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大人，我們是費楊力大人的親衛，今夜是我們去大人賬外執夜。」莫小白把早就準備好的借口說出，這些內容也都是他之前打聽來的，幾乎不會出錯。
「千總大人的親衛？」
刀疤把總眯了眯眼睛，隨後不陰不陽的冷哼：「那你們跟我來吧。」
「不敢勞煩大人，我等自己前去便是。」
「讓你跟著就跟著，哪來那麼多廢話！」把總頓時提高了聲音，說完掃視一圈左右：「若不聽令，少不了吃些苦頭。」
莫小白聞言，和李廣相視一眼，制止了飛將要動手的舉措，點頭道：「卑職尊令。」
雖然不知道這把總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過去瞧瞧也無妨。
實在不行，暴露身份奪路而逃也不晚。
跟著這個把總就進內營，刀疤臉把總並沒將兩人帶去靠里的千總大帳，而是向右拐，走了一間看上去還不錯的營帳。
掀開帳簾走進去，莫小白哪還不知道，這是把總自己的住所。
問題是，這傢伙帶自己兩人來幹嘛？
莫小白還在思索著這個問題，刀疤臉已經大刀闊馬的坐在了床榻上，一臉冷笑的望著兩人：「頭盔捂得那麼嚴實，你們兩個小卒就不知道熱？」
「大人，我二人不熱。」
「不熱更好，先把帽子給我摘了。」
摘帽子？
聽到這三個字，莫小白不由變了神色。
這傢伙，看出什麼了？
站在旁邊的李廣更是第一時間將佩刀抽出了半截，因為一旦摘了頭盔，那可就什麼都露餡了。
「殺我？」
刀疤臉嘖嘖兩聲，撣了撣自己的袖口：「有能耐你們動手，看看殺完我，你們還能不能走出去。」
「那某便試試！」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暴露的，但李廣顯然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當下就要動手。
「慢！」
見李廣拔刀，莫小白當即抬手攔下，隨後沉吟：「看來在打建州衛主意的，不止我們兩個，說吧，你又是何方神聖？」
「神聖談不上，建州左衛府虎衛都司營把總，阿濟勒。」
阿濟勒？
莫小白心底嗤之以鼻，當下揉了揉手腕：「你能發現我們倆不是騎卒，就該知道之前晚上死的那些人，是我們下的手。雖然我們也想知道這裡有什麼秘密，可你若不合作的話，我敢保證你會死在我們前面。」
既然都被發現了，莫小白也懶得裝，直截了當地說道：「要麼大家一起完蛋，要麼就一起合作。」
之前各種計算，莫小白就沒算到有其他玩家打著和自己一樣的主意，甚至對方比自己更早一步，就成功混進了建州右衛。
看他臉上的刀疤，從頭到腳都是建州衛的做派，莫小白相信這肯定不是他的真面目，至於是易容還是用了其他方式，暫時還不得而知。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傢伙在某方面比自己更具優勢。
莫小白不想暴露身份，已經有了合作的打算，而刀疤男聽完後，卻皺起眉頭：「和你們合作？憑什麼？」
「就憑我們兩擁有你沒有的實力。」
莫小白拍了拍刀柄，笑道：「你能混進內營到現在還沒暴露，是你的能耐，但你放著坑洞在那不敢請命進去，無不說明你沒那本事。」
「好笑，我沒本事，你們就有？知不知道今天死了多少人？」
莫小白看著刀疤男子眼底一閃而過的焦慮，笑道：「那些人不過是些小卒，死再多也說明不了什麼。事實上我們要殺那些騎卒，一樣是不費吹灰之力。」
聽到這話，刀疤男自然而然想到五具被扒的乾乾淨淨的屍體，的確都是一招致命。
而他自己，顯然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一方因為混進來的時間長，又有把總身份掩護，而另一方擁有不俗的武力，雖然人數少，但探險的活，也未必適合人多。
見刀疤男還不說話，莫小白又補了一句：「你不用再裝了，之前營門前沒當場戳穿，就是想與我們合作，不是嗎？」
「呵呵~」
皮笑肉不笑的乾笑兩聲，刀疤臉把總揉了揉手腕：「看來你們倆也不是省油的燈，我不否認有這樣的想法，但我得知道你們除了會殺人還會什麼。」
「這要求不過分，我們可以小小的合作測試一下，再決定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怎麼測試？」
「帶我們去圖爾赫的大賬。」
……
翌日。
圖爾赫又開始加派兵力進入洞坑繼續探查，並且親自在風眼外督陣。
這可就方便了想要偷偷溜進帥帳的莫小白三人，刀疤男子假借阿濟勒這個身份，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獲得了給圖爾赫守大帳的差事，莫小白和李廣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走進了圖爾赫的帥帳。
這和前一夜莫小白打算迷暈圖爾赫探查情報的想法比起來，簡直方便百倍。
「主公，真要與那人合作？」
「既然目標一致，為何不能合作？」
「可那人來路！」
「對於他而言，你我不也來路不明？」
莫小白昨夜沒有去問刀疤男子的真實身份，當然對方也沒主動詢問莫小白，兩人之間就保持著這種默契和平衡，這也是雙方合作的基礎之一。
誰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合作僅此一回。
整個帥帳並不大，有用的東西自然更少，莫小白直奔案桌，翻找了一會，便從兩本軍略書籍的下方抽出了一張獸皮卷。
獸皮卷上畫著圖，李廣拿腦袋湊過來也瞧了一會：「主公，畫上都是什麼？」
「你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這是一種惡獸。」
莫小白目光掃過整張獸皮畫布，同時說道：「深淵猛獁，一種常年生存在地下的大型惡獸，論體型比我們在伏波要塞對付的那些大塊頭都壯好幾圈。難怪那些騎卒不是對手，地下坑洞空間狹小，這種東西橫衝直撞起來，躲都沒地方躲。」
「可是主公，惡獸為何會出現在這？」
「原因嗎？」
莫小白將整幅圖看完，深深吸了口氣：「如果按照圖上所畫，怕是有人在這飼養深淵猛獁吶，而且手段極為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