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何以為家

草原上,一群以棕紅色為主色的野馬在快樂地玩耍,大約有兩百匹以上。

以前,可能因為這裡是狼的地盤,馬群從來沒有這樣出現過。

這群馬的體形不是很大,成年野馬平均大約也只有一米八高(完全伸直頸項的情況下)——比我只高出一點點。

洞里的戰士們都躍躍欲試。

可是我知道一旦驚動馬群,它們逃跑的速度只能讓我們望塵莫及——這還是在它們沒有反擊的情況下。

獵殺?——太可惜了一點。

最後我還是想試試布局。

在離馬群還有三百米遠的地方,我讓所有人伏下身子,將漁網鋪在地面,用箭固定在離地約十厘米的高度上,長兩百米,寬兩米多,總面積有四百平方米以上。

然後我們後退了一百多米,再迂迴了大約兩公里——現在馬群處在我們和漁網之間。

我讓所有戰士站起來,排成近四百米的一條線一邊高吼一邊向馬群逼近。

離馬群三百米處,馬群看了看我們,沒有什麼反應。

領頭的公馬打了一個響鼻,又吃草去了。

等到我們之間的距離接近到兩百米時,我們手裡拿的長矛讓馬群開始緊張,出現了一陣騷動,開始向漁網的方向緩緩移動。

等到我叫一聲「出發!」開始發起衝鋒,並在距離一百米左右時射出了一箭時,馬群開始加速奔跑了起來。

我們緊隨其後,戰士們很配合地調整自己的位置,盡量讓馬群跑向漁網的位置。

很可惜,領頭的公馬看到前面「草原賓館」所在的山丘,及時地調整了一下奔跑方向,大約只有三分之一的馬匹踏上了漁網。

讓我更失望的是漁網的眼太小,不足以讓成年馬的蹄穿進去絆倒,多數馬都直接就踩過去了。

可是還是有三匹小馬和兩匹成年馬陷在了網裡,小馬駒是因為蹄穿了進去,隨後絆倒了,成年馬有一匹是剛好踢在漁網邊緣才絆倒的,另一匹則是由於前面跑的馬將漁網踢飛起來,剛好罩到了它身上!

小馬駒是用藤條拴住頸項牽回村的,腿被困在網中的兩匹成年馬則是七八個人「拉」一匹地拖回村裡——身上捆了兩張網和七八根藤條,腿沒捆,每根藤條由一個人牽著。等進了寨門,人和馬都累到不行了。

小馬駒被牽了一路,在多次反抗無果後,已經顯得很溫順了——我牽著其中一匹讓梅梅去摸它的時候,它居然顯得很享受——小色鬼!

兩匹成年馬則不肯讓人靠近——連馬齊想去給它鬆綁都不答應,在村子裡跳過來跳過去,弄得土土擋在放陶坯的木棚前,緊張得不得了,深怕它們去踢壞了陶坯。

三匹小馬駒暫時和鹿關在一個畜欄里,以後我想單獨給它們做一個「家」。

我讓木駝做好準備,帶四個人站在村子中間,我把小馬駒交給樂壞了的梅梅,站到村子中間去,等其中高一點的一匹馬跑過時,我們五個人一起出手,各拉住一根藤條,讓馬不能再快跑,然後一翻身騎上了馬背——這下子惹毛了它,四個人都拉不住,全被拖倒在地,趕緊鬆手丟藤。

我死死地拉住漁網——還好沒從馬身上取下來。

然後一人一馬在村子裡發瘋般跑,其他人全都躲了起來,有的進山洞,有的進了我的「家」,梅梅幾次要拿弓箭,都被木駝制止了——開玩笑,奔跑中誰知道射中的是人還是馬?

土土嚇得躲在工棚內不敢出來。

近一個小時後,我的大腿內側都被藤條磨得泛紅時,這匹馬才口噴白沫停了下來——按我後世的知識——它認輸了!

我下馬來牽著它,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傢伙現在不再囂張了,任我的手撫弄它的頸部,整體上看應該算一匹棗紅馬,不過兩眼之間有一片不規則的白毛,所以我直接叫它「雲龍」!

在缺少整套馬具之前,我還是沒有直接給它鬆綁,就用漁網套在身上拴在了畜欄的木樁上。

另一匹成年馬看到這一幕,看到我就遠遠地避到圍牆腳下——天吶,我還來得起這麼玩一次么?

我搖搖頭,決定先放它一「馬」。

休息的時間我用來製作馬具。

轡頭和韁繩都用的是鹿皮,嚼環先還是用木製的,下一步再想辦法用陶制。

馬鞍需要一個可以勒固的木架,相對而言要複雜一點,馬蹬也是採用木製——我開始有點嚮往青銅時代,不過還沒有時間和能力去太遠的地方找礦藏,但有了這幾匹馬,就有了希望。

整套馬具的製作要好幾天的時間,一時急不來。

第二天,在我感覺腿上的灼痛感好了一點以後,頭一天的狂野一幕又再上演,不過這匹馬比雲龍明顯的要差得多了——半個小時後就不再堅持了。

梅梅也想騎上去,把我嚇壞了——我的小寶寶可不能就這樣沒有了。

費了好大的勁才成功阻止了她。

第二匹馬被取名叫「清風」——因為馬鬃很長,跑起來比較飄逸。

幾天後,馬具剛完功——甚至用上了專門燒制的陶扣件。我騎著雲龍,帶著木駝他們又去了一趟草原,因為有了馬,我一個人先到了「草原賓館」,再以此為,向前跑了近二十公里,卻再沒有看到馬群的蹤影,其他的動物倒看見了不少,甚至看見了兩隻狼。看來馬群的活動範圍是很大的。

木駝還不敢接近清風,清風也明顯不喜歡他。

以後的幾個月里,我再也沒有去參加過草原上的狩獵活動。

在孩子出世之前,我哪裡也不想去了。

莊稼地是去得最勤的地方,粟苗的成長是快速的,但高度不是很高——比一般的狗尾巴草高不了多少,這還是施了「綠色」肥料的結果,看起來有一點像縮小版的高粱。

天氣開始熱起來的時候,同齊和大方兩族的長老分別來了一次,都是用人和我們換陶器——他們的陶器碰壞了。

聽說同齊的那個村長差點要把那個走路不小心的戰士驅逐出去。

這樣一來我們族裡又增加了八個年輕人,至於有兩個小孩子——兩對夫婦帶過來的——木青直接沒給對方計算在內。

他們走了半個月,又一個超過四十個人的相親隊伍來到我們村。

他們部落叫「大夏」,據說有近三百人,距離我們有多遠連他們也說不清楚,反正沿著草原走了五天,是碰到狩獵的木駝他們才找到我們村子來的。連說話的口音都和木青有了顯著的區別。

據大夏的長老說,他們已經有了在洞外搭的木棚作為居所——洞里實在住不下了。看到木駝他們用網捕獸和魚——還沒看到他們的弓箭是如何用的——就一定要到我們村子裡面來,想換回幾名會用網的戰士。

考慮到他們來得比較遠,我沒理會木青的反對,同意了他們留下了六個人以換我們的陶器:兩口鍋,三十個碗,三個湯勺,另送五張網,還教會他們如何編網。

我要求木駝帶上二十個人送客人回他們的部落,陪他們的路上教會他們如何使用網。

秋天剛到的時候,粟已豐收在望,像一小棵一小棵的高粱,籽也結得很密實。

我叫戰士們輪班,不分白天夜晚地守著這些莊稼,以防止偷嘴的野獸破壞豐收的果實。

同時,我的大日子也要到了。

梅梅一點也不像大肚子女人應有的持重謹慎,每天忙裡忙外,樂呵呵的。我叫土土她們幾個有產子經驗的婦女多幫我看著梅梅,我可不想她在喂馬的時候生下我的孩子。

可能是梅梅經常打獵和勞動的結果,她的體重並沒有因為臨產而增加太多,感覺仍很靈活而輕鬆,一點也沒有累贅的感覺。

儘管剛到初秋,我還是在大人的床上和嬰兒床上加上了兩層厚厚的獸皮,從梅梅的身材看,奶瓶估計是用不上的,何況族裡還有好幾個嬰兒在哺乳呢。

不過尿布就讓我為難了,哪作來的布呢?

看到其他夫婦的小孩子直接扔在地上喂東西,或者放在獸皮上亂爬,估計也不能給我出什麼好主意——難道我急於發明紙是用來接尿的嗎?

最後還是採用了其他夫婦通用的辦法——拉在獸皮上再晾曬——高檔真皮尿布啊,我準備了五十多張。

眼看大日子一天天臨近,幸運的是粟穗先豐收了,沒讓我同時面對兩個「收穫」!

粟穗大約有一百多斤,考慮到明年的農業生產,我讓木青晒乾後用陶壇收藏好,誰也不能動,木青看到去年給我的一把種子,能變出這麼多收穫來,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他也常跟我下莊稼地,這能把他嚇傻了。

當然他就明白了我叫他收起來的原因。

終於到了最關鍵的一天,我的私「宅」里起碼有十來個人,其他想看熱鬧的都被我擋在門外了。

平時大咧咧的梅梅現在躺在床上,一張臉上寫滿痛苦,一直拉住我的手不鬆開,另一隻手則抓下了床上的一把獸毛,口中發出壓抑的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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