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飛出去的煤氣罐,警長泰迪滿臉驚駭。
這已經不是之前的深淵、走廊了,這是真正的街道。
如果爆炸的話……
想到這,警長泰迪就下意識的張嘴,準備阻攔。
「等……嗯?!」
可話語才出口,警長泰迪就發現,在那爆炸中,眼前的街道安然無恙!
這是和之前深淵、走廊一樣的詭異之地!
瞬間,反應過來的警長泰迪,後背一陣發涼。
他很清楚,假如他剛剛就這麼走出去的話,一定會死得很慘。
還好!還好!
心中一片慶幸的警長泰迪,目光看向了再次拎起一個煤氣罐的秦然,忍不住地問道:「羅閻,你怎麼知道這是假的?」
秦然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後,這才緩緩地說道:「如果真的是餐館外的街道,應該有警車才對。」
一邊說著,秦然一邊指了指腳下的屍體。
頓時,警長泰迪就反應過來了。
他剛剛可是連開了數槍,真要是返回了真正的街道,可不會那麼安靜。
然後,這位警長就變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可是清楚的看到了秦然眼中的詫異。
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本該輕易發現的事情,卻沒有發現,實在是不應該,哪怕是第一次經歷這種詭異事件,也不應該。
呼、呼。
發現自己不對勁的警長泰迪,迅速的走到一旁開始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
四五次深呼吸後,警長泰迪走向了手推車,拎起煤氣罐和秦然一起向外扔了出去。
面對未知與恐懼,躲閃永遠不是辦法。
直面它,是最好的選擇。
要是能夠炸碎它的話?
那就更是再好不過了。
轟轟轟!
一連數聲爆炸。
眼前的街道也徹底的崩塌了。
轉兒出現的是一個商場!
是林苗苗失蹤的商場!
警長泰迪迅速的確認了,但讓警長泰迪驚駭的是,他們一直身處的餐館竟然也在變為商場的一部分。
「這、這是怎麼了?」
警長泰迪詢問著。
「狗急跳牆。」
秦然淡淡的說著,一把拽過了含羞草,從小推車上拿起了原本是固定煤氣罐的皮繩,徑直將含羞草捆在了自己的背上。
「一會兒抓緊我。」
秦然微微側過臉輕聲說道。
「好。」
爬在秦然背上,下頜搭在秦然肩膀上的含羞草,低聲應是。
警長泰迪看著秦然的動作,明顯猜到了什麼,毫不猶豫的去把艾美攙扶了起來。
為什麼不背?
瘦小的泰迪有著相當多的類似經驗。
將艾美攙扶已經是一種極限。
如果背的話……
艾美會雙腳著地,從背變為拖。
身高是天生的!
是由基因決定的!
他能怎麼辦?
他也很絕望啊!
更為糟糕的是——
嘔!
就在泰迪攙扶起艾美的下一刻,女醉鬼一低頭就吐了出來,鑒於雙方的高度,這次的嘔吐,全部的噴在了泰迪的臉上,或者準確的說是,當頭而下。
酒醉後的酸臭氣息,差點讓警長泰迪暈厥。
秦然背著含羞草,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距離。
而就在警長泰迪猶豫是否要把這個女醉鬼仍在地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些之前被「他」開槍擊倒的混混們,竟然一個個的爬了起來。
亡者復活了?!
警長泰迪一愣,隨即就握緊了手中的廚刀,緊張的看著這些復活的亡者。
死亡,是令人恐懼的。
而從死亡之地,返回的人,更加的令人恐懼。
因為,只要看到這些「人」,你想到的就會是死亡本身。
更加不用說,這些亡者那猙獰醜陋的模樣了。
嘎、嘎。
這些復活的亡者,一個個從地上爬了起來。
左搖右擺,前後晃動間,它們的關節發出陣陣脆響,也讓它們的身軀呈現出越發怪異的姿態。
或者是僵直站立。
或者是上半身向一側彎曲90°。
或者是背部對著地面,雙手雙腳支撐著身軀,脖頸上的頭顱則是左右旋轉,不停的發出咔咔的響聲。
雖然模樣、姿態不一,但是這些亡者卻動作卻是整齊劃一的。
它們等著渾濁、泛白的雙眼,紛紛的沖著秦然發出了厲吼。
至於警長泰迪?
這些亡者似乎都有意的忽略了。
哪怕距離警長泰迪最近的那一個,也是彷彿沒有看到警長泰迪一樣。
嘔吐物辟邪?!
警長泰迪下意識的從腦海中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但隨即,他的理智就告訴他,這不可能。
要是嘔吐物辟邪的話,那他攙扶著的這個女醉鬼豈不是給他開光了?
所以……
這些亡者是被指揮著的!
對方想要除去最具危險的秦然!
想到這,警長泰迪就準備幫忙。
但是,秦然的速度遠比他想的還要快。
在那凄厲的吼聲出現的時候,秦然手中的劍就直接揮出。
【鋒銳制式劍】猶如是切割豆腐一樣,將最靠近的兩個亡者的頭顱削了下來,接著,長劍順勢受到了腰側,再直直的刺出。
噗!
劍刃從一個亡者的眼眶中刺入,手腕一抖,就帶飛了這個亡者的天靈蓋,然後,劍尖再次向下的劈出。
刺、劈、削,十分簡單的一招一式,在秦然的手中卻有著別樣的感覺。
不是優美。
也沒有優雅。
更沒有華麗。
而是一種簡單致命的乾脆。
警長泰迪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秦然,數個呼吸間就將這些復活的亡者,砍瓜切菜般的收拾乾淨。
再次死亡的亡者可沒有復活。
低下頭,警長泰迪看著那些又一次死亡的亡者,最終,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是劍客?」
「不。」
「只是經驗。」
秦然一抖手中的長劍,劍刃上的污血瞬間在光潔的地板上畫出了一個整齊的一字。
並不是敷衍,更不是唬騙。
對於長劍,秦然說實話並不擅長。
但是短劍、匕首、重劍、巨劍等,秦然卻是極為擅長,說是超凡脫俗都不為過。
在這個前提下,觸類旁通對秦然來說,並不困難。
不是說秦然多麼有天賦,只是秦然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用來熟悉自身的一切技巧,其中就包括劍術。
「經驗?」
警長泰迪搖了搖頭,顯然不相信秦然所說。
光憑經驗就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那得砍殺多少人才行?
而秦然的年紀,無疑沒有說服力。
哪怕秦然表現的再成熟、不尋常,警長泰迪也是不會相信的,他只會認為秦然這是在遮掩。
很自覺的,警長泰迪沒有再追問了。
秦然掃了一眼帶著不相信的對方,也沒有解釋。
畢竟,眼前的情況並不合適。
在亡者倒地後,整個商場的燈光開始閃爍,陰冷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當閃爍的燈光達到一個極致的時候——
啪、啪啪!
一盞盞的燈,開始破碎。
上一刻還燈火通明的商場,就變得昏暗一片。
但是,光並沒有消失。
一支被打開的手電筒,出現在了秦然的另外一隻手中。
而且,再將這個手電筒交給含羞草後,秦然的手中又出現了一個。
「你還帶了手電筒?」
「還是兩個。」
警長泰迪愕然的看著秦然。
「不。」
「是,三個。」
秦然搖了搖頭,又將一個手電筒遞了過去。
「餐館需要準備這麼多手電筒嗎?」
警長木然的接過手電筒後,依舊忍不住的問道。
「總有停電的時候。」
「多多益善。」
秦然很淡然的說著,開始用手電筒的光打量著周圍,而警長泰迪則是徹底不說話了。
到了現在,這位警長越發的不懂眼前的年輕人。
對方似乎對即將發生的事情,都早有預料,提前準備好了一切,要不是對方和自己都同處險境的話,他都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秦然搞得鬼了。
小心的用手電筒照著四周,警長泰迪發現這裡還是商場。
至少,他看到的是。
對於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