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註定

整個紐約市,或許有人不認識威廉·范德比爾特,但絕對沒有人沒聽說過范德比爾特家族。

遺憾的是,處於憤怒中的年輕人沒有把威廉·范德比爾特和那個傳說中的「范德比爾特少爺」畫上等號,或許在他看來,威廉·范德比爾特根本不會到這種公共餐廳用餐,沒準人家壓根不親自吃飯也說不定。

看到兩名保鏢溫柔卻堅定地攔在自己面前,旁邊還有幾名彪形大漢抱著膀子看熱鬧,年輕人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馬上就閉了嘴。

其實真相併不難推測,柯林頓城堡酒店隸屬於沙灘俱樂部,真正的老闆是李牧,可以說自從誕生以來,柯林頓城堡酒店一直以「為顧客提供完美服務」為最高宗旨,所有柯林頓城堡酒店的顧客都能享受到上帝一樣的待遇,這在這個年代完全是獨樹一幟。

而能讓柯林頓城堡酒店放棄原則的顧客,絕對不是一般人,換言之,這樣的顧客,整個紐約一把手就能數過來。

當意識到威廉·范德比爾特和漢密爾頓·費什不是一般人之後,年輕人馬上就放棄了糾纏,風波很快被平息,弗恩·赫伯特以免單為代價,換取了兩位年輕人的讓步。

「看來我們帶的保鏢還是太少,下一次我們乾脆打個招呼,直接把整個餐廳包下來,或許也就沒有了糾紛。」威廉·范德比爾特也很無奈,碰上這種不顧一切的愣頭青,威廉·范德比爾特只能大嘆倒霉。

也怪不得兩個年輕人沒見識,在這個沒有電視、沒有網路的年代,很多人甚至連總統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已經退休的「前國務卿」,以及尚未取得繼承權的「富二代」了,或許范德比爾特家族的故事廣為人知,但至於威廉·范德比爾特,對不起,在真正獲得繼承權之前,人們對於威廉·范德比爾特還沒什麼興趣。

至於將整個柯林頓城堡酒店餐廳包下來,自從柯林頓城堡酒店開業,這樣的事也只發生過一次,那還是獨立百年展覽會開幕,當時的市長阿瑟用來招待總統尤利西斯·格蘭特和古巴總統西爾維斯特,至於威廉·范德比爾特,好吧,即使威廉·范德比爾特出得起價錢,柯林頓城堡酒店也不一定會讓步。

開玩笑,難道柯林頓城堡酒店缺錢嗎?

別忘了李牧成立柯林頓城堡酒店的初衷,只是為了豐富沙灘俱樂部的產品線,根本沒打算依靠柯林頓城堡酒店盈利。

「呵呵,偶爾感受下普通人的憤怒也挺好,至少這會讓我們知道自己還活著。」漢密爾頓·菲什沒有威廉·范德比爾特那麼霸道,這源於漢密爾頓·菲什的工作習慣,作為一名政客,別管自己是否願意,都要表示出自己親民的那一面,否則選民們會用選票給他好好上一課。

「真抱歉兩位,這是我們的失誤,如果兩位先生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請你們去總統套房的餐廳里用餐?」弗恩·赫伯特過來打招呼,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威廉·范德比爾特和漢密爾頓·菲什的心情。

為了保持新鮮感,柯林頓城堡酒店會定期進行重新裝修,這樣看上去會讓人感覺煥然一新,可以讓顧客有更好的用餐體驗,因為雪災的緣故,柯林頓城堡酒店選擇對包廂進行重新裝修,這樣會最大程度減少對顧客的影響,當然這也導致,即使是像威廉·范德比爾特和漢密爾頓·菲什這樣的顧客,也不得不留在大廳用餐。

其實對於柯林頓城堡酒店來說,客人也是分為三六九等的,威廉·范德比爾特這樣的二世祖當然位於第一等,但相對而言,漢密爾頓·菲什這樣的駿馬集團高級顧問更加重要,別問為什麼會這樣,酒店就是這麼規定的。

「不,這裡挺好。」

「不用了弗恩,如果你能給我來杯熱茶就更完美了。」威廉·范德比爾特和漢密爾頓·菲什異口同聲拒絕弗恩·赫伯特的請求。

「如您所願。」弗恩·赫伯特不多話,只要能讓威廉·范德比爾特和漢密爾頓·菲什感受到酒店的重視就夠了,至於威廉·范德比爾特和漢密爾頓·菲什在哪裡用餐,這真的不重要。

弗恩·赫伯特剛剛離開,剛剛那名年輕人從餐廳返回,或許是那名年輕人終於意識到了威廉·范德比爾特和漢密爾頓·菲什不是普通人,臉色有點蒼白,站在洗手間門口愣了愣,還是按照原路返回。

這一次,威廉·范德比爾特的保鏢並沒有阻攔,畢竟剛才的事已經充分證明了,這兩個年輕人沒有威脅性。

當年輕人走過威廉·范德比爾特身邊的時候,年輕人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槍,對準威廉·范德比爾特的後腦勺,直接扣動了扳機——

上帝可以作證,當年輕人掏出槍的時候,距離威廉·范德比爾特最近的保鏢也條件反射似的掏出槍,但卻搬了那麼短短半秒。

這半秒,卻成為陰陽之間的分界線。

呯!

手槍的槍聲不大,但在飄蕩著悠揚音樂的餐廳里卻格外刺耳。

威廉·范德比爾特就像是被人在後腦勺重重打了一棒子,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就直接一頭栽倒在桌面上。

這是春田兵工廠生產的蟒蛇型偵探手槍,口徑九毫米,彈容量六發,子彈初速度415米每秒,有效射程50米——

很奇怪,在這麼一瞬間,當看著槍手扣動扳機的時候,漢密爾頓·菲什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這麼一組數據。

威廉·范德比爾特和漢密爾頓·菲什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槍手只開了一槍,馬上就被亂搶擊倒。

呯,呯呯呯——

被擊倒的不僅僅是槍手,還有另一側剛剛起身的那名同伴,他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掏出槍。

「安全!」漢密爾頓·菲什的貼身保鏢基諾·多德據槍上前,先檢查了已經被打成篩子的槍手,抬腳將槍手手邊的手槍踢到一邊,然後一把拽起看似已經被嚇楞的漢密爾頓·菲什,壓低漢密爾頓·菲什的腦袋,用身體護住漢密爾頓·菲什,掩護著漢密爾頓·菲什向餐廳門口移動。

基諾·多德是總統宮特勤局的退役特工,之前在漢密爾頓·菲什擔任國務卿的時候,基諾·多德就是漢密爾頓·菲什的貼身保鏢,現在基諾·多德供職於春田安保公司,每個月領取著800美元的高額薪水,在需要的時候,基諾·多德必須有勇氣站出來為漢密爾頓·菲什擋槍,比在總統宮特勤局的要求還要更嚴格。

當然了,高風險也意味著高回報,如果基諾·多德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負傷或者犧牲,那麼基諾·多德的家屬能夠拿到的撫恤金也遠超那些特勤局的同事,這是春田安保公司的優勢,也是基諾·多德選擇春田安保公司的原因。

「威廉先生,威廉先生——」威廉·范德比爾特的秘書賈斯汀·馬奇也終於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衝到威廉·范德比爾特身邊,言語中充滿了焦慮和恐慌。

大家族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威廉·范德比爾特順利獲得繼承權,那麼賈斯汀·馬奇就有機會成為范德比爾特家族的大管家,如果威廉·范德比爾特失勢,那麼賈斯汀·馬奇說不定會被迫離職。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報警,快報警——」漢密爾頓·菲什只來得及喊一嗓子,就被基諾·多德以最快的速度帶離現場。

知道坐進汽車內,漢密爾頓·菲什還驚魂未定。

「這是你們安排的?」漢密爾頓·菲什問基諾·多德。

「並不是,我們不可能安排這樣的行動,即使有,也不會選擇這樣的場合。」基諾·多德也驚魂未定,剛才只是短短几分鐘,基諾·多德卻感覺好像過了半輩子,雖然車窗外依然飄著雪花,但基諾·多德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

好吧,在這方面,李牧是有前科的,雖然漢密爾頓·菲什手中沒有證據,但作為前任國務卿,漢密爾頓·菲什了解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信息,就漢密爾頓·菲什所知,從1874年開始,至少有十餘起案件有可能和李牧有關,雖然這些案件大多數都被定性為意外,但還是有幾起案件可以被認定為是兇殺,只可惜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永遠都不會有人對此展開調查。

「以你看來,威廉·范德比爾特的狀況如何?」漢密爾頓·菲什對人體構造不夠了解,不確定威廉·范德比爾特的傷勢有多嚴重。

「死定了,子彈從後腦射入,雖然沒有從前顱射出,但腦組織已經變成一鍋粥,萬幸的是,威廉·范德比爾特先生不會有痛苦。」基諾·多德非常肯定,這種行刑式的槍決,基本上沒有倖免的可能。

回到總督島之後,漢密爾頓·菲什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彙報給李牧,在整個過程中,漢密爾頓·菲什一直在觀察李牧的表情,讓漢密爾頓·菲什意外的是,李牧臉上的驚訝似乎並不是偽裝。

也不算意外,應該算是意料之中。

「這麼說,威廉·范德比爾特已經死了?」李牧確實很驚訝,老天爺可以作證,這不是李牧想要的結果,沒錯,李牧想得到范德比爾特汽車工廠,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哪怕是看在那套《永樂大典》殘卷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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