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名單之後,韓東有點茫然。
而身為入聖尊者的晟雷與索千丘的臉色浮出驚愕,難以理解這份名單。
「奇怪。」
索千丘搖了搖頭,兩三口吃盡一盤香噴噴的雞肉,緊跟著看向晟雷尊者還有韓東,輕輕頷首,直接起身離座,沖霄而起。
唰啦!唰啦!唰啦!
三道恢弘光芒,瞬間離開玲瓏宗的迎賓正廳。
「法境速度真快,我都看不清。」
「何止是你,我可是高位武宗境都感到眼花繚亂,差點分不出誰先誰後。」
眾人議論紛紛,臉色愈加恭謹。
法境隨心所欲,睥睨天地之間,實乃超脫凡俗的陸地真仙。
隨著韓東三人的離開,角落裡面的鋼琴停止了彈動,那長發及腰的女子緩緩站起身,看向旁邊靈倩云:「韓東拒絕了你?」
「不。」
靈倩雲俏臉陰沉,顯得極其凝重。
畫風有點違和,畢竟靈倩雲喜好賣萌已經出了名,這位玲瓏宗女子不由張了張嘴,訝異道:「那你還不開心?」
「呵呵。」靈倩雲冷笑三聲,俏致容顏浮出高冷驕傲之色:「我,靈倩雲義正言辭滴拒絕了韓東!」
???
彈鋼琴的女子目瞪口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
帝都上空。
約有數千米的高度,足以俯瞰整座國際化帝都。四道身影,各有不同的威嚴,皆是煥發擎天撐地的氣息,屹立雲端。
武至尊望向夕陽。
韓東三人最先抵達,玲瓏宗距離帝都不遠。
「為什麼?」
「這份名單,只有御空真人,卻沒有我們入聖尊者?」
晟雷尊者與索千丘,看向背負雙手的武至尊。
身為華國五大至尊之一,武至尊臉龐滄桑,目光厚重,全身散布巍峨山脈般的沉穩氣魄,幾乎鎮壓黃昏時分的火燒雲,天地盡皆定格。
撣了撣黑色勁裝。
武至尊嘴角上揚,淡淡道:「大西洋遺迹光罩難以打破,我們只能通過其他辦法——以盤古女媧時代的寶物溝通光罩,開啟通道。」
遺憾的是。
儘管這些寶物與光罩能量有些相似,但強行開闢出來的通道,羸弱狹窄而且極其不穩定,無法容納太強的能量波動。
經過測驗,至聖至尊若是進入通道,通道立刻崩潰。
入聖尊者踏進通道,導致通道劇顫,假如半途崩塌,很可能造成入聖尊者身陷囹圄,被擠壓在光罩內部。
只有御空真人。
相對較弱的能量波動,可以輕易進入遺迹內部。
「原來如此。」索千丘點了點腦袋,忽然驚詫道:「妖魔鬼怪它們看著我們進入遺迹?」
此言一出。
武至尊臉色陰沉,周圍空氣全都凜凜降溫,彷彿寒霜遍布:「張至尊與它們敲定了互不干擾的協議,那些寶物,它們也有。」
什麼!?
索千丘訝然,皺眉道:「它們運用不了寶物。可卻為了進入遺迹與我們達成如此協議,肯定有大圖謀。或許它們知道遺迹內部構造,或者遺迹裡面有它們迫切需要的東西。」
「管不了那麼多。」武至尊搖頭不語。
倘若每尊法境皆有寶物在手,武力暴漲,最終決戰更有把握。況且至尊們也想知道——遙遠歲月之前的盤古女媧時代,究竟經歷了什麼浩劫!
無論如何。
遺迹必須進入。
唿唿……四五千米高度的雲霄,吹刮強勁的凜凜寒風,溫度極低。
往常絢爛的夕陽雲朵,顯得有些陰霾,似乎沾滿了灰塵,令武至尊皺了皺眉。
他最煩工業污染,尤其是漂浮帝都上空的霧霾。
隨著武至尊的皺眉,天穹之上的寒風漸冷,愈加彰顯沉重壓抑的氛圍。
晟雷尊者與索千丘對視兩眼,明白武至尊心情不好,只好憋住了一大堆想要詳細追問的問題。
至聖至尊們,智慧通達,自有考究。
旁側。
韓東披著青袍,衣角獵獵,臉龐淡然。
冬季高空確實寒冷,但對法境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就算地球最冷的南極冰川、北極北冰洋,法境依然閑庭信步。
「這就是至聖至尊?」
「法境中的無敵者,屹立在法境最前沿。」靈感晶鑽轉動,韓東暗暗感應了一番武至尊的綿延氣息。
渾厚的讓人難以想像。
靈感越是敏銳,越有重山壓頂幾乎喘不過氣的滋味。
但也幸虧靈感敏銳,否則韓東會有武至尊強於張至尊的錯覺。華國最強的至聖至尊張道尋,力量內斂,威嚴收蓄,比武至尊含蓄的多。
這時。
武至尊似乎有所察覺,緩緩轉動目光,帶有審視的凝視韓東,那雙厚重目光幾如橫亘霧霾之上的山巒。
空氣都在凝固,寒風悉數定格。
此乃至聖至尊的注視,入聖尊者亦得惶惶然。
「至尊。」
韓東扛著壓迫,拱了拱手。
「不錯,不錯。」武至尊嘴角再次上揚兩分,難得誇獎。
「韓東,你只管好好習武。」
「無論你是不是法境,無論你開闢了什麼嶄新道路——在你登上至聖至尊的席位之前,我們為你保駕護航。」
武至尊聲音柔和了一些,凜冽臉龐閃過微不可察的笑意。
站得越高。
望得越遠。
也就越懂得取捨之道。
韓東資質再恐怖,可能具備的機緣再離奇,全都次要……真正決定至尊們親善態度的是韓東本身。
人類!
他們皆有同一個身份,人!
「加油吧。」
「我期待有朝一日,你能成為鬼怪噩夢。」武至尊眼中泛著嚴厲:「但你要戒驕戒躁,寧靜方能致遠。」
「謝至尊教誨。」韓東連忙躬身行禮。
武至尊笑了笑,從懷裡掏出四五本精心總結的法門:「這是法境法門,你先拿著觀看,有不懂得隨時問我。」
「或者問張至尊。」
武至尊遞出法門,便不再多言。
嘶!
旁邊的晟雷與索千丘,晶瑩雙目都在發直,不敢置信這是以冷漠無情著稱的華國武至尊。
兩人吸了口氣,相視無言。
顯然,至聖至尊們極其看重韓東,甚至將其當成全人類的希望進行栽培。
時間流逝,寒風凜冽。
一個個御空真人從全國各地匯聚而來。
儘管隸屬第三檔次,但總歸是法境,全速飛馳高達每秒上千米。約有半小時左右,來自最遙遠的廣南省守護者封余易,最後一個抵達此處。
此時此刻。
共計二十一尊御空真人,屹立高空。
而且基本都是比較強的御空真人,或者有些特殊之處,才能位列進入大西洋遺迹的名單。
「出發吧。」
武至尊雙臂伸展,彷彿化作翱翔九重雲霄的展翅大鵬,捲起二十一尊御空真人,化作一閃而逝的流星,憑空消失,飛往大西洋中央。
進入大西洋遺迹,刻不容緩!
因為。
冥鬼巨妖們已經從另一側進入遺迹了。
……
爭分奪秒之下,武至尊攜帶御空真人們橫跨華國大陸,橫渡大西洋上空,緊跟著一頭扎進海面昏黃大西洋。
出發時,華國帝都夜幕籠罩。
抵達時,大西洋中央竟然處於黃昏。
攜帶二十一尊御空真人,武至尊仍有追星逐月的可怕速度,簡直堪稱恐怖。
轟隆!
整個海面濺起滔滔海浪。
沒有絲毫遲疑,武至尊以每秒千米的速度沖向大西洋海底,無窮暗流都在洶湧澎湃,好似神明臨世。
約有七八秒之後。
蓬!
眾多御空真人定格在光罩上方。
在這七千多米深的大西洋帝都,至聖至尊們撐開海水,形成直徑約有千米的圓形空地,乃至於周圍黑暗海水全都照亮。
「大西洋海底!」
韓東搖了搖腦袋,抵消疾馳的暈眩感。
極盡幽邃的深海,屬於人類無法企及的陌生區域……即使華國潛艇也皆在淺海徘徊,根本不敢靠近海洋深處。
深沉。
黑暗。
無邊無際。
因為越是深海,越有數之不盡的深海類妖魔。尤其有著巨大水壓的磨礪,深海類妖魔幾乎個個都是宗級。
「咦。」
韓東憑藉目力,望向遠方。
附近有著海底裂縫,以及巨量淤泥、礁石、奇特珊瑚。甚至在千米之外還有景象詭異的窟洞,蒸汽騰騰,煙霧繚繞,冒出五顏六色的輕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