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風情

在某些人心中,紐約和夏威夷相比,就好像世界中心和非洲的好望角那麼遙遠,雖然這個比喻並不恰當,但就是有些人願意這麼認為,好像這樣一來,紐約人就應該比夏威夷人要高貴許多,爛人比爾就是這麼認為的,自認為已經是半個紐約人的爛人比爾來到夏威夷,心裡優勢到底有多大可想而知。

如果把這當成是一個數學題,那麼已知條件應該是爛人比爾認為他在夏威夷高人一等,夏威夷人就應該任他予取予求,在這個設定下,求爛人比爾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這好像是個哲學問題——

好吧,不糾結這個問題,現實就是,爛人比爾在多喝了兩杯酒的情況下,果然忘記了軍官們的警告,當一名頭戴草環的服務員從爛人比爾身邊經過的時候,爛人比爾終於忍不住在那名服務員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在美國,特別是在牛仔之間,這並不是個特別嚴重的問題,甚至在爛人比爾以前經常去的那些酒吧里,這是勾引酒吧舞女的一種有效手段,一般情況下如果有人這麼做,如果舞女也有這個意思,那麼接下來就是花好月圓,否則,最嚴重也不過是一個嬌嗔罷了。

問題的關鍵在於,爛人比爾還沒有搞清楚,華人女性對於和異性接觸的心理底線是什麼,這樣一個看似並不嚴重的舉動,在華人傳統習俗中,往往都是和名節聯繫在一起的,更嚴重點的話,甚至會影響到家族榮譽,所以一個巴掌真的並不能完全表達那名女孩心中的憤怒。

「——該死的,你穿成這個樣子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分明就是在挑逗我,我只是做了你內心期盼,卻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事,你應該感激我才對——」爛人比爾還沒有閉嘴,能把理由說成這樣,確實和他的綽號很相配。

好像在這種事情上,很多人就是這個觀點,如果男女之家發生了某些超出友誼之類的行為,那麼男人往往沒人關注,相反將來還有可能還會成為男人口中吹噓的談資,而女人卻會受千夫所指,為社會道德倫理所不容,就像《紅字》中的女主人翁一樣,即使不被真的綁上絞刑架,也會被綁上道德的絞刑架,這一點古今皆然,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紀,也有人會把強姦這種事歸結為女性的服裝太過暴露上。

這是得有多無恥,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無恥的人還挺不少呢,就在爛人比爾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不知道周圍的僱傭兵們是什麼心理,居然還有人「嘿嘿嘿」的笑出聲,或許也有人對爛人比爾感到不齒,但是他們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繼續看熱鬧,要知道,這年頭的娛樂方式還是比較單調的,難得有人跳出來鬧事,就當是調劑好了。

幸好還有十幾名同樣頭戴草環的服務員在場,她們勇敢地站了出來,把剛才受了委屈的女孩保護在人群里,有幾個頭戴花環的女孩同樣站了出來,她們要更加潑辣一些,都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了,但對於爛人比爾這樣的人來說,這樣的攻擊並沒有太大作用,反而讓爛人比爾因為受人矚目更加得意洋洋。

剛才還怒氣沖沖的女孩大概是沒想到爛人比爾居然有這麼爛,這會已經紅了眼圈氣得說不出話來,不過女孩很堅強,並沒有哭出來。

也是,就目前清國國內那種情況,軟弱的女孩根本活不到抵達夏威夷的那一天,甚至身體差一點都不行。

「夠了!」吉米終於忍耐不住越眾而出,肩上的少尉軍銜馬上讓爛人比爾一陣氣短。

遠東公司和巴拿馬公司一樣採用軍銜制,和正規軍隊相比,軍銜的授予雖然隨意的多,但作用卻和正規軍隊中是一模一樣的,軍銜的高低直接決定了僱傭兵的收入以及戰場上的指揮序列,尤其是第二點,在戰場上很重要。

「對不起少尉,我不是你的兵,你管不著我。」爛人比爾雖然下意識打了個立正,但嘴上還是硬。

「你說錯了,雖然你不是我的兵,但在這裡,我對你具有管轄權——」吉米惡狠狠的瞪著爛人比爾,其他軍官都在宴會大廳內出席晚宴,在場的軍人數吉米的軍銜最高,所以就算爛人比爾是C連的士兵,而吉米是A連的軍官,吉米對爛人比爾還是有管轄權。

軍銜的意義絕對不僅僅代表著收入的高低,同時也是戰場指揮序列的表現,要知道哪怕是在二十世紀,軍隊在戰場上也經常會出現編製上的混亂,這時候就要以軍銜高低決定指揮序列,一般來說,士兵對軍官肯定是要服從的,不管是在任何情況下。

「少尉先生,我不同意——」有人打斷了吉米的話。

吉米回身,是幾名身穿黑色保安制服的度假村工作人員。

吉米認得這種制服,這樣的人在紐約被稱為「黑衣人」,所有駿馬集團下屬企業,都是由春田安保公司提供安保服務,莫洛凱島這裡也不例外。

「喂兄弟,這傢伙是我們的人,不管他犯了什麼錯,都要由我們的人來處理。」雖然吉米很不情願,但在這種情況下,吉米沒辦法退讓。

這也算是軍隊傳統,不怕打架,但是怕打輸,不管自己人打得多熱鬧,但在面對外來者時,必須一致對外,如果不遵循這些潛規則,那麼吉米以後在僱傭兵之間將會寸步難行,說不定連吉米的手下都會對吉米的命令陰奉陽違。

所以,雖然吉米現在恨不得把爛人比爾一腳踹回紐約,但在面對春田安保公司的時候,吉米也要選擇和爛人比爾站在同一陣線。

「少尉,咱們可不分你們我們,你應該知道的,這裡是里姆先生的私人領地,而里姆先生是你們遠東公司的股東,里姆先生也同樣是我們春田安保公司的股東,所以咱們都是自己人。」春田安保公司的傢伙們並不好對付,在紐約的時候,他們一半的工作都是浪費在嘴皮子上,動手的機會反而少而又少,所以這幫傢伙一個個嘴皮子溜得很。

「沒錯,咱們都是自己人,所以行個方便吧,我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吉米知道面前的傢伙說的沒錯,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麼有事好商量。

「我們也有堅持的理由啊,你知道的,度假村的糾紛統歸我們處理,所以我們也是職責所在。」對方領頭的也在堅持。

就在吉米和面前的安保人員扯皮的時候,一名安保人員明顯是和那名受了委屈的服務員相熟的,來到那名服務員身邊輕聲安慰,剛才聲援服務員的女孩們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頓時七嘴八舌的開始告狀。

效果還是很明顯的,那名安保人員不加掩飾的死死盯著爛人比爾,彷彿下一刻就會撲上去一樣。

到了這會兒,圍觀的僱傭兵們也終於笑不出來,雖然大部分人不齒爛人比爾的行為,但出於道義,他們還是將爛人比爾圍住保護起來。

當然了,這種情況下,爛人比爾也跑不掉,最後的結果大概就要看吉米和那些保安的交涉了。

吉米肯定是不樂意為這種爛人出頭的,所以一個隱蔽的眼神,馬上就有一名同伴飛跑去宴會大廳請求支援。

「我說咱們就不能簡單一點嗎?按照我們這邊的規矩,隨便調戲婦女要接受15下鞭刑,只要咬咬牙,很快就過去了。」佩戴小隊長標誌的保安也示意手下去叫人,嘴裡還在抱怨吉米的不配合。

其實在男人之間,這根本不算是多大一件事,但就因為牽涉到一個管轄權的問題,吉米和小隊長都不敢輕易做決定,事情到了這種程度,已經關係到兩個企業的尊嚴,誰都退讓不得。

「說實話,這種事我根本不想管,剛才要不是你們出現,我可以保證,那傢伙受到的懲罰一定比15下鞭刑來的重,或許咱們可以打個商量,就按照你們的意思,15下鞭刑,由我們的人來執行可以嗎?」吉米嘗試尋找折中點,如果春田那邊能接受,這倒不會影響遠東公司的聲譽。

是的,雖然遠東公司是一家軍事承包商公司,僱傭兵們做的事註定不會有什麼榮譽可言,但聲譽還是要的,如果春田安保公司的人能懲罰遠東公司的僱傭兵,那麼這事傳出去就會給遠東公司貼上「軟弱」的標籤,這個鍋吉米可不敢背。

「既然你都可以接受這種方式了,為什麼不再慷慨一點呢——咱們一家一半行不行?」小隊長也是個妙人,馬上就打蛇隨棍上,別說一家一半,哪怕是遠東公司的憲兵抽了14下,春田安保公司的人只能抽一下,那也足夠春田安保公司的人吹噓了。

「什麼一家一半?你們在分酒喝嗎?」大人物們終於出現了,兩邊都有大人物,遠東公司這邊是史蒂文上校,度假村這邊是羅納德經理,羅納德還有一個身份是夏威夷州議會議員。

「真抱歉,我們剛到這裡,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史蒂文還是有分寸,既然是客軍,那就要有客軍的自覺。

「看來是我們的女孩子太受歡迎了,不過這樣可不好,這會讓我們的孩子們熱血上涌的。」羅納德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白人,他被李牧任命為度假村經理,並且負責莫洛凱島的所有事務。

倆人都很聰明,雖然這事比較棘手,但也不能因為這點事傷了和氣,羅納德相信史蒂文一定會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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