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征服世界島 第976章 怎麼能是沒用呢?

天壇廣場並不是整個長安最為熱鬧的地方,講到熱鬧的話應該是位於朱雀大道延伸出某條旁道的美食街。

既然是美食街,肯定就是充滿了各種美食的街道。它是一條筆直的街道,長度達到兩里左右,兩側皆是店鋪,每一間店鋪都是經營特色的美食。

除了店鋪之外,美食街也有著攤位,不過與店鋪經營規範的正統食品不同的是,攤位主要是以經營各種小吃為主。

由於美食街日夜有客流,店鋪是輪班式的二十四小時經營,攤位則是不同的主人進行輪換。

一整天的日夜都在經營,各色的香味從未斷絕,長安人也就給取了一個別名,叫飄香街。

世界上只有取錯的名字,而不會有喊錯的綽號,飄香街正如別名那樣,的的確確是一條時刻飄著食物香味的街道。

美食一條街並不是只有諸夏的各種美食。

由於漢帝國已經與世界接軌,同時那麼多國家的商人到來,各國得到允許向官府租賃了店鋪,他們也開始經營自己國家的食品,豐富了美食街的菜類,可是異國他鄉的食物就未必會受到漢人喜愛了。

如果說美食街是玩樂的地方,那麼天壇廣場就是一個傾向於嚴肅的地方。

天壇是國家祭祀的場地,廣場是天壇的一部分,那邊絕對不可能說成為一個肆意嬉鬧的地方。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到天壇廣場擺下文斗擂台,官府並沒有驅離或是追究,那麼在這種嚴肅的地方進行文斗也就成了最佳的理想,不少文人甚至會想,他們在這裡施展自己的才能,也許能夠被上天感應到。

一直到某個有才華的人應招前往宮城給皇室子女講課,還真是應了他們的期盼,上天有沒有不可名狀的神秘存在誰也不清楚,可是被天子召去給子女講課了,等於是與被上天寵幸沒什麼區別。

有了第一個例子,認為自己有真才實學的人,他們就更熱衷去天壇廣場,期盼自己的才能也可以被天子發現到,成為又一個揚名天下的存在,導致的是一年四季不絕,甚至是無論日夜,天壇廣場都是有那麼些人像孔雀一樣開屏的人。

「今天是什麼回事,怎麼會有那麼多達官貴人過來?」

「你怎麼發現他們是達官貴人的?」

「那還用多說嗎?不是達官貴人,夠資格帶著那麼多的護衛嘛!」

「啊,你說得好有道理,令我無法反駁。」

在漢帝國,什麼樣的爵位才能擁有多少護衛是明擺著的事情。

同時,要是爵位不夠高,可是當前的官職足夠高,依然是能夠擁有臨時增加的護衛名額。差別是他們一旦從官職上卸任,爵位是什麼待遇,立刻就打回原形了。

那麼多一看就是達官貴人的大人物來到天壇廣場,原本就在展露自己的人瞬間亢奮,以最佳的姿態來展現自己。

同時,一些人開始呼朋喚友,告知他們天壇廣場來了許多的達官貴人。

等待劉彥到來,訝異地發現一點,天上飄著白雪,廣場之上的人卻是多得有些誇張。

「原本人並不是太多。」紀昌在劉彥到來後,發現了就聚了過來:「應該是發現今天高爵者數量多,來找機會吧。」

天壇廣場這邊,一眼望去就是一片大約八十萬平方米的面積,中央就是高聳的天壇,每時每刻都有甲士在四周值崗。

整個廣場除了天壇之外就沒有其它建築物,全是平坦的石板地面。

文人來這邊擺下擂台,並不是說築起高台什麼的,其實就是找個地方,靠著嗓子挑釁。

他們的挑釁並不是說進行謾罵,更像是商販那樣吆喝,差別是商販吆喝的是商品的名字,他們卻是大聲地念自己的文章。

之前劉彥有來過幾次,對於文士所謂的文斗有一些了解。

此時此刻,劉彥僅是站在外圍便能聽到激烈的爭鋒之聲,一眼看去能夠看到好些個被圍觀人群聚攏形成的圈子。

這個年頭沒有電視,一些公眾人物或許名聲非常響亮,可是長成什麼模樣就不知道了。

劉彥露面的次數不多,每次露面都是在極為重要的場合,只不過離普通人太遠,足夠遠的距離沒可能讓人看清楚,再來就是他露面的時候基本是穿戴冕服,臉基本上也是被珠簾串成的旒遮擋。

相比之下,一些大臣則是經常性地在公眾面前露臉,消息越是靈通的人認識的高官就越多。他們互相轉告確定,得知三令、六尚書至少一半來了,軍中的一些大人物也出現在天壇廣場,內心既是激動也是困惑,著實猜測不出那麼多的達官貴人今天怎麼湊堆了。

漢帝國正處於一再的改制當中,原先的舉薦孝廉因為體制的轉變被取消,科舉制度因為沒有完善而沒有上馬,國家取才其實是陷入了一種誰也不想看到的停頓狀態。

在正規取才的渠道暫時「消失」的時候,必然是會有另外一些不是那麼正規的渠道出現,來到天壇廣場展現才能就是其中的一種。

天上下著雪無法阻止有進取之心那些人的熱情,他們內心的火熱甚至能夠蒸發寒冷的凍氣,劉彥親眼所見一些正處於辯論中的讀書人腦袋上騰騰地冒著熱氣。

「大漢不是沒有才能之輩,是我們沒有挖掘人才。」紀昌對於那麼多讀書人爭鋒是一種開懷的態度:「他們是大漢的未來啊!」

劉彥臉上帶笑,內心卻是不置可否的態度。

聽聽辯論的人大多是在辯論什麼,基本上就是「仲尼曰」、「孟子曰」、「旬子曰」之類的,很少有「自己曰」的人存在。

那些動不動就某某誰「曰」的人,搞得好好的辯論不像辯論,根本就是在學舌般的背書,能顯示自己的能耐的不過是展現死記硬背的能力,出彩一些就是死記硬背了還理解先賢話中的意思,除此就沒點屬於自己的想法。

「大漢的未來若都是這般,那就呵呵呵了!」冉閔走過來剛好聽到紀昌話語的一個尾巴,滿臉嫌棄地說:「他們又不是孔丘,也不是孟軻和荀況。便是這些先賢,對如今的大漢又有何益?」

紀昌對於冉閔指名道姓地說出先賢的姓名有些炸毛,怒道:「冉將軍就不知道尊重先賢嗎?」

「某很想尊重啊。」冉閔只差挖鼻孔表示自己的不屑了:「可是他們有能讓某尊重的地方嗎?」

「先賢傳承文化,研究文學,才有如今的諸夏。」紀昌鬍子都快氣得翹起來:「難道還不能讓冉將軍尊重!?」

「好吧,某承認他們有貢獻,只是大多只會叨叨念,沒有實際的作為。」冉閔做出思考模樣,問道:「先賢可有研製優良器械,使諸夏抗擊異族多了利器?」

紀昌:「……」

「研製百工的先賢,好像是被瞧不起,甚至踩在腳底板一再輾?」冉閔見紀昌說不上來話,樂呵呵又再說:「那歷代兵家,可算先賢?」

「諸多先賢沒有研製百工,亦無揮軍偃師……」紀昌差點被繞進去,反應過來硬氣地說:「他們豐富了諸夏的文化,用文化武裝了意志。華夷大防便是諸夏的堅盾,華夷之別便是最鋒利的矛戈。」

這一下換冉閔無話可說。

「中書令言辭犀利啊。」謝安低聲對劉彥說:「只是難以解釋為何薄待儒家之外的先賢。」

先賢曾幾何時是指那些對諸夏有過貢獻的所有人,不止是儒家的那些大能,還包括任何一個為民族付出的人。

可是隨著儒家獨大,儒家門徒就打倒了所有的不是「自己人」,搞得諸夏能夠存在下去完全是儒家的功勞。

在儒家獨尊到無懈可擊的年代,任何一個人要是敢蹦跳出來說實話,沒兩三天荒郊野外絕對是能看到屍體,甚至是連屍體都找不到的人間蒸發。

後面懷疑儒家是不是真的有用的反而是儒家門徒自己,他們在東漢的時候已經發現儒家陷入桎梏,企圖進行改良和完善,才有了東漢當代大儒假借先賢名號的重新錄書和注經行為。

東漢的儒家大牛所做的事情是讓這個學閥得到續命,但是僅僅不到百年過去,到了兩晉時期儒家又再一次陷入迷惘,尤其是面對胡虜武力的時候,不止是儒家的學問顯得軟弱無用,甚至是拿不出半點能從物質上來自我武裝用以抵抗的東西,搞得儒學都快和平演變成為玄學了。

冉閔幾乎是全程參與了長江以北的神州淪陷,有絕對的資格對儒家產生足夠的厭惡。他不是那麼懂得儒學給民族帶來了什麼或是會有什麼傳承,只知道儒家在面對異族入侵的時候沒有任何的作為,甚至是一些所謂的儒家名士爭先恐後效力胡虜荼毒同族。

「泰安兄,我不是單獨針對誰……」冉閔環指周圍一圈,稍微昂起下巴:「任何只會無病呻吟之人,對大漢增益國力無用之學說,皆是垃圾。」

講道理,紀昌並不是忠貞的儒家門徒,他甚至都沒有研讀多少儒家巨作,只是出於文人的情操下意識會維護那些在文學上有崇高成就的先賢。

「驃騎將軍莫不是瘋魔了吧?」桑虞從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