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祖孫之談

韓山見韓宇消失於練武場之時,心中一動,腦海中赫然閃過一道如同傳說般存在的人影,「或許他可以助韓宇哥安然渡過此事。」

想到這裡韓山忍著疼痛便向著一處毫不起眼的小院奔跑而去。

「什麼,二哥竟然向宇兒出手了?」

簡陋的小屋中韓子楓聽到韓山方才吐出半句的話語,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癱軟於椅子上。

若是其他人敢動韓宇半分,他韓子楓定然立即前去取其性命,以泄心頭之恨,只是這韓錦鵬乃是他親兄弟,難道要親手殺了他替宇兒報仇嗎?

若是如此,豈不是要與韓家徹底決裂?

韓子楓呼吸急促,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他姓韓,韓家便是他的一切,當年韓家為了培養他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傾盡了無數財力,然而在韓家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因為一個女人,錯過了那次比賽,讓韓家從此一蹶不振。

雖然韓鎮山因此對他做出了處罰,韓子楓依然感到愧疚不已,他知道自己不僅讓韓家族人失望了,更是傷透了其父的心,所以,這些年來縱使韓家如何譏諷嘲笑他們父子,他都一直在默默承受,因為這是他應當受的,他是韓家的罪人。

與韓家決裂顯然不是韓子楓所能為的,他自小便把光宗門楣視為己任,自己非但沒有讓韓家壯大反而成為了韓家的罪人,此時豈能夠在與之決裂?

只是韓宇那是自己的兒子,豈容許他人動之分毫?

韓子楓整顆心揪在一起,不知該如何取捨,瞬息間他心中卻在進行著天人交戰。

腦海中一個個畫面閃爍而過,韓子楓眸光徒然一凝,閃過一抹凌厲,手掌緊緊握起,我兒子豈容許他人欺辱,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韓錦鵬你莫怪我不顧兄弟之情!

韓子楓面色陰沉,眸光銳利如劍,其中那抹絕然更是讓人心神一顫。

見到韓子楓如此大的反應,韓山面色煞白,顫顫巍巍地說道,「韓叔,你沒事吧!」

平息下心中的情緒,韓子楓方才想起,這少年的話似乎還沒有說完,旋即頓了頓說道,「沒事,宇兒如今怎樣?」

「韓叔放心,韓宇哥哥如今安然無恙。」韓山連忙說道,若是不把韓宇的情況及時說明,這韓叔只怕是心急如焚。

「沒事?那就好。」韓子楓如釋重負全身繃緊的神經徒然放鬆,「二哥畢竟是長輩,還是有著幾分分寸的。」

「韓宇哥不僅沒有事,而且還將那二爺打得落花流水了。」韓山聳了聳眉頭憨厚一笑,想起當初韓錦鵬那狼狽的樣子,顯得頗為興奮。

「什麼?二哥被宇兒打得落花流水?」韓子楓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立起來滿臉不可置信的瞧著面前這少年,「瞧他這模樣,也不像說謊啊,只是二哥乃是先天之境的修者,宇兒打敗他,這有可能嗎?」

「現在宇兒在哪裡?」瞅了一眼這少年,韓子楓眉頭一皺,暗忖,「這小子,說話斷斷續續,差點沒有把我嚇死。」

「韓宇哥被家主給帶走了,韓叔你快去救韓宇哥哥吧!」韓山有些焦急地說道,若是晚去半會,指不定韓宇會接受何種殘酷的處罰,在韓家對長輩出手那可是大罪啊!

「父親!」想起韓鎮山那嚴厲的模樣,韓子楓便眉頭一皺,沒有任何遲疑,身形一閃便向著韓家的一座院落中而去,無論如何,自己的兒子都不能在受到一絲傷害。

乾淨整潔的書房,被收拾得一塵不染,那精緻典雅的布置,顯然這書房的主人是個極為講究的人。

一張雕飾精美的桌几上,一樽青銅香爐散發這裊裊香煙,讓人聞之神清氣爽,這是最為珍惜的紫檀木檀香,價值千金。

韓鎮山安詳的坐在桌几旁邊的一張卧榻上,眸中閃爍著一道道異彩,有悲有喜,更多的是無奈……

當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時,他老眸中閃過一抹欣慰,深吸了口氣,不溫不火地說道,「屋門是開著的,進來吧。」

隨著『嘎吱』一聲,屋門被輕輕推開,一抹陽光折射而下。

陽光中一個韓宇正緩緩的邁步而來,那手指握住衣襟之時略帶著一絲緊張,只是那張秀氣的臉龐上卻帶著一絲絲恨意與質問。

少年那淡漠的神色,讓韓鎮山心中一緊,皺了皺眉頭,旋即臉如古井,指著旁邊的一張椅子,沒有絲毫表情,說道:「坐!」

「不必了,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韓宇語氣冷淡,眼眸直視眼前的老者,當日薛家來此逼迫的那一幕幕映入腦海,同是韓家嫡系血脈,他於心何忍?

韓宇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似在泣血!

「這孩子,那倔脾氣卻是絲毫未改。」韓鎮山啞然失笑,瞅了韓一眼,微眯著眸子問道,「你心中是否對我恨之入骨?」

「嗯。」韓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實在難以想像,韓鎮山怎麼如此狠心。

「因為上次那件事情?」韓鎮山神色不變,似乎對韓宇的回答早已經有所預料。

「你可有將我當作韓家子弟?」韓宇緊了緊手掌不答反問。

「你姓韓,豈會不是韓家子弟。」韓鎮山眸露複雜之色。

「姓韓?我不稀罕!」韓宇冷冷一笑,這個姓帶給他的只有一次次的譏諷嘲笑,韓家也沒有絲毫溫馨之感,這只是一個勢力的家族罷了。

少年那冷漠的話語,讓韓鎮山心頭一顫,深吸了口氣,說道:「你對我的恨只怕與你父親也有關係吧!」

「不錯,我父親曾經為韓家爭來多少榮譽?就算有萬般過錯,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韓宇咬牙說道。

「他是我兒子,這世間哪有做父母的不疼惜自己的孩兒?那是心頭之肉,焉能割捨?」韓鎮山話語間略帶悲涼,這話語似乎在向韓宇說,更多的卻是在告知自己,讓自己聆聽自己的心聲。

韓宇冷笑一聲:「心頭之肉,焉能割捨?我父親寒毒纏身十餘載,你何時去看過他?你根本不配當我爺爺!」話語凌厲眸中閃過一道猙獰,似要將心中積壓多年的怨氣爆發而出。

「我的確不配,不配……」韓鎮山聲音略帶哽咽,那握著卧榻的手掌微微顫抖,在他的身上至今有著數道猙獰的傷疤,其中一處肋骨更是凹陷如碗口,每到雨季那舊傷便如錐心般疼痛,那痛楚刻骨銘心,讓人心有餘悸!

這是他曾經深入太炎山脈,為了尋得那千年火精被妖獸所傷,最終無功而返,那一次他能夠活著出來已屬不易,傷好之後無數次想要再次前往太炎山脈,他卻猶豫了,因為他是韓家的脊柱,若是倒下,韓家必然遭受滅頂之災。

為了自己的兒子,他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只是作為一個家族的強者,他的責任使他不能夠率性而為,其中的苦楚誰人能知?

韓鎮山苦笑一聲,隨之淡淡說道,「你父親,觸犯族規,讓整個家族至此一蹶不振,作為一家之主,我必須如此。」

「哼,你就是冷血。」韓宇冷哼一聲說道。

見韓宇那般神色,韓鎮山也不解釋,話鋒一轉問道:「我韓家在二十年前在太炎鎮位列各大世家前五,擁有著偌大的產業,你可知為何會沒落至此?」

「為何?」韓宇眉頭一皺,當年韓家之強盛,他也是有所耳聞。

「在太炎鎮,每隔幾年,都會舉行一次世家交流大賽,凡是在太炎鎮排列前二十的家族皆有可派出族中後輩子弟參加。」韓鎮山手捋著鬍鬚眸露追憶之色,「這比賽說是交流賽,實則是各大家族,為了爭奪在景陽城經營的名額。」

「世家比賽?」韓宇眸露好奇之色,這比賽他有所聽聞,只是這些年來韓家卻未曾參加過,其中緣由卻是不得而知。

「凡是參加世家比賽,皆需拿出族中產業做押注,若是未能夠取得名額,那些產業將就此輸掉,最終將由那些勝出的家族瓜分。」韓鎮山徐徐道來,「若是能夠在此次比賽中勝出的家族,獲得的利潤無法估計,只是每次也有不少家族就此沒落。」

頓了頓韓鎮山徒然眸中閃過一抹凝重,心情有顯得有些激動,「當年,你父親驚才絕艷名冠景陽城,那次世家之賽我們韓家可謂勝券在握,甚至已經在景陽城購買了房產,準備進軍景陽城。」

「哪只就在我韓家躊躇滿志之時,你父親卻因為一個迷戀上了一個女人突然失蹤,那便是你母親。」說道韓宇母親之時,韓鎮山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若非這個女子自己的兒子此生豈會如此不幸?

韓鎮山繼續說道:「本以為你父親會在比賽之時趕回來,哪只直到比賽你父親都未曾出現,那一次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我們韓家為此輸掉了大半產業,不想你父親回來之時,卻是寒毒纏身面色憔悴,懷中卻多了一個你。」

「因為那次比賽我們韓家損失慘重,族中更是發生了一次不小的內鬥,無奈之下只得將你父親逐出內院。」韓鎮山眸露悲色,若是韓子楓未曾受傷,憑藉他的修為,韓家崛起指日可待。

「原來其中還有這麼多的緣由。」韓宇略露恍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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