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七月流火 第八十三章 重疊的人生

(嘖……你還真是人渣啊!人家年級還這麼小,才十五歲都不到啊!你這幼小的小女孩你都下得了手,你簡直沒救了你……死蘿莉控!人渣!變態!流氓!混蛋!)

意識空間內,惡魔的聲音滿是嘲弄。

「…………」蕭沐雨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冷冷的說道,「我沒有你那麼無聊。」

(嘁……那麼你就說說,你為什麼要救她呢?你可別說你要完成伊爾特的遺願什麼的……這種正氣凜然的借口可不適合你這種滅絕人性的人渣,說出來估計連小狐狸都不會信的。)

「…………為了證明她就是金克絲的身份,我不可能坐視她死亡。所以,我必須把她救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為了救那個蠻子?嘿嘿……看來你這傢伙根本沒有把我之前的建議放在心上啊。)

「什麼建議?」蕭沐雨冷冷的問道。

(什麼建議?你這混蛋竟然問我什麼建議?你竟然真的沒有把我的建議放在心上啊混蛋!枉費我還那麼苦心的幫助你來著,你這罪孽簡直萬死難贖啊!)

「不說算了。」

(呃……好吧好吧,其實我覺得這個建議很有愛啊,你真的應該好好考慮一下的。就是……嘿嘿……把那個死蠻子給弄死在監獄裡面,以你和那兩口子的關係,然後你就可以輕易的趁艾希傷心悲傷的時候趁虛而入,抱得美人歸了……嘿嘿……那麼美麗的人妻,很簡單就能收歸你的後宮哦少年。)

「…………夜,你越來越無聊了。」

(切……你也知道我無聊啊?既然知道我無聊,那麼就趕快把我給放了啊,像現在這樣成天把我封印著打包帶著到處跑……呃……你該不會已經愛上了我,而且愛到那種刻骨銘心、無法離開半步的地步了啊?)

「……你的笑話也越來越冷了。」

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薩科捏著少女的肩膀,歪著腦袋看著蕭沐雨,似乎是在思索著到底該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來讓蕭沐雨完成。

而他的那名手下……或者說是朋友的八階刺客漢森,此時也靜靜的站在房間的角落裡,讓落地玻璃窗兩旁垂落的窗帘的陰影遮掩了他的身形。

在一片沉默之中,蕭沐雨揉了揉眉心,冷冷的說道,「說出你的條件吧。」

「唔……條件嘛,讓我再想想,讓我再想想,」薩科摸著下巴沉吟了許久,這才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啊!我想到了。」

惡趣味的看著蕭沐雨,薩科嘿嘿笑道,「你不是想救這位彌海月小姑娘嗎?那麼很簡單,證明給我看吧……讓我看看你為了救出她能做到哪一步,只要你的信念之心能夠讓我信服,我就放了這位可愛迷人的小姑娘,如何?」

「怎麼證明?」蕭沐雨冷冷的問道。

「你站著讓我捅幾刀就行了,」薩科嘿嘿笑了起來,滑稽的小丑臉譜上拉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你站著不動,讓我捅你幾刀,這樣我就能知道你為了這位小姑娘做到哪一步……放心,我不是殺了你的,而且你是九階高手,我就算想殺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到的。」

薩科尖笑道,「你最多只會重傷,而不會就這麼掛掉的……怎麼樣?你覺得我這個條件如何?是不是很有想像力?哈哈哈哈……這可不是誰都能夠想出來的哦。」

「…………」冷冷的注視著薩科,蕭沐雨緩緩的搖了搖頭,「你說的這個條件,我不可能接受……換一個吧。」

「可是我就是喜歡這個條件怎麼辦?」薩科摸著下巴,有些苦惱的模樣,「這可是我在監獄裡面想了好多天才想出來的好主意呢,本來是打算用在伊爾特長官身上的,誰知道你這個傢伙突然冒出來把我的計畫全部打斷了啊?」

「現在伊爾特長官掛掉了,作為他遺志的繼承者,同時也作為打亂了我和伊爾特長官敘舊的人渣混蛋,你難道不應該把他應負的職責背負起來嗎?」薩科聳了聳肩膀,問道,「反正就是捅幾刀而已,除了會掉點血,你又不會傷到半根汗毛,怕什麼啊?」

「好吧好吧,我也覺得我親自動手這個提議有些強人所難了……乾脆我們這樣吧,由你自己動手,你自己砍自己幾刀給我看看,只要讓我開心……咳咳……讓我見證了你的信念,那麼我就放了這個小丫頭,怎麼樣?」

「…………」

沉默,一片的沉默。

在沉默之中,蕭沐雨緩緩的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不過卻沒有人怪他,就算是看他最不順眼的伊澤瑞爾,也無法對他的退卻做出任何指責。畢竟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他與彌海月並沒有任何關係,願意救彌海月是人情,不願意救也沒有人能在這件事上指責他。

因為這就是世界的真實,除了那種一心愿意為他人付出的好人,又有誰願意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自殘呢——特別是在這種自殘還隨時有可能被偷襲喪命的情況下。

薩科的臉上掛著一絲無趣,苦心想出來的邪惡計畫最終卻沒能實施,讓他有些挫敗感。

而作為這個事件中心的少女,彌海月卻完全沒有在意兩人的交談。她只是用那種悲傷而痛苦的目光靜靜的注視著養父那漸漸失去了溫度的屍體,原本靈動的寶藍色雙眼,此時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色彩,變得黯淡無關了。

就如同已經被剝奪了全部生命的行屍走肉一般,少女恍惚的任由薩科挾持著她,雙目無神。名為卡薩丁的惡魔在她的耳邊擔憂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她卻恍若未聞。

稚嫩的胸腔中,充斥著悔恨與悲傷的氣息。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灰暗的雙眸看著養父的屍體,恍惚間,少女只覺得周身的世界突然褪去了所有的色彩。原本裝飾華麗的房間,突然如同水波一般泛起了波紋,那巨大而璀璨的吊燈、綴滿了花紋的華麗地毯、名貴的沙發、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一切的一切,全部在空氣中緩緩移動著、破碎成了最基礎的原子,然後重新組成了另外的一幅場景……

巨大而空曠的廢棄工廠內,圍成一圈的壯漢、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的赤裸女屍、被臉上帶著獰笑的刀疤男人捏著肩膀舉起的小女孩,以及……神色痛苦而憤怒的被兩個壯漢摁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青年。

僅僅只穿著一條凌亂的長褲的刀疤男人輕鬆的舉起了臉色發白的小女孩,沒有在意小女孩滿臉的淚水,他赤裸著厚厚的胸膛站在被摁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青年面前,用腳尖踢了踢那具赤裸的女屍,露出了一個快意的笑容,「彌海健,你不是很厲害很囂張的嗎?現在再給我囂張一下啊。」

被他輕輕的踢了一下,那具蜷縮著的赤裸女屍微微翻了個身,那張布滿了淚水與屈辱的美麗臉龐就這樣仰面對準了天花板。周身滿布的淤青與指印看得出在死亡之前,她必定遭到了世間最為殘忍無情的摧殘。

似乎由於這些暴徒的摧殘太過惡毒了,因此隨著屍體的微微翻身,一股暗紅色的鮮血從女屍的兩腿間緩緩流了出來,蜿蜒的流到了被摁在地面上的青年面前,在地板上畫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色符線。

如同女人臨時前最後的哭泣詛咒一般,怨恨著這場惡毒的災難、怨恨著這個世界的一切……

看到妻子的這凄慘的模樣,被死死的摁在地面上的青年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決堤了。他瞪大了那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瞪著眼前這個舉起了女兒的刀疤男人,聲音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一般嘶啞,「李察!你這個混蛋!!」

「混蛋?」刀疤男人一腳踩在了青年的臉上,微微一用力,便將鞋底的灰塵與沙石全部碾在了彌海健的臉上,「都這種時候了,你竟然還敢罵我?」

抽出一把匕首,重重的插入了小女孩的右手上,刀疤男人惡狠狠的用堅硬的鞋底碾著彌海健的臉龐,叫道,「你女兒現在還在我手裡,你再敢罵一句,我馬上就送她去見她母親!」

「你!」憤怒的瞪著刀疤男人,彌海健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微微的抬起頭,他看到了臉色蒼白的女兒。

很明顯,親眼目睹了母親被一群人姦殺而死,父親被活活打成重傷的小女孩,已經被嚇得精神有些恍惚了。那柄插在她手臂上的匕首帶來的巨大痛苦,竟然都無法讓她回過神來。

原本可愛的臉頰,此時被恐懼的淚水夾雜著骯髒的泥土模糊了表情。曾經那雙可愛而調皮的靈動雙眼,此時已經被恐懼充塞了全部的空間,變成了恍惚的灰暗。

看著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悲憤的看著自己的彌海健,刀疤男人的臉上滿是報復的快意,「彌海健啊彌海健,當初我就警告過你,千萬不要試圖得罪我!可是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啪——啪——啪——

使勁的拍打著小女孩的臉頰,由於刀疤男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留情,因此小女孩的臉頰很快就紅腫了起來,「你一個破勛爵,還真以為自己能翻天?這裡可是楓葉雪,德邦的帝都!像你這種小破勛爵,在我眼裡和一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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