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邪神末路 第203章 死別

牆壁上的這個破洞看起來不小,也的確可以讓程斌摟著林深河作深情況往下跳的時候還可以盡情伸展身體,但是如果有一個人想站在洞口預測一下自己的落腳點,那還真沒有太多可以選擇的地方。

所以鍾笛出來的時候其實也只能步程斌的後塵,從洞的中央往下跳,結果他人還在空中,就已經發現降落場還在佔用狀態中,可惜這個發現來得有點晚,不管他是不是想下來,這個時候那是說什麼也回不去了。

要不是程斌很及時的拉了林深河一把,以鍾笛一百六十多斤的份量砸到林深河的身上,估計他就可以直接交待遺言了。

程斌拉開林深河的時候,後者痛苦的叫了一聲,程斌這才發現他拐著一條腿,看起來完全不敢著地。小愛也發現了問題,立刻趕過來接應。

鍾笛還沒有落在地上,二樓的破洞里就傳來喪屍的吼叫聲,這個院子四周高樓林立,一天中有大半時間照射不到陽光,現在夕陽西下,院子的大部分更是籠罩在陰影當中,如果喪屍要追出來,還真不用顧慮太多。

喪屍吼叫聲中,一發火箭彈拖拽著耀目的尾焰從眾人的頭上飛了過去,準確的鑽進了鍾笛跳下來的那個大洞,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從洞里傳了出來,伴隨著巨響的還有漫天飛舞的雜物和血肉。

續12.7mm高機之後,程斌終於又弄明白了在樓梯間里吹來的狂風是怎麼回事,他一面縮著脖子和小愛一起架著林深河往裝甲車那裡跑,一面順著火箭彈的軌跡尋找發射的猛人,結果一眼就看到伊芙正把那條傷腿跪在地上,用跪姿對著他們,肩膀上還扛著一具40火發射筒。

程斌看過去的時候,伊芙剛剛發射完火箭彈,她甚至都沒有確認自己是不是擊中了目標,就立刻扔掉手裡已經發射完畢的火箭筒,站起身來拉開裝甲車的後門,大叫道:「快上車。」

這時話梅已經開始緩緩開動裝甲車調頭,程斌聽到地庫入口那裡傳出喪屍的吼叫聲,奮力把林深河掀進車箱里,耳邊響起林深河的慘叫聲,估計是野蠻裝卸的時候碰到了他的傷腿。

伊芙腿上有傷,知道自己上車的動作不夠迅速,所以拉開車門後並沒有往前湊,免得影響動作迅速的人等車,但是程斌肯定不會把她留給危險,所以直接把林深河扔進車裡,立刻回身把她攔腰抱進,低頭鑽進了正在緩緩調頭的裝甲車裡。

小愛兩隻手各拎著一支手槍,一面踏進車廂,一面回頭叫道:「鍾笛,快一點。」

程斌鑽進車內後沒有理會還躺在地板上的林深河,把伊芙輕輕放到座位,站起身就去抄頭頂上的重機槍,伊芙叫道:「那個沒子彈了,用通用機槍。」在她的叫聲中,小愛彎腰從座位下拉出一個箱子,裡面整齊地碼放著兩支95式步槍和十個彈夾。

她抽出一隻步槍卡上彈夾,順手拉動槍機上膛,然後發現裝甲車已經完成了轉向,但是鍾笛卻並沒有上車。

程斌也發現了鍾笛的異常,他放開剛剛握住的射擊手柄,轉身衝到車廂門口,正準備加速的話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停下了裝甲車,叫道:「怎麼了?」

鍾笛從樓上跳下來後,並沒有立刻上車,他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就轉過身向地庫的入口看去,這時聽到小愛和程斌叫他,他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大步走了過來。

程斌和小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是在發什麼瘋,鎮之以靜那是說文官的,反正他們也只能越幫越忙,咱們都是幹活的,就不用弄這個玄虛了吧?

這個時候院子里終於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道那些表現有些癲狂的喪屍為什麼會突然停下來。

鍾笛幾步走到車門前,伸手接過小愛手裡的步槍,小愛看著他的樣子,居然沒有反抗,讓他輕鬆拿走了自己的槍,然後才問道:「你怎麼了?」

「你們走吧。」鍾笛說道:「我得留下。」

「你瘋了?」程斌怒道:「你以為死了就能成烈士嗎?那得看和誰一起喝的酒。」

小愛皺了皺眉,對於程斌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吐槽很不滿意,她向鍾笛說道:「如果你不想活了,我們可以送你上路,喪屍又殺不絕,用不著無謂的浪費子彈。」

鍾笛看了看她們,輕輕笑了一下,搖頭道:「這是我的選擇。」他拿起步槍轉過頭去。程斌和小愛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到在地庫入口的陰影里站著一個黑影,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

小愛吃了一驚,伸手去摸箱子里的另一支步槍,但是這次程斌搶先了一步,他先抽出了步槍,然後拿起一個彈夾插到步槍上,可惜95式的供彈板插入槽里需要一點技術含量,所以程斌連做了兩次才把彈夾扣到位。

他忙活彈夾的時間雖然不長,也已經足夠讓鍾笛注意到他的動作了。種笛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別開槍,我認識他。」

「這裡你都有熟人?」程斌說道:「你可從沒說過自己朋友遍天下。」一面說,他一面舉起了步槍,他相信鍾笛的話,唯一的問題是鍾笛的朋友可不是他的朋友,甚至連鍾笛自己都不是他的朋友。

但是這時那個黑影向前走了一步,院子里雖然已經沒有直接下來的陽光,但是反射過來的光線仍然足夠讓程斌看清對方的樣子,他已經扣住扳機的手微微一頓,吃驚地說道:「你在哪裡認識它的?」

「就在你停留過的縣城。」鍾笛說道:「沒想到吧?」

「的確。」程斌放下步槍,喃喃說道:「世界可真小。」

那個黑影穿著一件長長的袍子,用衣服上的連體兜帽遮住了自己的整張臉,所以程斌其實看不清對方長得什麼樣,事實上考慮到那很可能是一隻喪屍,所以程斌認為能不能看到它的臉其實不重要,因為反正他也分辨不出喪屍們的長相。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相貌,但是這個奇怪的裝束還是讓程斌立刻想起了在縣城時那個神秘的人,他們的衣著品味實在太相似了。

他遲疑了一下,舉起步槍從車裡跳了出發,看著籠罩陰影中的院子,確認那些喪屍似乎一瞬間都已經消失了,只有滿地的建築殘骸還提示著大家曾經發生過的激烈戰鬥。

程斌沒有心情來關心為什麼那些喪屍會突然停了下來,他看著鍾笛問道:「你怎麼認識它的?」

「它在縣城的時候準備偷襲我,結果被我開槍打傷了,後來就一直覺得它在跟蹤我。」鍾笛盯著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影說道:「我設了幾次圈套,但是都被它逃走了。還記得我背上的傷口嗎?」鍾笛咬牙說道:「如果沒有它的幫助,那些狼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聽到他的話,程斌想起在製藥廠雪地里爆炸的顏料罐,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說道:「看起來它比你聰明。」

「所以我才會覺得它正在恢複智力。」鍾笛說道,然後他回頭看了一眼程斌,皺眉說道:「你下來幹什麼?」

「如果你要去見熟人。」程斌說道:「我也想去看看。」

「沒必要。」鍾笛說道,他慢慢轉過身,指了指自己的左臂,示意他自己看。

程斌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鍾笛現在雖然說不上渾身浴血,身上也沒有幾塊地方是乾淨的,不過在這上面,程斌和他半斤對八兩,誰也不用笑話誰,而且他曾經摔倒在樓梯上過,衣服上更是沾滿了喪屍的血液。

他被弄得這麼狼狽的時候雖然不多,但是從前在基地的時候皮膚上就沾染過喪屍的血,知道只要皮膚上沒有傷口,就不用擔心感染的問題。

但是現在他才發現,鍾笛胳膊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破了,破碎的衣服上沾滿了血液,也不知道是屬於鍾笛還是被他殺死的喪屍,程斌覺得從鍾笛的動作正常這一點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皺眉說道:「你受傷了?」

「在地庫里被門上的鉤子划了一下。」鍾笛苦笑道:「當時沒當一回事,結果後來粘上了喪屍血。」他看了一眼程斌,又回頭向坐在車裡盯著他看的小愛說道:「真抱歉,我得和你們告別了。」他向她點了一下頭,說道:「可惜我不能替你解決掉那個麻煩。」

「我自己能解決麻煩。」小愛板著臉說道,她回頭看了一眼伊芙,說道:「他還有多少時間?」

「我不知道。」伊芙說道:「但是他需要解藥。」

「哪裡有解藥?」小愛低頭問剛剛自己爬起來坐到座位上的林深河,後者苦笑道:「我覺得他撐不到。」

鍾笛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對話,他轉身向程斌說道:「所以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跟著我。」

「你想變成它那個樣子嗎?」程斌淡淡地說道:「看起來這裡的喪屍都聽它的。」

「我不用別人聽我的。」鍾笛淡淡說道:「喪屍也不用。」

「你的確不用。」程斌說道:「我可以保證你不會變成它。」

「你別想現在就殺死我。」鍾笛說道:「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程斌笑了一下,他抬頭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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