安的,因為,他不能保證你會不會出賣他,因為,已經有人這麼做了。」

「你說什麼,有人出賣任爺?」

「怎麼,不相信,以為我在玩挑撥離間的把戲?」陸希言呵呵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吧,看任文禎怎麼把你救出去。」

「姓陸的,是誰?」

「雯姐,你也是見過世面的,不知道巡捕房要保護證人的嗎?」陸希言嗤笑一聲道,「接下來,你在看守所里慢慢想吧。」

……

「齊桓,明天把人移送看守所,給她一個單間,暫時不提審,先關三天再說。」陸希言出來後,對齊桓說道。

「陸顧問,這……」

「照我說的去做,老唐那邊我去解釋。」陸希言道。

「好,我照辦就是。」齊桓點了點頭。

「姐夫,你幹什麼要跟他說那些話?」孟浩不解的問道。

「回家再跟你解釋,現在你馬上交接一下,然後跟我回家,你姐在家可是擔心你呢。」陸希言命令一聲。

「知道了。」孟浩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吳先生,你在這裡簽個字,就可以離開了!」陸希言從審訊室出來,看到了吳禿子和他的律師趙濟如正在辦理保釋手續。

「這麼說,我是無罪的啦?」吳禿子一臉囂張的道。

「吳先生,您只是保釋了,但是並不等於無罪,一旦我們有你新的犯罪證據,同樣可以再拘捕你!」

「放屁……」

「吳先生,你這是辱罵警員,我有權控告你,而且,可以再把你拘押起來!」辦事的警員爭鋒相對道。

「趙律師,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吳先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還是辦完手續趕緊走吧,任爺可是在等你呢。」趙濟如催促一聲,給這些江湖大哥做律師,就得隨時給他們的衝動魯莽擦屁股。

「哼。」吳禿子在保釋書上歪歪扭扭的簽下自己的名字,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繳納保釋金。

與陸希言碰了一個照面,吳禿子並不認識陸希言,一扭頭,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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