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橫空出世斷生死

試問誰曾親眼目睹稱號武宗境的全力出手。

沒有。

無論是面色沉凝的長老們,亦或是驚慌失措的門徒弟子們,盡皆不曾目睹稱號武宗境的堂皇威勢。

可如今,他們真切看到了。

「韓東!」

岑東生冷冽臉色幾乎泛紅,憤怒情緒暴漲。他乃是稱號武宗境,與韓東爭論是非,實在屈尊降貴。

再加上武術生排序戰,差點被寧墨離當場拍死……若非靈機一動,喊出青山宗至高無上的口號,怕是早已埋骨多時。

但韓東之言,徹底激怒了他。

「狂妄!」

「此地乃是鐵陽宗,豈容你肆意撒野?」岑東生終究震怒,如同寒川般佇立高空之上,冷冷盯著韓東。

新仇舊恨,增添內心怒火。

鐵陽宗門,豈能讓你猖狂?

「韓東。」

「你是蓋世傳奇,你是華國天驕,更有寧墨離在你背後扶持。可你大約是忘了,你總歸還是一個武將境!上下尊卑,你不懂?」岑東生負手而立,叱責如雷。

語畢。

他猛然拍出右掌,凝聚出了土黃顏色的重重光芒,蘊涵雄厚勁力,宛若生死磨盤,直直壓落斷崖。

以己身融合天地之力!

以內力溝通自然韻律!

哪怕毀了斷崖,惹惱了寧墨離,也勢要教訓一番韓東。

「哼!」

「既然你不懂,我來教你!」

岑東生冷喝回蕩四方,乃至於震蕩天穹白雲,擴散四面八方,好似排雲摧風的稱號武宗境之力,雄雄盤踞高空,齊齊壓落韓東。

嘩嘩嘩!

約有二十米直徑的土黃磨盤,內部流光溢彩,旋轉內力勁道,演化玄奇奇景,令在場眾人盡皆動容失色。

「這就是稱號武宗境!」

「素聞融合天地之力,可以內力貫通白雲間,我原不信,此時卻不得不信……宗主一掌拍落,幾近仙人施法。」有武將境門徒慨嘆萬千。

旁側。

「不止如此。」武將境長老更為見多識廣,渾身發顫:「稱號武宗境再非凡人,迎風破浪皆等閑,甚至能直入千米高空,絕非我們可以想像的存在。」

直到此刻,他們方才知曉岑宗主的玄幻武力。

這般奇景。

堪稱凌駕於科學解釋的範疇。

但面對這一記掌壓磨盤的術,韓東面色不改,淺藍身影猶如平地升騰雷霆,立足斷崖之上,轟出風流三千。

早在入化之時,即可隨心所欲,更且遑論如今的合一層次。

唰唰!

韓東雙掌高舉,倏然攥緊。

掌心匯聚周遭空氣,攝納了方圓百米的氣流,同樣演化狂風暴雨的奇異景象,風流在掌心打轉,塵埃在周身環繞,最終形成了有條不紊的三千風流。

眾人皆愕然。

在他們眼中,韓東憑空扯出了一團磅礴烏雲,令山風劇烈吹拂,令眾人幾欲窒息。

「岑東生。」

「你想教我尊卑?可你沒這資格!」

掌擎風流,韓東面色淡然的迎上這道土黃磨盤,登時發生了玄奇難測的恐怖碰撞,空氣如同棉絮般的翻騰不息,餘波好似浪潮般的絡繹繽紛。

彷彿狂風與泥土的撞擊。

僅僅只是初步試探,亦能炸響天穹白雲,巨響繞耳不絕,震蕩瀰漫不息,彷彿整片山林皆在搖晃,襯托碰撞之威。

嗤啦!

風流勢弱,土黃磨盤繼續壓落。

「以我內力,顯化風刀!」韓東輕吟一聲,左掌暴然攥緊,活生生顯化出了一柄由純粹氣流構成的長刀。

高約十米,豎立在此。

風刀顫動,內有嘯嘯。

「劈!」

韓東持刀,向上斬劈。

這道無形無色的長刀,脫手而出的同時,發出雷霆炸響,緊跟著仿似出膛的熾烈炮彈,瞬間劈至土黃磨盤。

嗤啦!!

宛若針尖戳穿了宣紙。

可怕萬分的風刀,直接穿透了旋轉內力的磨盤,將之一分為二,最終遙遙劈向岑東生。

「恩?」

「竟然還有這等事?」岑東生臉色浮出一絲錯愕,區區武將境,哪怕是蓋世傳奇也不該如此強勁。

但他並未細想。

左掌向前一推。

隨著內力之光的擴散,岑東生五指捏碎風刀,隨後如同百萬均之重的緩緩合攏,寂靜了白雲天穹,希聲了山門內外,握出了長達十米的土黃巨柱。

內力繼續流騰,雄厚無與倫比。

五指合攏一分,巨柱增漲一分。

此乃綿延不知多少的土黃光柱,只存在於影視作品的特效,此時昭顯在無數道敬畏如神的目光之內。

「這是什麼?」

「武宗境徹固內力的實質化,還可以如此運用?」

宗門上下的所有人,包括任何長老與門徒弟子,悉數目瞪口呆,腦海思維淪為空白,愣愣望著屹立高空之上的岑勺余。

誰也不敢想像。

世上竟有這等武術,簡直可以媲美華國古代傳說中的仙人仙術,動輒間毀城滅國,已非凡俗之武力。

「韓東慘了。」

「天驕若他,兼具蓋世與傳奇的雙重絕頂資質,今日也得落敗,結果如何,全憑岑宗主發落。」有武將境長老暗暗感慨,並非不看好韓東,而是打心底認為——

韓東壓根抗衡不了。

「是啊。」

「面對蒼天發怒般的玄奇武術,縱使他睥睨華國當代,也萬萬撐不住。」些許門徒相互議論,搖首嘆息。

與此同時。

癱軟山門前方的羅幕,仰望岑東生掌心的土黃巨柱,大約綿延五十餘米。假如可以穩定的豎立大地,便可媲美二十層的住宅樓房。

何等玄幻!

何其離譜!

「嘿,宗主岑東生的力量豈是你能想像的。」羅幕臉色陰翳,惡狠狠的喃喃低語。

「你韓東乃是蓋世傳奇,有何妨?」

「你韓東年紀尚淺,鋒芒無鑄。可你總歸有父母在上,可你總要有心愛之人。我偏不信你能時刻守住他們,遲早讓你後悔今日所為。」

等著!

給我等著吧!

羅幕癱在宗門前方,內心惡意彷彿煮沸了的開水,難以遏制,瀰漫出了惡毒目光。

他在邊界掙扎了七年,精神略微偏執。哪怕以韓東的耳力,或能聽到這些呢喃,羅幕亦是不在乎,只要注意韓東行蹤,始終居住在鐵陽宗深處,韓東也拿他無可奈何。

沒錯。

怨恨咒罵,他實在不吐不快。

乃至於屹立高空的岑東生,聞聽下方山門的羅幕低語,也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心寒,目光微顫,掌心緊緊握住土黃顏色的巨柱,決然無比的砸向韓東。

轟隆!

土黃巨柱砸落斷崖。

他想教訓韓東,但卻不想結下生死仇——深諳韓東性格的岑東生,當然不能讓韓東聽到羅幕的低聲呢喃,否則韓東徹底發狂,恐怕要記恨於鐵陽宗。

況且岑東生心存另一層想法。

正好自己對韓東也有怨言,索性任由武宗境長老羅幕施展。即使真的伺機打殺了韓東至親,也與他岑東生無關。

轟隆!

土黃巨柱繼續砸落。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了斷崖之上,靜候勝負揭曉,只有少數人擔憂正處於昏迷的男孩王崇之性命。

轟隆!

足足綿延五十餘米的土黃巨柱,徹底砸落,一端握在岑東生的左掌掌心,一端落在斷崖之上。

但在萬籟俱寂之間,恐怖誕生了。

蓬!!!

韓東的冷酷臉龐,登時轉為面無表情的恐怖,左掌上揚,輕而易舉的擎住了這道玄奇難測的內力光柱。

「唔。」

「你說什麼。」

他聽到了羅幕的低語。

暫且不論鐵陽宗山門內外的任何聲音,甚至遠在數百米之外的樹葉沙沙聲響,啼鳴騰飛的各類鳥兒——如此種種,皆有耳聞。

沒錯。

岑東生掄起光柱,砸落斷崖,藉此掩蓋聲音……若是憑藉武將境的身體素質,或許難以耳聞。

沒錯。

他已非武將境了。

緊跟著,左掌輕輕轉動,活生生轉動了這道土黃光柱。再然後便是按捺已久的恐怖巨獸,猙獰之際掙脫樊籠,狂怒之刻狂暴起身。

咔!咔!咔!

左掌向上一拍,拍碎了土黃光柱。

「我此生最在意的美好,你們想加以傷害。」韓東垂眸,筆直而立,看不清臉色:「你們鐵陽宗,想滅宗嗎。」

此時此地,鏗鏘烈烈的殺機,如有實質一般的席捲全場,渲染出了烏雲蓋頂的壓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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