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征服世界島 第1015章 舉世攻漢(六)

「我們很危險啊!」

「誰不知道這個啊!我們陷在裡面了,他們發狂起來最想幹掉的肯定是我們!」

門板一直在被撞擊,外面也是吵雜聲震天。

奴隸發狂了,不管是主動挑事還是被動卷進去的奴隸,他們很清楚事情鬧得太大,一旦漢人想要處置的話,弄死挑事的那一批人之後,仁慈一些就進行十抽一殺,將奴隸全弄死也不是不可能。

以漢人處理異族的例子來判斷,採石場的六千多奴隸被全部殺掉的可能性最大。這麼一想的話,又想到了宿舍區有三十多個漢人,就有人提議抓起來作為人質,與採石場的守衛進行談判。

要是能談個好結果自然是最好,不過這個可能性幾乎是沒有,哪怕漢人答應了什麼,等待事態被漢人控制下來,必定是會秋後算賬。

「現在他們與我們是一夥的了。」阿拉提滿臉陰沉地說:「抓住宿舍區的漢人去談判,只不過是要讓他們清楚實事。」

但凡是有些腦子,誰還不清楚不管談判是什麼結果,反正最終也只有死路一條。

「那些傢伙真沒用。」麥麥提看向圍著宿舍的那群人,撞門都撞了好一會,窗戶也攻了那麼久:「這樣都打不進去。」

阿拉提手持手把向前走,擠開了人群對著宿舍就是火把丟到屋頂。

宿舍之內的林遂恰好從窗戶看到阿拉提將火把丟上屋頂,一顆心也就沉了下去。

之前那幫奴隸看似攻得很猛,可是奴隸手裡並沒有像樣的武器,對著們不過是腳踹或助跑肩膀撞,哪那麼容易將死死堵著的門撞開。

攻擊窗戶就更不用說了,裡面站著的話,人恰好是半腰到了窗戶邊。從外面想要爬上窗戶,卻是需要小跳起來用手抓住,想要攀爬上來必定是腦袋向窗戶傾斜,裡面的人只要反應快,拳力足夠重擊太陽穴,被打的人不死也要暈懵倒下去。

「他們開始丟火把了!」

「早特么知道了。」

有了阿拉提的帶頭,有火把的奴隸都做出丟火把的舉動。

他們不但是向屋頂丟,連窗戶也會丟。

宿舍內的人開始有些恐慌,房子是全是木頭結構,丟進來的火把砸到人倒是沒什麼,丟在床上很快就將被子給引燃。

三十二人,有的繼續堵門,有的防守窗戶,更多的是在撿火把和對著燒起來的床單和被子一陣滅火。

「他們大多數人還戴著腳鏈!」

「發現了,只有幾個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去了腳鏈。」

異族奴隸時時刻刻都是戴腳鏈,漢人苦役除非是重刑犯,要不然漢人苦役是不需要戴腳鏈的。

這一個採石場的漢人苦役並沒有重刑犯,三十二人一個都沒有戴腳鏈。

「這裡離最近的通道大約有三百來米。」

「外面至少有四百多人啊!」

「特么沒長腦子嗎?不突圍,難道等著被燒死?!」

「那就是生死有命了?」

「果然是特么沒腦子。出去之後亂糟糟地沖,一個都沖不出一百米。」

三十二個人之中,有那麼幾個人是有從軍的經歷,真正上過戰場並參與作戰的連帶林遂這個逃兵在內有三個人。

那三個人之中,又有一個人是服役到年限從軍中退役。

一直在罵人沒腦子就是那名退役之後犯罪成了苦役的。

「沒從軍的經歷,難道還沒有經歷過鄉社操練?」呂平真不想罵人,平時說話也很斯文,可是一旦亢奮起來就是髒話連篇,還是那種怎麼忍都忍不住的類型,要不然後面也不會依然是作為小卒退役:「最基礎的隊列有操練過吧?腦子壞了才忘記集體的力量比個人力量更強。」

被重複罵沒腦子的藍子既是憤怒又是難堪。他的全名叫木藍,字怎麼樣是一回事,偏偏讀音就是木藍,就是那個「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的「木蘭」。

現在當然還沒經歷南北朝,創建北魏的拓跋鮮卑也被滅族,可是偏偏就有那首《木蘭詩》,出處還是宮城,就是沒人知道誰是作者。

劉彥當然就是那個作者,是某次與卓香聊天,談到了女性既然能做官,那麼是不是能當兵的事情。恰好他記得《木蘭詩》,就給念了出來。

不管是什麼年頭,只要是統治者身邊就不會缺少強記博聞的人。一個記性極度好的女官後面將《木蘭詩》給默寫了出來,得到劉彥的同意也就傳播了出去。

藍子對於自己與那首《木蘭詩》的主角讀音一樣很是鬱悶,不管是在鄉里還是在哪,從來都不願意別人稱呼全名。

「趕緊的啊!」

「就是,屋頂快燒起來了!」

「氣味太嗆人,要做什麼儘快!」

一陣陣的催促聲被不斷吼出來,宿舍里已經滿是煙霧,屋頂也的確是已經能夠看到火苗。

呂平因為經歷的關係,當仁不讓成為他們的指揮者。

外面,看到圍攻宿舍很快就要化為火海的眾奴隸,一個個臉上出現了病態的興奮。

阿拉提是早早就退到了後方,他就是用膝蓋骨都能猜到被圍在宿舍裡面的那些漢人不會坐以待斃。

至於說讓阿拉提去指揮眾奴隸,他倒是想那麼干,可擁有自知之明。

那些奴隸就是臨時被捲入暴亂,恐懼之下產生了瘋狂,瘋狂的人才沒有什麼組織性可言。

阿拉提很理智,他認為有那個功夫還不如組織人衝擊工具庫房,要是能拿下工具庫房,他們就有鎚子等等工具作為武器。

有了武器,他們就可以嘗試衝擊通道,要是能衝破通道逃出去,就能向著山林逃亡。

守衛的宿舍區,上了頂樓的周清一直在關注三十二名漢人的那間宿舍。

「他們被團團圍住了。」周清能用望遠鏡看得很清楚,包括那些滿臉猙獰和瘋狂的奴隸:「裡面就沒有一個明白人,不知道再不突圍就會全被燒死?」

如果被困的是平民,周清就算是知道會付出大代價,必然也會組織救援的行動。

陷在暴亂區域的卻是罪犯,儘管沒有重刑犯,可他們依然是罪犯。

不救援平民不但要被重責,光是社會輿論的重壓下,他們這群人誰也不會好過。

不救援罪犯則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可能也就是被罵幾句的事,甚至會不會被罵都不知道。

「多少是同袍。」周明同樣是舉著望遠鏡,問道:「真不嘗試救援嗎?」

「那群奴隸還在亂戰,我們一出現就會讓他們團結起來抵抗。」周清不好直接拒絕救援,說了一個最可行的方式:「如果他們自行突圍,能抵近到咱們的人百米之內,或許能嘗試一下。」

暴亂起來的奴隸,大多數是逮著同為奴隸的人在一陣亂毆。

敢衝擊通道的奴隸,基本上是被守衛用遠程武器一陣射,死了一批人之後,就沒有奴隸再衝擊通道了。

奴隸的宿舍區是在三面被包夾的山谷最深處,那是山谷不斷爆破清理出來的空地,包夾起來的三面全是陡峭的岩壁,唯一向外的那一面則是建立起了圍牆,留下一個連同普通道路和軌道的並排通道。

採石場的工作人員和守衛的宿舍區是建立在外圍側面的一處山腰,恰好就是連通著圍牆,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抵達圍牆,想要徑直下山則是依靠升降梯。

阿拉提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攻擊守衛,就是因為想要攻進守衛的宿舍區必須先將圍牆拿下,他們又沒可能在不驚動守衛的前提下靠近圍牆,只能是先讓所有奴隸暴動起來。

按照阿拉提和力哥的計畫,他們本來以為是能吸引一部分的守衛。殺死並搶奪那些守衛的甲胄和武器,武裝起自己人殺服奴隸,最後才是對圍牆發起進攻。

可惜的是根本沒有守衛前往彈壓,搶奪武器的計畫也就落空,唯一的可行性的就是組織人手強攻工具庫房。

要是能打下工具庫房,不但能夠獲得一批工具,怎麼也該能殺死一些守衛,到時候依然會是用漢人的兵器和甲胄武裝自己人,接下來的交鋒作為尖刀的存在。

就是因為這麼一個地形,周清才從一開始就決定不派出人手前往奴隸宿舍區彈壓。

他們只要牢牢守住通道,裡面的三十二名罪犯是顧不上了,卻能依靠地形再加上遠程的弓弩,死死地將奴隸壓制在圍牆之內。

奴隸沖不出去,就算是裡面殺的再慘烈,死的也會是奴隸。

裡面可是沒有什麼食物,就算是奴隸吃人,至多也就是蹦躂十天半個月。

都不用等十天半個月,時間最遲採石場在兩天內必然會得到增援,真不是沒膽子或者慫,是遠比用兩三百人強制鎮壓數千人要理智得多。

「我們的首要任務是保證奴隸無法出去。」周清從望遠鏡里已經看到有人從快要化成火海的宿舍衝出來:「一旦讓這些暴動的奴隸出去,你能想像會出現什麼事情。」

周明怎麼能不明白?到時候要是有百姓傷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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