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登門

蘇河市。

一輛計程車疾馳在高架路上,前往名浩武館。

韓東神色淡然,靜靜坐在後排,伸手摸了摸肩部的崩裂傷口,竟然已經癒合,根本不影響正常動作。

唔。

他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灰白氣流具有全方位增強身體素質的奇效,不止是力量,自身的恢複性也得到了彌足增強,堪稱高效癒合。

這也屬於武力的間接性提高。

假如日後身體自愈能力再增強數分,興許激戰之時,能讓傷口漸漸癒合,絲毫不影響搏殺。

嗡嗡。

計程車駛出高架路,那司機看了眼後視鏡,搭話道:「你這是打算選一家武館,練習武術?」

韓東從宏盧武館出發,前往名浩武館。

司機以為韓東正在挑選一家適合自己的武館,準備練武。但他曾偶然得知武館的練武費用,高的離譜,不禁有點好奇。

「不。」

韓東收回目光,搖搖頭。

司機笑呵呵道:「我就說嘛,武館練武那麼昂貴,那些在武館練武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真是錢多得沒處花。」

「呵呵,也不算貴。」韓東敷衍道。

不算貴?

那司機暗暗咂舌,忍不住道:「你恐怕不清楚武館的收費。我有個朋友想練武,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到武館詢問練武費用,月費十萬華國幣。」

「只是一個月啊!」

「這麼貴的費用,誰去練武,那可真是閑得慌。」

韓東沒搭話,繼續望向窗外。

普通人不知曉武術世界,所以不理解為什麼要花費重金練武,這也實屬正常。至於練武花銷是否昂貴,也要因人而異。

至少對他而言,不算貴。

單單銀行卡的存款,就有上百萬的華國幣,更遑論他即將接收宏石的遺留財產。

那司機看韓東沒心情聊天,索性專心開車。

嗡嗡。

車內重歸安靜,只有發動機的嗡鳴與外界的鳴笛聲。

韓東望著窗外的街道,車水馬龍,行人熙攘,心情也放鬆了些,驀然想到了上次收了大伯的那台禮物,還沒來得及提車。

但駕駛證是個問題。

前世記憶對開車比較熟稔。而且以目前的身體素質,耳聰目明,拳腳靈活。不論是考駕照、還是駕車上路,都沒有任何難度。

可也不能仗著武者身份,就無照上路。

韓東沉吟了一會兒,掏出手機:「董區寒應該有辦法。考駕照太耽誤時間,讓他想辦法給我辦一張。」

唰唰。

他簡練地發送了兩條微信消息。

不到三分鐘,董區寒就給了回覆,只需身份證的正反面拍照,明天便能辦成。

咔咔。

韓東拍了兩張照片,發了過去。

緊跟著,手機又是振顫兩下,正是張朦的QQ消息。自從韓東前往宏盧武館開始,每隔半小時,都有兩三條來自張朦的未讀消息。

十餘個文字消息與四五條語音,蘊涵焦灼。

唰。

韓東翻了兩遍,抿著嘴。

沉思了一會兒,他發了兩條比較標準的回覆,免得讓張朦平白擔心自己。

唉。

韓東嘆了口氣,揣好手機,望向車窗外不斷退後的高樓大廈,怔怔出神,忽然冒出一個困惑迷茫的念頭。

「前世記憶,真的可靠?」

「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才是屬於我自己的真正人生。」

……

名浩武館。

這條街道上,同樣空曠清幽,那略顯樸素的武館門面,卻有著一股厚重感。

微風吹過,陽光普照。

韓東下了計程車,大步流星地走向武館正門。

無論盧征洋是否與宏石商議,企圖針對自己,他都必須親眼確認一番,至少要給盧征洋一個警告。

咔。

韓東推開玻璃門,走進名浩武館。

進門之後,映入眼前的乃是簡潔的乳白前台,站著一位身穿休閑正裝的年輕女子。繞過前台,即是寬闊的練武場地。

前台女子正在勾勒眉線,看到韓東,急忙撂下化妝盒。

「您好,這裡是名浩武館,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她臉上浮出禮貌微笑。

「讓盧征洋出來見我。」韓東微笑道。

「您想見我們盧館主?請問您貴姓,預約過嗎?」前台女子眨了眨眼睛,客氣問道。

「沒有。」韓東搖頭。

「抱歉,沒有預約,我也無法幫您約見盧館主。這是武館規定,還請您理解一下。」前台女子連道。

「不必,我喊他出來。」

韓東嘴角勾勒冷笑,繞過前台,走到寬闊的練武場地邊緣,兩側皆是一間間辦公室、更衣室、洗漱室。

……

練武場上。

一位面色枯黃的中年男子,正在悉心輔導七八位青少年,練習比較高深的武術樁功。

「廉叔,站樁累死了,能不能歇會兒。」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孩子軟言軟語,香汗淋漓,沾濕了泛黃泛棕的秀髮。其他練武的青少年也大口喘息,累得不行。

廉布正要搖頭:「不行——」

剎那間。

一道鏗鏘有力的暴喝,瀰漫寒意,響徹練武場:「盧征洋,出來見我!」

聲音回蕩,巨大無比。

這麼一聲暴喝,嚇慘了慌張跑向韓東的前台女子,那畫著淡妝的臉龐登時煞白,驚愕駐足原地。那些正在站樁的青少年,也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樁功散掉,心臟狂跳。

他們站樁本就不穩。

再加上聽到如此有力的喝問,腦海都在亂嗡嗡的。

「他是誰?他,他怎麼敢?」秀髮似黃似棕的女孩子,瞪大了一雙杏目,有點小惱火。

她絲毫不怕。

站在自己身旁的廉布,乃是一品習武人士,可以空手打穿木板,跺一跺腳都好似重物砸地。

那膽敢無禮喧鬧的青年,定要挨打。

恰好此時廉布心情不佳,恐怕藍色短袖青年的下場,必然凄慘,指不定要頭破血流。

場地邊緣。

韓東背負雙手,臉龐滿是冷冽之色,淡漠佇立。

「恩?是你!」

廉布怒氣沖沖,正想怒叱,扭頭看到韓東卻是猛然愣住,這位可是寧墨離的弟子。

寧墨離的凶威,沒誰膽敢忽視。

況且上次遭到韓東不講道理的暴打,廉布還記憶猶新。

另一側。

前台女子倒吸了口涼氣,隱約明白韓東絕非犯瘋莽撞的挑釁她們名浩武館,而是有所依仗。

「我還是乖咪咪的回前台為好。」

她抿了抿剛剛塗抹唇膏的朱唇,退後兩步,回到前台,小心臟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踢館?

嘩啦。

前台女子有些慌亂,玉手翻動武館宣傳手冊,眼睛卻時不時地瞄著練武場。

與此同時。

韓東上前兩步,掃視周圍:「廉布,讓盧征洋出來。」

廉布眯著眼睛,沉聲問道:「韓東,你有什麼事?你應該清楚我師尊乃是何等身份,這麼無禮,是不是太過分了?」

此言一出,那些練武的青少年盡皆愣住。

他們家境富貴不凡,有著嚴格至極的教育,瞬間感覺到了廉布的忌憚態度,不由自主的面面相覷,有些慌張。

「怎麼回事?」

「他的名字是韓東?他竟敢直呼盧館主的名諱,恐怕家世顯赫。但蘇河市似乎沒有韓姓的高官富豪。」

他們低聲議論。

那染髮的女孩更是瞪圓了一雙杏目,心有不妙預感:「我本以為他定要頭破血流……但廉叔竟然認識他,而且這麼慎重。」

練武場,籠罩一股緊張氛圍。

宛若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凝重。

廉布緊緊盯著韓東,左手一揚:「今天練武暫時結束,你們先回更衣室。」

那些青少年聞言,相互對視了兩眼,也不遲疑,急忙快步回到更衣室,只留下一條縫隙,悄悄觀察練武場的情形。

「好了。」

韓東背負雙手,隨意打量著周圍:「盧征洋不在武館?你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

廉布搖搖腦袋,沉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強自忍耐滔滔憤怒,師尊身為高貴的武者,豈容肆意呼喝?除非寧墨離親至,否則單憑一個狂妄登門的韓東,萬萬沒資格打擾師尊盧征洋。

咚。

韓東踏出一步,漠然道:「宏石已逝,我找盧征洋談談。」

廉布一怔。

上半句,他沒聽懂。下半句卻聽得清楚。

「好,我會轉告師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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