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神道之戰(上)

薊縣!

太陽高懸,萬里無雲。

趙廣仁他神色略有疲憊,卻是依然站在城牆之上,他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大軍。

薊縣之外一片黑色,猶如黑色的洪水,團團的把薊縣給團團的包圍住。

「魏公,萬年!」

震耳欲聾的歡呼之聲傳出,齊刷刷的大軍瞬間跪拜下去,像是被瞬間切割的稻草一樣,一排接著一排到天邊。

「周琅來了!」趙廣仁疲憊的神色一振,他目光炯炯的凝視著那一道偏向瘦弱的身影。

「趙兄昔年龍門初見,你我相談甚歡,不曾想再見,已成敵手。」楊啟峰看著城牆上面的趙廣仁,他身軀之中泛起點點的光芒,第二元神緩緩從他身體之中走出。

兩三步之間,就已經的來到了城牆前。

「不愧是當年的狀元公,名列紫籍,這才多少時日,就已經的把第二元神凝聚出來了。」趙先令目光陰冷,敵人的強大,就是自己的弱小。

他最後看向趙廣仁,卻是隱隱有動手之意,趙廣仁他搖了搖頭,阻攔住了趙先令。

「初見周兄,周兄有匡扶大漢之心,其後周兄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話語,也一直被我敬佩,本以為周兄能夠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不曾預料到周兄才是天底下最大的亂臣賊子。」

「為何不是大漢的忠臣!」

大漢忠臣,楊啟峰冷笑著,他要是大漢忠臣,豈能有如今這般聲勢,早就被天意演化之下,不是舊病纏身,就是遭逢了死結。

如那王方遠當大漢忠臣孝子的時候,身子骨逐漸開始衰弱,他可是一位凝聚了陰神的真人,依然是經常抱病。

可自從他和王熙鳳大婚,王方遠被剝奪了趙州牧後,如今的王方遠不在參合大漢這事情後,身子骨逐漸的開始平穩下來。

但病根卻是已經留下了,人豈能違抗的了天意。

「大漢鼎革,此乃天意。」

「趙兄何不順天應人,率眾投降,只要!」

「為何不是周兄投降。」趙廣仁突然開口,把楊啟峰的話語打斷,看著趙廣仁堅定的態度,楊啟峰沒有放棄勸說。

畢竟這投降,此刻他們態度堅決,可等到他們大勢已去的時候,就會想起這投降獲得的好處。

所以歷來大戰,不要看著勸降是廢話,在做無用功,實則發揮作用的時候不是此刻,而是在未來。

不然就算是敵將有心歸附,卻也是尋找不到門路,也獲得不到確切的承諾,心中遲疑之下,就喪失掉了殺主投降最佳的時機。

所以他還是把自己許諾的話語全部都訴說出來道:「只要投降,趙兄可為燕侯!其他眾將原職留用!」

「夠了。」楊啟峰接下來的話,被趙廣仁打斷了,淺淺的光幕不斷升騰而起。

趙廣仁斷絕了薊縣和外的聯繫,不想讓楊啟峰的話語繼續影響人心。

第二元神幾步之間,重新融入楊啟峰的體內,他看著薊縣高大的城牆,這至少要有著幾十丈,換成普通世界簡直就讓人絕望的高度。

哪怕是在《仙道》大世界之中,一點也不低了。

薊縣之戰,不是短時間內能夠結束,楊啟峰他直接迴轉到了中軍大帳之中。

大帳之中,眾將雲集。

方傑,韓普,楊雲等等諸位大將基本都在,文官一方倒是薄弱一些,唯有鞏朗和韶溫明,如王建還有崔丞,都在鄴城留守。

「慶明真人處可有消息傳來?」楊啟峰開口問道。

「主公,至今無消息,看來尋找幽州鼎不順。」

「給慶明真人傳訊,幽州鼎尋找之事要抓緊,薊縣城高陣多,趙廣仁匯聚幽州兵將於其中,想要攻陷無一年攻城,是不可能攻的下來。」

「要是有幽州鼎在手,這一戰將會順利,不但不會耗時太久,也能夠保留我冀州和幽州元氣。」

「主公放心,我這就親自前去尋找慶明真人催促。」袁氏二祖他應聲道。

「不,此事交付給溫明去。」楊啟峰微微搖頭,他目光卻是看向了冀州方向,森寒的開口講道:

「薊縣大戰,耗時日久,本來老實的牛鬼蛇神都將會出現。」

「尤其是那信都城隍,他肯定會不甘寂寞,還需要袁真人親自回返信都,聯合韓家開始消減此神信仰。」

「諾!」袁氏二祖應聲。

楊啟峰看著冀州方向,目光閃爍著寒光,信都本為州城,鄴城是郡城。

信都城隍是州城隍為五星級,鄴城城隍就算是位格高於其他郡城隍,無限的接近五星級,但差一線就是差一線。

五星級和四星級乃是質的差別,雙方有著不可跨越的溝壑。

鄴城城隍乃是他周家五祖,這是自家人,而那信都城隍是外人。

傾向於誰不言而喻,他把冀州州城從信都變為鄴城,此舉已經削弱了信都城隍,讓對方品級跌落,對方豈能善罷甘休,如今他勢大不敢報復,可這是一個隱患。

不,就算不是隱患,他也要把這位信都城隍拿下,把信都城隍的位格徹底打落,讓他周家五祖晉陞為五星級。

一直未曾動手,是因為這位信都城隍太過於謹慎,一直都在防範著他。

如今他遠征幽州,對方肯定是有所疏忽,這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這一封詔令帶走,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楊啟峰把早就書寫好,蓋著魏國公印璽的詔令交付到袁氏二祖手中。

袁氏二祖雙手接過,依稀可見上面書寫著,分安平郡為安郡和平郡,信都一分為二,分信東縣和信西縣。

他心中一驚,好狠的魏國公,神道依託於人道,此舉一下,信都城隍司職權柄立即分裂。

自然是不成氣候,可也得罪神道。

各州郡縣劃分,豈是那麼容易更改的,這都關乎神道權柄,每一次劃分,可都是一場博弈。

旋即他就想到,自己乃是替罪羊,以這魏國公性格,很容易就把自己偽裝成為大白兔,都是他這大灰狼給引,誘的。

不是魏國公的錯,是身旁出了奸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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