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送上門的菜,元豐山的意

畫卷當中。

蘇庭走出洞穴之外。

小精靈問道:「咱們現在找誰去?」

蘇庭隨口應道:「杜恆。」

小精靈似乎聽得不甚清楚,問道:「什麼?」

蘇庭偏頭道:「找他不好么?」

小精靈忙是點頭,應道:「當然不好,他可是眼下風頭最盛的,自身本領是最高的一列,還收服了好些個厲害的人,這天底下最不好招惹的就是他。」

「再不好惹,蘇小爺都惹得起。」

蘇庭摸著下巴,說道:「不過現在確實有點兒早,所謂樹大招風,這傢伙的根基,並不算穩固,只怕不少個暗中藏私,想要扮豬吃老虎的,正盯著他這隻老虎。」

說著,蘇庭笑道:「這個紙老虎,別看他勢頭兇猛,身邊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心懷鬼胎,找到機會就會反噬他……咱們現在動手,確實早了,等到最後,自然有人盯著他。」

小精靈問道:「那現在咱們幹什麼?」

蘇庭笑了兩聲,說道:「現在?」

他指著前頭,微微笑道:「前面便有一個盯上了我的蠢貨,而且似乎令牌積蓄的精氣,多得有些能讓人流口水,只要將他打趴下,就算比不得杜恆,但名次也不會低了。」

他語氣平淡,聲音悠然。

而在前頭不遠處,似乎有了些許動靜。

隱約能見那片場景,忽然扭曲了一下。

一個道人身影,一閃而逝。

正是精於刺殺的五月道人!

他見蘇庭一語道破自身藏匿之處,心知這個看似三重天的人物,感知敏銳,不甚尋常。

雖然自身乃是上人,道行高於對方,但也不想節外生枝。

最主要的是,這個少年,身上的令牌,沒有半絲精氣積蓄。

一個窮鬼,不值得浪費氣力。

「想走?」

蘇庭哈哈一笑,說道:「等的就是你!」

只見前方百餘丈,土地忽地拱起。

一個土石圓球,離地而出。

嘭!

那石球炸開,中間一尊土石力士,撐開石球而出,朝著身側砸了過去。

轟然一聲!

剛剛臨近此處的五月道人,硬生生被砸落在地。

原本無形無相的虛空,頓時顯化出一個道人身影,嘴角帶血,臉色陰沉。

「果然古怪。」

五月道人抹去血跡,只覺氣血翻湧,心中暗自後悔。

原本見到這個少年,便覺得古怪。

盛會到了如今,已近尾聲。

但這個少年的令牌,沒有半點積蓄,沒有殺精怪妖物。

要麼這少年本領低微,殺不了精怪妖物,畢竟才僅三重天的道行。

但這少年沒有被人踢出去,或許是膽小怕事,躲藏了起來。

五月道人殺他一回,本就只是一時興起,畢竟這個少年的令牌,沒有半點積蓄。

但未有想到,這個一時興起,似乎招惹了不好惹的。

「能看破我的隱匿之法,算你厲害。」

五月道人面色微變,沉聲道:「但我的本事,不僅如此,你終究還只是個三重天的散學修士而已。」

蘇庭聽了這話,似乎覺得有些古怪。

他偏過頭,跟小精靈對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

類似的話,在白堪山聽過。

當時白堪山的那個青衣上人,說完這句話,陰神侵入了蘇庭的腦海之中。

然後被蘇庭所滅。

然後被小精靈用風劈成了個豬頭。

難道這傢伙要直接送菜?

「這菜送得比外賣還方便。」

蘇庭念頭一閃而過。

然後便有一縷陰森的氣息,滲入了泥丸宮之內。

蘇庭頓時僵住不動。

小精靈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菜自己跳進了盤子里!

……

京城。

道觀。

這裡是元豐山在京城建立的道觀,算是這座道門聖地,在紅塵濁世之中的眼線所在,用以觀察朝局動蕩,推測天下走向。

余仁看向司天監方向,皺眉說道:「盛會開始了很長一段時日,按道理說,應當已近尾聲了,不知二老爺在此次盛會之中,有何展現?」

余仁身邊,還有位師兄,剛剛出關不久,也在不久之前,才知曉了門中這位二老爺的嫡系。

他名為余禁,道行臨近六重天,幾近騰雲駕霧的本事,聽了余仁這話,只是微微一笑,手中一揚,似乎是一道符紙。

余仁見自己才剛提及二老爺,師兄便揚起這符紙,頓時心中略有明朗,問道:「師兄知曉司天監此時動靜?」

余禁略微點頭,說道:「不錯,我剛剛從司天監之中,得了些消息。」

余仁問道:「有二老爺的消息?他在其中,又是如何?」

余禁沒有回答,只是笑問道:「你似乎對於咱們這位二老爺,十分上心?難道你不覺得彆扭?他年紀比咱們小,道行比咱們低,偏偏就是咱們的師叔祖一輩?」

余仁皺眉道:「輩分就是輩分,哪有什麼彆扭?他是咱們的師叔祖,那麼就是師叔祖,儘管以往不是咱們門中之人,但如今也是門中的長老,他在司天監之中的一舉一動,咱們都應關心,他若能得勝,也算咱們元豐山有些臉面。」

余禁哈哈笑道:「哪有什麼臉面?招了一個三重天的散學修士為長老,門中至今覺得羞恥,否則也不至於到現在還隱瞞消息,可見是咱們山門之中,也有不少祖輩,認為這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余仁喝道:「師兄慎言!」

余禁哈哈一笑,將那符紙一揚,笑道:「師弟可知內中寫的是什麼?」

余仁皺眉道:「什麼?難不成是咱們師叔祖,已經被踢出來了?」

余禁微微搖頭,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略有嘲諷,說道:「被踢出來了,倒不至於,但是他的名次,卻是最後一個……據說他從進了畫卷之中,就找了個地方,把自己埋了起來,一個精怪也沒動,令牌之中,沒有半點積累。」

余仁聞言,露出思索之意,過了半晌,才問道:「師兄當真覺得,二老爺這是怕了?」

余禁聽他語氣古怪,笑著道:「難道不是?他本領低微,有自知之明,所以藏個地方,想要決到最後,僥倖殘存,雖然沒有令牌的精氣積累,但人在其中,畢竟也有個名額。」

余仁微微搖頭,說道:「或許你可以換個角度想……他不將那些精怪妖物,視作獵物,而是將其他修道人,當作了他的獵物。」

余禁聞言,臉色陰晴不定,但似乎想到什麼,嘲諷道:「就憑他三重天的道行?須得知曉,內中就是修成陰神的上人,也都不少。」

余仁淡淡道:「這場盛會,並不是道行高深,就能夠取勝的。更何況,就算是擂台比武,咱們二老爺也不見得會敗。」

余禁笑道:「你以為這個野道士,輩分忽然拔高,就一定是個能人?」

說著,他搖頭說道:「我探查過了,咱們師祖當時是有難言之隱,才認下了這麼個同輩的師弟。」

「難言之隱?」

余仁說道:「他年紀比你我小,道行比你我低,身份忽然比你我高,輩分更是高不可攀……所以你不服?」

余禁平靜道:「不止我一人不服,雖然門中規矩森嚴,輩分不可逾越,但他終究是外來之人,年紀太小,資歷太淺,本領太低,不能服眾。」

余仁淡淡說道:「難言之隱?你當真以為,師祖認下了二老爺,全都是這個難言之隱?」

余禁問道:「不然呢?」

余仁緩緩說道:「咱們師祖,德高望重,地位極高,但是這元豐山,仍然不是咱們師祖一手掌控的……要招一個後輩作為長老,須得經過掌教許可,諸位長老認定,才能成事。」

余禁冷笑道:「如今門中沒有公布他的身份,自然便是門中不認。」

余仁搖頭道:「門中不公布,或許另有隱情,或許只是保護二老爺,但是咱們師祖能夠未經掌教許可,未經長老認定,直接便許了一個外門長老的身份,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余禁心中隱約察覺什麼,道:「代表什麼?」

余仁緩緩說道:「代表師祖足夠看重二老爺,認為他雖然是三重天的道行,十來歲的後輩,依然可以讓門中掌教及長老,認可他的身份……師祖膽敢先斬後奏,不怕掌教發怒,不怕諸位長老非議,便是他有足夠的信心,二老爺有著足以讓人服氣的地方。」

余禁微微皺眉,道:「全是你一人之言罷了。」

余仁正要說話之時。

忽然之間,余禁手中符紙,似乎燃燒了起來。

兩人見狀,面面相覷。

余禁將符紙灰燼一揚,灑在空中。

兩人見了符紙內容,神色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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