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謀殺

看到孟繁星跟藤本靜香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陸希言不由的心裡一沉,有些不舒服,總覺得這個女人目的並不單純。

現在看來,他的直覺沒有錯,先是主動接近自己,現在又如此費勁心思接近孟繁星。

「梅梅。」

「安子哥,你怎麼來了?」孟繁星見到陸希言,有些吃驚,他知道陸希言一大清早就讓唐錦接走了。

「孟同學,你認識陸博士?」藤本靜香也是故作驚訝的問道。

「靜香小姐,梅梅是我的未婚妻。」陸希言沒有給孟繁星說話的機會,直接就點明了自己的身份。

「未婚妻,陸博士你已經訂婚了?」藤本靜香捂嘴,一副吃驚的表情。

「很意外嗎,在中國,我這個年歲的男人,許多人都有好幾個小孩了。」陸希言呵呵一笑。

「是有點兒,在我們日本,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結婚都是比較晚一點兒的。」藤本靜香微微一笑,優雅的一招手,「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孟同學,陸博士,再見。」

這就走了?

「安子哥,你認識靜香老師?」

「她本名叫藤本靜香,父親叫藤本圭吾,是日本東京帝國大學臨床醫學泰斗級別的人物。」陸希言解釋道。

「她是日本人?」孟繁星眼睛睜的大大的問道。

「是,她是你的老師,教你哪門課?」陸希言問道。

「解剖學基礎。」

「哦,這是基礎課,得好好學,她教的怎麼樣?」

「很不錯,深入淺出,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老師居然教解剖學,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少見的事情,何況人也不錯,沒什麼藏私的,對我們也不錯。」孟繁星道。

「梅梅,藤本靜香這個女人,你要保持一定距離。」陸希言對藤本靜香印象不好,可有說不出理由,只能這樣提醒孟繁星。

「我知道,她是日本人,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在現在日本正在侵略和奴役中國人民。」孟繁星點了點頭。

「分寸你自己掌握就好。」

「嗯。」

「走,我們去吃飯吧,震旦大學的食堂我還沒吃過呢。」陸希言笑道。

……

吃完飯,陸希言陪孟繁星在校園的操場上散步,沐浴在午後的陽光下,愜意而舒適,真希望每天的生活就是這樣。

可是,現實不允許。

「梅梅,這幾日,我可能比較忙一些,店裡的事情,你多操心一些。」

「藥店的生意已經走上正軌了,安掌柜人不錯,小蔡人也挺勤快的,基本上不需要太操心。」孟繁星點了點頭,「倒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挺多,你也要小心安全。」

「我知道,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醫學院的辦公樓上,一雙眼睛靠在窗邊,緊緊的盯著在操場上一起散步的陸希言和孟繁星。

「咚咚……」

「進來!」藤本靜香開口道。

「靜香,你都看到了,人家男才女貌,非常恩愛,你想橫插一腳進去,只怕是沒有機會了。」井上太郎出現在藤本靜香的身後。

「井上君,你不覺的,我要是跟這個叫孟繁星的女人做朋友,更容易一些嗎?」藤本靜香反問道。

「你是想通過孟繁星而接近陸希言?」

「男人嘛,酒色財氣,他不喜歡美色,那是因為家裡有了美嬌娘,可他必然會有自己喜歡的東西,理想,追求,亦或者其他?」藤本靜香道,「你說呢,井上君?」

「那這個陸希言追求什麼呢?」井上太郎微微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學術成就,現在還看不出來,金錢,也不像,難道是權力?」藤本靜香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無欲無求的人嗎?」

「沒有。」井上太郎重重的道。

「這就是我讓你監視他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他究竟想要什麼,這樣我們才能有所針對。」藤本靜香道。

「明白了。」井上太郎點了點頭。

……

返回醫院上班。

舒昀的後事都是鄺教授在幫忙處理,購置了棺材,因為,舒昀是教徒,因此,他的葬禮是按照天主教徒的儀式來舉行的。

萬爾典神父會親自主持入殮儀式。

時間定在了3月31日的上午,也就是後天上午,所有人都通知到了,陸希言因為上午沒來醫院,由鄺志安親自過來通知他。

沒有家屬,除了老師和同學之外,舒昀也沒什麼朋友,能來參加他葬禮的人都是醫院的同事。

中國人講究入土為安,舒昀的最後選擇的也是土葬,長涇八浜路的西人墳地選了一塊地作為他的長眠之所。

葬禮一切從簡,費用也全部都由醫院支出。

陸希言在廣慈醫院上班也就一個月多一點兒,就送走一位剛認識沒多久的朋友,他的心裡真不是滋味。

一個在崗位上兢兢業業的年輕人,也沒得罪誰,年輕的生命就這樣被罪惡的黑手奪走了。

什麼人才有這樣的歹毒之心?

咚咚……

「霍大夫,你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快到下班的時候,陸希言聽到一陣敲門聲,抬頭一看,是檢驗科的霍小雨。

「陸博士,來一趟,我給你看一樣東西。」霍小雨鄭重的道。

「什麼?」陸希言把鋼筆擰緊了,別在上衣口袋上,站了起來。

「去了,你就知道了。」霍小雨的語氣很急,甚至有些驚慌。

隨霍小雨來到檢驗科的動物活體實驗室。

「從舒昀體內抽取的血液樣本中提取的疑似阿米巴菌,我們進行了活體試驗,分別在白老鼠,兔子,還有狗身上進行了試驗,陸博士,你來看。」霍小雨手一指一個鐵籠子里的小白鼠。

陸希言望去,那小白鼠蜷縮成一團,身體比其他籠子里的健康白鼠小了一圈兒,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再去看一邊的兔子和狗,基本上癥狀差不多。

「能確定舒昀是中毒身亡的嗎?」陸希言面色凝重起來,這個結果是他沒有想到的。

「基本確定,舒昀的『霍亂』我們也有所發現,跟我們院收治的其他所有霍亂病人體內的霍亂病菌有些差異,可以說,完全不同,傳染效率更高,如果說不是及時發現,舒昀又是獨居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現有的霍亂疫苗對其有效果嗎?」

「雖然是變種,但本質還是霍亂病菌,自然是有效果的。」霍小雨解釋道。

「也就是說舒昀先感染了這種霍亂病菌,然後又被人下了毒,最終才導致他不治身亡的?」陸希言道。

「沒錯,而且這種病毒發作的時間是進入人體內三十六小時之後,在這之前,看不出任何異樣!」霍小雨道。

「三十六小時?」陸希言猛然一驚,小沅來看舒昀剛好就是他病情惡化的三十六小時左右。

按照小沅的解釋,她應該在這之前並不知道舒昀生病住院,她怎麼會事先就準備好了飯菜帶過來了呢?

舒昀說過,他們才剛認識沒多久,關係還沒到那一步,第一次來看望病人,買一束花和水果或者營養品更合理吧?

而小沅第一次來,偏偏給舒昀準備的是一頓豐富的午餐,當時還覺得舒昀找了個貼心的女朋友,現在看來,只怕是把舒昀推進了死亡的深淵。

那些剩下的飯菜早已被小沅帶走,而進入舒昀人都沒了,舒昀病故後,小沅也再也沒有出現。

這還用懷疑嗎?

問題是,就算明知道舒昀被人下毒暗害,可證據呢?

完全沒有!

陸希言憤怒的胸口都要爆炸了,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的無能為力。

「陸博士,我覺得我們現在需要馬上通知巡捕房,舒昀的死是死於謀殺!」霍小雨鄭重的道。

「證據呢?」

「毒殺舒昀的病毒難道不是嗎?」霍小雨反問道。

「這隻能證明舒昀是中毒身亡的,卻不能證明他所中之毒就是別人下的,如果是有人下毒,無冤無仇的,誰做的呢?」

「這……」

「霍大夫,舒昀的死我多少知道一些內情,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對任何人說,否則,你就是下一個舒昀!」陸希言警告道,整件事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他不想再有人因此而喪命了。

「陸博士,難道是你……」霍小雨驚恐一聲。

「要是我的話,何必搞的這麼複雜,還會讓你有機會查到舒昀死於中毒?」陸希言道。

「這件事目前之後我跟鄺教授知道,你是第三個。」陸希言道,「事情還得從醫院收治一個叫瓦廖沙的白俄病人說起……」

「舒昀是被盜走『鼠疫』病毒治療數據的人下毒謀殺的?」

「除此之外,還有別人有殺舒昀的動機嗎?」

「可是他們既然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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