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征服世界島 第1016章 舉世攻漢(七)

天子外出巡視,各地卻是極度的不對勁。

最先發生奴隸暴亂的地方是舞陽縣的一個採石場。

負責監視採石場奴隸的守衛屯長很穩重,採取了最保守的方式,雖說是死了六個漢人苦役,卻是阻止暴動的奴隸擴散向民間。以圍困的方式,鎮壓下了暴亂。

第二個發生暴亂的地點同樣是在舞陽縣,卻是發生在修建國道的奴隸營區。這一次暴亂的後果遠比採石場嚴重,不但死傷了十三名守衛,死傷在暴亂的百姓多達一百七十一,並且有奴隸逃竄向山林。

暴動的奴隸數量是三萬左右,看守他們的守衛僅有七百餘人,還是百姓自發參與了鎮壓,才在短短兩天之內將暴亂鎮壓下去,就是被逃走了兩百多人很是麻煩。

針對逃走奴隸的抓捕遠比動用於鎮壓的人手多得多,鎮壓暴亂不過是出動了千餘守衛和三千多的百姓,追捕逃奴卻是動用了三四萬人,針對方圓兩百里內的山林進行地毯式的搜捕。

作為第一個發生奴隸暴亂的縣,舞陽一式兩份發出去的公文沒有送到天子手裡和長安留守紀昌手中,其餘各地也是暴亂頻發。

動靜鬧得最大的是在武陵郡的沅南。

武陵郡是建設荊楚產糧區的其中一個地區,位於洞庭湖西面,處於沅水的上游。

既然是建設產糧區,那麼動用的奴隸數量肯定少不了,同時不像是修建國道那樣分散,相反是進行密集的集中安置。

同樣是在夜晚,事先也沒有被察覺有什麼不對勁,暴亂髮生得是那麼的突如其來,並且暴亂髮生之後第一時間就有漢人響應。

有漢人參與暴亂才是讓事情變得更為複雜的原因,參與暴亂的漢人數量並不是那麼多,相比起數量為五萬的奴隸,參與暴亂的漢人只有七百餘人。

「那些是在屢次打擊中被處置的南方士族殘餘。」蔡優已經整理出資料,將資料遞給紀昌,說道:「遠一些的有桓溫殺剩下的,近一些是觸犯律法被罰勞役的。」

桓溫在長江以南沒少殺人,俘虜的人僅是少數。他殺得太狠了,是幹掉了一批對統治穩固阻礙的人,但也牽扯到了一些罪不至死的人,遺留下的問題和麻煩都不少。

「大漢在南方一直有隱憂,爆發出來也好。」紀昌所知道的消息是,洞庭湖那邊卷進叛亂的漢人一直在增加,短短一個月內已經增加到兩千餘:「沒爆發是隱患,爆發之後就不是了。」

作為留守的侍中,蔡優代表的是天子。

中書令紀昌留守,沒有監國的名份,乾的卻是監國的事情。

當然了,中樞必須要有人留守,可是各地公文其實都是採取一式兩份的模式,一份送到長安,另一份必然是會被送到天子行轅。

「之前我們以為是因為閹割風潮造成的結果。」蔡優臉上出現了嘲諷的表情:「沒想到並沒有那麼簡單。」

「少府製造火藥的基地暫時沒有遭到攻擊。」紀昌同樣是露出了嘲諷的表情,對於發生的事情雖然感到意外,卻也覺得是情理之中:「說他們不理智,是竟然敢那麼做。不過那麼做也能解釋得過來,大漢當前遠比他們強大,再過上幾年他們就更沒有抵抗的力量。」

說的就是已經獲得真憑實據,證明漢帝國正在頻繁發生的暴動與各國有關,其中的羅馬和薩珊最為活躍。

「大漢本來是想要安生幾年,卻是安生不得了。」蔡優很是不爽地說:「大漢立國過年,每每想要處理和發展內政,總是會跳出來敵人。」

好像還真的是那麼回事?

元朔六年時期,中樞都開好會議,決定暫時停下對外征戰來專心處理內政,結果是東晉小朝廷主動發起攻勢。

元朔九年的時候,中樞再次決定將主要精力放在國內的民生恢複,結果是慕容燕國和拓跋代國又悍然發動入侵。

從元朔九年到元朔十三年,很多人極力爭取改變一下國策,總算是又讓天子支持先將內部事情處理好。這一次為了不鬧出什麼幺蛾子,甚至都願意讓軍方主動去找匈尼特和西高車的不痛快,結果又是出現了舉世攻漢的態勢。

「陛下仍然決定不迴轉都城嗎?」紀昌也就是問一問,多少是有些納悶地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陛下是什麼想法?」

要只是一兩個地方發生暴動,驚動天子行轅可能都不會發生。

問題是現在全國各地都發生了大大小小的暴動,更是有真憑實據表明是各國所為,那麼接下來肯定是要做出反應。

「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們自行處理國內事務。」蔡優苦惱地說:「對外的事情讓我們別管了。」

將軍府那邊主官以及次一級的屬官都伴駕出巡了,留下的最高官員不過是一名侍郎。

侍郎的官位並不算低,只是真沒有那個許可權調兵,更別說是對海外的軍隊發出什麼命令。

國內的軍隊,留守的侍郎也是沒有權利進行調動,那麼只能是由各地的郡尉或都尉主持鎮壓。

蔡優能做的就是將中樞這邊的決定轉呈到天子行轅。

紀昌乾的則是一些收拾手尾的事情。

「你說……」蔡優著實是沒忍住,問道:「陛下是早就胸有成竹,才決定出巡嗎?」

紀昌不願意多猜,他認為是有一些可能性,只是可能性並不高。

如果是劉彥早就洞察,怎麼都該事先做出應對。

看如今的應對方式,都是各地方在暴亂髮生之後才有針對措施,怎麼看都不像是事先布置。

再來的話,以劉彥的性格來判斷,要是提前發現一些什麼,沒可能不對那些外邦人士採取必要措施。

至於說沒有真憑實據就抓捕或殺掉外邦人士會有產生什麼糾紛,不但是作為天子的劉彥不會當一回事,甚至可以說就連最普通的百姓也不會覺得是多麼大的事情。

「已經對地方發布命令了。」紀昌有權利去做那些事情:「非漢籍的人,集中在一起進行管束。」

還是那句話,誰都不會覺得粗暴對待外邦人士是件什麼事。平時不去粗暴,是因為沒有粗暴的必要。真要是發生了什麼事,不是漢人在漢帝國根本沒有所謂的人權。

蔡優悶悶地說:「希望這一次軍方別手太狠,大漢還需要那些奴隸。」

紀昌對此只能笑笑,一點都不奢望軍方有手軟的時候。他都已經開始在策劃方案,該選擇哪些地方來補足缺失的勞動力。

「國內都這模樣,海外……」蔡優擔心地說:「可想而知會更嚴重。」

紀昌擺了擺手:「你我作為留守,專註國內便是。」

蔡優也就是說說,很清楚被搞了一個措手不及的前提下,就算是海外飛地都丟了,也只能是後面再打回來。他擔心的是損失太嚴重,尤其是懷疑軍方會借這個機會大動干戈,真要是那樣的話,好好的修整內政又該成笑話。

遠在數萬里之外的阿三洋。

炮艦之一的「滎陽號」航行於波濤洶湧的海面之上,艦長梁敏剛剛得到彙報,瞭望手發現艦首左側四十五度方位發現兩艘船隻相撞。

「一艘是大秦人的船,另一艘是波斯人的船。」蕭昕是情報官,有發現是由他向艦長親自彙報:「他們已經燃起求救煙柱。」

「這麼大的一片海域,還能相撞。」梁敏是一點前去救援的想法都沒有,笑話道:「他們是瞎子嗎?」

蕭昕當然不會建議艦長過去救援。

要是其中有一艘是漢人的船隻,他們不會猶豫,必然是會前往救援,全是外國人的船隻,他們救不救看得是心情。

「這一條航線很繁榮。」陳譚是這艘炮艦的大副,休憩完了來到旗艦室,聽到消息就問:「就沒一艘船過去救人?」

反正不是漢人的船,當作新鮮事聊一聊也就罷了。

他們沒一會就將剛剛的事情拋之腦後,就是瞭望手再次彙報,說是再次發現兩艘船隻相撞,只是這一次相撞的兩艘船看款式是屬於漢人。

「什麼情況?」梁敏看向蕭昕,問道:「今天的風勢和洋流很異常?」

這裡是大海,又不是什麼窄小的內河,該是多麼粗心大意,或是遇到人力所無法操控的大自然意外,才會讓兩艘船隻在這麼廣闊的海域發生碰撞?

蕭昕走到滿是管子的一個地方,掀開其中的一個套子,大聲問:「水手長,查看洋流數據。」

沒有多久,管子內給出回應,沒發現洋流有什麼異常。

那些管子通往船隻的各處,旗艦室是憑藉這些管子與同在一艘船卻是不同位置的人,進行交流。

船隻款式是漢人的,上面的船員是不是漢人需要抵得足夠近才能瞧個仔細。

今天「滎陽號」沒有不能耽擱的任務,梁敏也就命令戰船向發生事故的位置航行。

大概是半個小時之後,「滎陽號」是來到了發生事故的海域,已經能夠用肉眼看到兩艘船隻,其中的一艘已經沉下去讓誰淹到甲板位置。

「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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