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邪蛇 第116章 共眠、生日、分別

在農場住了三天,實在受不了那裡壓抑的氣氛,西撒帶著妹妹回到了城市的別墅,一起過上了幸福快樂的二人生活。

其實也快樂不起來,馬卡斯的劇烈變化令兄妹兩人十分在意。即將九歲的桃樂絲心智雖不算健全,但也能感受到那股壓抑的氣氛,更明白這個家庭即將遭受前所未見的考驗。父親的責備,母親的忽視,都讓她很難過,即便有哥哥安慰照顧,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至於西撒,心情早就跌倒了谷底。

因為某些記憶的緣故,他是從小就腦洞大開,最後錯誤進化成一個「被迫害妄想症患者」,總是在未雨綢繆。去年卡蜜拉的實驗室讓他背了一屁股債,他就感受到了世界的惡意,身上充滿了壓力,每天學習之餘,還要為金錢而發愁。

之後,罪痕的復甦讓他見了蒙特一面。從那時起,他就過上了提心弔膽的日子,生怕天譴神教隨對他出手,切片解剖什麼的,又或者罪痕突然失控,加入地獄陣營什麼的。那時起,西撒發狂積累知識,既有快速強大自己的想法,也有萬一因意外輟學,依舊能積累足夠畢業知識儲備的打算。

現在,他終於知道未來的形勢是多麼的嚴峻。各個大洲除了南極外,再沒有一處是平靜的。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一個辭舊迎新的末世,誰運氣好誰就能活下去。對於他們這些能力者來說,這是一個誰也逃不出的大絞盤,弱者化為肥料,強者贏得一切。

這次遊戲的參與者,有地獄的魔鬼、現世的神靈、妖魔,還有數量恐怖的能力者。未來,還會有更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加入,誰也別想逃出去。而他的家庭,正是這場遊戲的第一批玩家,最噁心的,是暗之環那邊隨時會動手,而自家只能被動防禦。

這一切,令西撒有種要爆發的狂躁感。就好像恐怖片不斷渲染氣氛,令人越來越壓抑,明知道異形在旁邊,卻始終不出現,連一場放棄恐懼全力發泄憤怒的死戰都做不到,真他媽不是滋味。

「這是異界封神榜嗎?我這是要上榜應劫的節奏?還是他咩的天地大劫,末法之戰不成!」躺在草坪中看著星空,西撒自言自語地發泄著憤懣。

「你爹說,那是世界之渦逆轉,所有生物都想從中得一份好處,所以才會混亂。這是生命的本能,你要怪,就怪自己生錯年代。」卡蜜拉卧在西撒的胸口,不停用尾巴掃他的臉。

「一邊玩去,不嫌熱嗎?」

「不熱!」

「哥!快回來,一起睡覺覺!」桃樂絲從二樓探出腦袋,催促道。

「哦!」西撒不情願的應了一聲,慢慢悠悠的向二樓挪去。

……

次日清晨,西撒又一次被莉莉絲用藤蔓捆綁起來,做成人形抱枕。而兩位妹妹則無尾熊一般的抱在他身上,睡得津津有味,口水流了他一身。

這樣的日子已經好幾天了,沒了父母的約束,桃樂絲就會又哭又鬧、撒潑上吊,使盡一切辦法吵著要和西撒睡一起。

起初,西撒還是很樂意的,神馬輕音、體柔、易推倒大家都懂得。雖然做不出多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但抱著軟綿綿香噴噴的妹妹睡一場安穩覺,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之後,西撒哭了。

第一天晚上,莉莉絲不顧一切掙脫桃樂絲的束縛,跑了出來,並吵著鬧著要監視桃樂絲,防止她做出什麼對不起哥哥大人的事情,還什麼哥哥大人的第一次必須是她的……之後,卡蜜拉覺得好玩,也跑了出來。於是,一男兩女一貓混到了一起。

摟兩個一起睡,也是一件快事。西撒是這麼想的,可惜卻沒有發生。兩個妹子都有睡神屬性,一躺下去,就自動開啟深度睡眠模式,怎樣也搖不醒。原先,西撒覺得這個設定很好,接著,他哭慘了。

莉莉絲睡熟後,有拿藤蔓捆人的毛病,主要是用來對付桃樂絲的,將桃樂絲捆住,然後在夢中虐待毆打她。桃樂絲睡熟後,也有打人的毛病,主要是用來應對莉莉絲的。她兩一直一起睡,莉莉絲要捆她,她自然要反抗,不僅反抗更要反擊,打她丫的!

於是,西撒被逆襲了!都是妹妹,他又不敢反抗,只好被二妹捆住,再被大妹二妹聯手暴打大半個晚上。當兩隻蘿莉在夢中玩累後,又將他當成抱枕,手腳並用死死纏住。微凸的小饅頭,柔嫩光滑的大腿、小肚皮,蹭啊蹭啊……蹭的西撒欲仙欲死,夜不能寐。

每天起床,他都要頂著黑眼圈再補一覺。

現在,西撒在思考一個哲學問題,要不要給妹妹們找一個嫂子?這樣就可以擺脫她倆的糾纏,也不會陷入半上半下的尷尬地步。塞西莉亞是個好選擇,那隻冰山女殭屍,一定能鎮住這兩隻狂暴熊孩子!

……時間流逝,到了西撒的生日。

早晨十點,妮可特地開車回家一趟,準備陪西撒吃頓午飯,下午再回農場。至於模範父親伯爵大人,他正在農場地下室,通過暗之環的探子來釋放負面情緒,爭取早日掌控身體,保護兒女。

見到臉上掛滿笑容的桃樂絲,妮可鼓勵的看了西撒一眼,好像在說「你這個哥哥幹得不錯!」

眼圈發黑的西撒回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他快被兩個妹妹折磨瘋了。

看到西撒的表情,妮可笑的更加燦爛。桃樂絲有多難伺候她最清楚,看桃樂絲開心的樣子,就知道西撒付出了多麼慘烈的代價。

「好了,我去給你們準備午飯。西撒你在門口等著,我給你訂了一個大號蛋糕,還有好幾道限量的私房菜,一會就會上門。對了,艾爾莎的禮物也是今天到,家裡沒僕人,你千萬要盯緊,不要錯過了。」妮可囑咐道。

「我清楚!」西撒點頭。

「哥哥大人我陪你!」莉莉絲撒嬌道。

「我也要!」

三人在門口守了一個小時,接收了四批快遞,一共十一道私房菜,用材奢侈,諸如藍晶墨魚、虛空水母、憤怒的松鼠、冥界拔舌草、未成年的蝸牛妖怪……這些菜分量很足,小的也有一大盤,大的如那隻「油焗蝸牛妖怪」,三個成年人也吃不完。

沒過多久,生日蛋糕也送到了。一共四層,小清新的水果蛋糕,沒什麼花哨,就是量足奶油多,四層疊起來有桃樂絲一半身高,最上面還插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巧克力「生日快樂」。

這些食物放到普通家庭,不去計算價錢,光是數量,就能讓一個七口之家全部撐死在客廳中。但這對於兩隻覺醒了暴食血脈的混血來說,真是毫無懸念的考驗啊!鄙視一個先。

「哇哦,這麼多好吃的,差不多夠了吧?老媽還在廚房忙什麼?」莉莉絲好奇道。

西撒翻了一個白眼,回道:「還能忙什麼?當然是她最拿手的水果沙拉了。從我第一次見她到現在,每逢過節必做的項目。」妮可的水果沙拉,西撒已經吃了整整十年。

「而且量超多!咱家當初有三個大胃王,所以老媽每次要準備三大鍋。如今多了一個你……」桃樂絲做了個恐怖表情盯著莉莉絲。

「別說了,你去年過生日,我就吃了兩大盆。」莉莉絲臉色發白地回道。

……

生日過的很愉快,少了伯爵這個破壞氣氛的人形背景,大家的情緒都調動起來。三兄妹刀叉齊飛,將蝸牛妖怪、虛空水母、齙牙果子狸、肌肉鬆鼠……吃的一乾二淨,一根骨頭都沒留下。卡蜜拉也破例吃了香料、糖果以外的東西,一大盆香草、薄荷拌果醬。

當西撒幾人吃完蛋糕後,門鈴再次響起,又有人來了。

打開大門,一個身穿制服的年輕男子禮貌道:「你好,是西撒先生嗎?」

他的語句雖然是問式,但語氣卻充滿了肯定,好像曾經見過西撒一般。而令西撒在意的,則是他體內散發出來的力量波動。一個能力者,跑來做快遞員,莫非閑的蛋疼?

「不要疑惑,我們公司專門運送一些貴重物品,所以員工也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雖然我認出您的身份,但還要確定,以防有人假借您的面貌。」快遞員微笑道,沒給西撒任何不好的感覺,還真是專業的快遞員啊。

「怎麼驗證?」西撒撓了撓頭。

「請將力量輸入這張紙,這是艾爾莎女士特地叮囑的。」男子遞過一張白紙,雙眼靜靜看著西撒的手。

結果白紙,輸入死亡力量,一行字跡顯現出來。「祝西撒生日快樂,永遠健康。願永世與你同在,艾爾莎。」

「這是禮物,請收好。」看到那行字後,男子再不啰嗦,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裝華麗精緻的包裹,並請求西撒簽收。

拿著包裹回到家中,桃樂絲幾人立刻湊了過來,好奇的盯著西撒。

艾爾莎去年送了把鑰匙,不對,送了具屍體。也不知道今年又要送什麼?

「哥哥大人,快點打開啊!」莉莉絲催道。

「就是,就是!」卡蜜拉用尾巴抽西撒的臉,示意他不要蘑菇。

「看著,我拆了!」

撕開毫無用處的包裝紙,露出了一個酒紅色的木盒子。盒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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