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春風又綠江南岸 第451章 軍事管制

分銀子好啊,千里做官只為財,現在有了這麼一個開放冶鐵的口子,這可是好事兒。

自從宣德皇帝以後,大明朝對於冶鐵的管制其實說不上多嚴格,甚至對於鐵器的打制也說不上嚴格。

但是畢竟名不正,沒有正式放開,名不正則言不順,白花花的銀子揣到兜裡面也是心驚膽顫。

至於說當官的不能經商什麼的,大傢伙兒誰還沒有個親朋故舊啥的,誰家九族裡邊的人少了?

有了這個先提條件之後,許鼎臣表示對於鐵路的修建工作一定要大力支持,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民間百姓們又有工錢可拿,定然會踴躍參與其中。

至於說需要的鋼鐵什麼的,那些都是小事情,自己堂兄的二大爺家的三弟的四兒子的七舅姥爺,家裡就有會冶鐵的,保證質量過關,絕不耽誤工期。

許鼎臣等人在盤算著怎麼合理合法的往自己兜裡面揣些銀子,登萊巡撫陳應元則是關疼的想要把頭髮給薅光。

十月份了啊,眼看著該下雪的時候沒下雪,反而十分痛快的來了一聲雨雹。

彼其娘之,誰聽說過大冬天的下雹子的?不過下了,還他娘的下那麼大,小點兒的跟那鴿子蛋一般大小,大點兒的都快有雞蛋大了。

光下這玩意也就算了,可是那雨再下那麼大是幾個意思?登州城裡水都快到膝蓋了,城外的房屋被毀了多少連統計都沒辦法統計。

老子這個登萊巡撫命不好啊,天啟七年前之前的巡撫們,小日子那叫一個滋潤,天啟七年後一個不慎就是丟官罷職回家養老的命!

甚至於,丟官罷職都算是好事兒,總比腦袋掉了再牽連一家老小要強的多。

手中的茶已經完全涼了,可是自己想要聽到的消息卻還沒有傳過來,陳應元的心中越發的焦燥起來,問道:「派去的人還沒有回來么?」

陳福苦笑道:「老爺,這登萊衛指揮使現在肯定也是一堆的麻煩事兒,您這麼著急也沒有用哇。」

陳應元乾脆砰的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吩咐道:「備轎,本官自去尋他!」

然而還沒等陳應元推開大門,外面就傳來的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接著就是一聲馬兒的長嘶,接著就是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巡撫大人可在府中?」

陳應元也顧不得拿捏什麼架子了,乾脆的拉開門道:「本官在此,可算是把李將軍盼來了!」

登萊衛指揮使李文錦也不客氣,而是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張蓋著五軍都督府大印的紙,對著陳應元道:「奉軍令,登州從現在開始實施軍管,一應糧食等物資,全部實行配給制度。請巡撫大人出示安民告示並派出人手,告訴百姓們暫時先待在家中或者鄰居家裡等待救援。另外,請大人務必要告訴下面的人,這個時候,一旦發現偷盜、搶劫、貪腐等行為,直接軍法處罷,不需要經過官府衙門和大理寺!」

無視了陳應元黑成狗的臉色,李文錦反而將文書向著陳應元一遞,接著道:「這是五軍都督府發下來的軍令,巡撫大人可以過目,至於內閣方面的命令,請陳大人耐心等候,得罪了!」

說完之後,李文錦便向著身後直接吩咐道:「按照計畫,開始行動!」

陳應元被氣的夠嗆,乾脆連請李文錦去府里休息的面子功夫都懶得做了,只是向著李文錦拱了拱手便返回了府中。

李文錦也不以為意,直接便折身返回了登萊衛都司,留下陳應元自己一個人生起了悶氣。

陳福看陳應元的茶已經換了一茬又一茬,仍舊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爺?」

陳應元嗯了一聲,砰的一聲將茶杯頓在桌子上面,吩咐道:「去,將登州大大小小的官員們都給叫過來,老爺我有事情要吩咐。」

然而這些官員們除了登州知府和蓬萊知縣因為登州府治就在蓬萊而如期來到了府衙之外,剩下的黃縣、棲霞、招遠、萊陽、福山、文登、榮成、海陽、寧海,作縣一州的官老爺們根本就沒能來。

李文錦口中的軍管不只是針對百姓,連這些個官老爺們也同樣包含在內了——軍事管制沒有解除之前,誰也別想踏出轄區半步。

為此,陳府裡面的茶杯被摔了不知道多少個——什麼時候這些個丘八這麼囂張,敢橫行至此了?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要是擱在天啟年前,這個該死的李文錦見了自己不叩頭請安就可以算他一個不敬上官的罪名了,現在這他娘的算什麼情況?

當真是彼其娘之!

然而再氣也沒有什麼鳥用,登萊巡撫的府衙,登州知府的府衙,蓬萊縣縣衙的外面現在也是由登萊衛的士卒把手,至於府衙和縣衙的衙役,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抓了壯丁,幫助衛所士卒去維持街上的秩序去了。

至於說陳應元還有登州知府和蓬萊知縣想要出門去體察民情,走訪民間,那隨便,只要有衛所士卒的陪同就行了。

但是想要離開蓬萊去別的地方看看,那麼陳應元和登州知府魯文采是可以在衛所士卒的陪同下去看一看的,但是蓬萊縣的知縣?不好意思,必須得等到軍事管制結束了才行。

整個軍事管制從十月份的雨雹結束後就開始,結束軍事管制的時間則是已經接近了年底。

陳應元心中更怒,乾脆上書彈劾,不光是李文錦,連五軍都督府和張惟賢都一起算在內,彈劾軍管擾民。

然而並沒有什麼鳥用,崇禎皇帝對於這種彈劾的態度就是扔在一旁不管,反而更關心這次軍管的效果——登州算是開了首例,對於以後應對天災之時是否要軍管,有著重要的參考作用。

不管是登萊衛報上來的消息,還是錦衣衛回報上來的消息,都讓崇禎皇帝下定了以後要在遇到天災之時實行軍管的決心。

登州共九縣一散州,整個軍管期間被抓到的當街明搶事件共計一十三起,波及人員五十餘人,上下其手的大小官員們共計七個,金額達到了一百餘萬兩。

隨著接近六十餘人的人頭落地,四百餘人流放,整個登州空出了兩個知縣,五個主簿的位置,整個軍管才算是宣告結束。

對比之前遇到天災時不斷出現的狀況,再看看登州在這一次軍管之中體現出來的效率和管制效果,以後是不是要管制,簡直就是讓傻子去想都知道該怎麼做。

至於陳應元的彈劾,別說是崇禎皇帝沒當回事兒,朝堂上的溫體仁和張惟賢等人沒當回事兒,便是連陳應元本人也沒當回事兒。

該彈劾的還是得彈劾,但是究竟怎麼處置,那是皇帝和朝堂上大佬們說了算的,但是不發出自己的聲音卻是不可能的——有一就有二,這一次不彈劾,下一次的軍管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

有了這一次大概的軍管評估之後,崇禎皇帝就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別的地方。

朱聿鍵上書,要求暫時性的,臨時的,讓他們七個藩王先集中在新安城裡面,至於說以後的封地劃分,打算請求皇帝陛下主持公道,看看怎麼劃分比較合適,畢竟上面有煤礦。

然後崇禎皇帝就把這封根本就沒有什麼實質性內容的奏章給扔到一邊去了。

麻賣批,別說你們七個渣渣現在願意住在一起,就算是再過上十年二十年,你們還住在一起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大明朝的藩王辣么多,別說是你們七個了,就算是現在再拉一些過去也沒有問題,而且拉的越多越好,到時候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至於是永遠住在一起搞基,還是把地盤分開之後各自混各自的小日子,你們隨便。

反正以後藩王會越來越多,推恩令之下,封國也會越來越小,從大象變成驢子再變成狗子,你們全住在一起能怎麼的?

至於說這些傢伙們以後把海軍發展起來了反攻回大明本土該怎麼辦?崇禎皇帝表示並不擔心。

畢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這個地球上面真的上演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之老朱家內訌其實也無所謂。

別管誰輸誰贏,自己的寢陵肯定沒有人敢動。

如果說自己臨死之前都沒有把整個地球變成老朱家的豬圈,那自己穿越回來幹什麼了?還不如趁早往歪脖子樹上一掛算了。

畢竟自己穿越的時機雖然操蛋了一些,天災沒完沒了的,外邊還有建奴紅夷等等亂七八糟的傢伙們惹自己鬧心。

可是,第一次工業革命還沒有開始,或者說開始也是由自己先開的頭,不像是穿越在建奴入關了以後那麼麻煩。

開局一條狗?自己開局狗很多,可以浪一波。

崇禎皇帝想要浪,遠在九州島的施鳳來也決定要浪一波——為人不浪枉少年,尤其是自己現在已經算是老年,再不浪可就真的浪不動了。

德川家光那個敗家孩子不是要閉關鎖國么?不是想要玩什麼壟斷貿易,把港口設在京都那邊兒么?

在仔細考慮了許久之後,又經過了崇禎皇帝的允許,施鳳來決定同意德川家光的要求,就把那個唯一的港口設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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