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暗黑之旅 第五百三十六章 勇者的誕生

天際狂風凜冽,拂動天際濃密鉛雲層卷,風沙滾滾,卻是艾麗絲帶著剩餘的五個複製體,在念動力的推動下外加暴風女能力操縱狂風輔助加速,猶如風之女神般從天而降。

她的飛行速度不可謂不快,只是相比鄭吒的神速以及秦綴玉在天人境界下的御劍行空還有一段距離而已——當然,這是在不計算她動用瞬移能力的前提下。之前早在幾里外的高空,她就已敏銳覺察到墮落女弓箭手攜帶規則的一箭對王宗超造成的威脅,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多想,立即動用了兩名分別擁有瞬移與鋼化能力的複製體為王宗超擋下一箭。

能夠提前發覺這無聲無息而又快逾飛行絕跡的一箭,不得不說是一種僥倖。只因王宗超先前硬撼重甲戰士導致大地崩裂沙塵彌天,這一箭在穿越沙塵時,不可避免與一系列細小沙礫發生碰撞。雖然以這一箭的威力來說,軌跡上的所有的東西都像煙霧構成地虛像一樣脆弱不堪無法構成任何影響與干擾,但在與沙礫碰撞摩擦的瞬間仍然不可避免會爆發一連串極為細微的火花,這才使得這一箭的軌跡有了一絲可供捕捉的餘地。而艾麗絲原本就兼習「魔彈」技藝,對於彈道判斷極為敏感,加上三階基因鎖的殺意洞悉,這才堪堪足以把握到。

而後她自己也只是遲到了十幾秒,不過戰鬥卻已經結束了。

「剛剛那尖叫聲是怎麼一回事,你沒什麼事吧?」還未落下地面,艾麗絲就迫不及待地通過精神聯接向王宗超發問,精神力超凡的她自然足以覺察到「女妖之嚎」的可怕,尤其是她的七煞靈體甚至還與尖嚎發生隱隱的共鳴,令她更感到不安。

「放心,這對我構不成多大影響。」王宗超搖搖頭,有些歉意地說道:「倒是連累你損失了兩個複製體,不知道那一箭對於你的靈體會不會造成影響……」

「沒事,七煞靈體幾乎連分神念都算不上,要是真能被消滅掉,反倒算是幫我解決一個麻煩。」艾麗絲爽朗地笑了一笑,接著又問:「那麼齊先生也不要緊吧?」

「我也沒事,只是部分神念有些許破損,稍為凝神修養即可恢複。」齊藤一隨即傳念回道,其實正常情況下,「女妖之嚎」同樣難以損傷他三次雷劫的神念,最多只是將他的神念暫時衝散,打斷他正在施展的法術而已,若是早有準備,憑著完整的極樂靈屋,他甚至可以穩穩抵禦下來。

不過他如今卻偏偏只有「地獄道」分神在此,更關鍵是中洲隊的大量家當都還放置在他的靈屋空間之內,再加上在暗黑中剛剛捕獲的魔怪、繳獲的裝備、接引的靈魂,讓他的神念一直處於一種「高負荷」的狀態。在徹底卸下這些負擔之前,他無疑是談不上發揮出真正實力的。

「你真的有些大意了!」凝視著王宗超,秦綴玉語氣明顯帶著幾分責備,不過她還是以盡量委婉的形式說出來,「雖說『邪惡洞窟』只是暗黑遊戲的第一關,但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畢竟還是過於陌生了,僅僅以遊戲中的難度來推斷一切終究難免失誤。」

王宗超無奈地笑了一笑:「我承認,剛剛面對的一系列情況的確有許多超出我預計的地方,以後我會注意把握好分寸。」其實對於他來說,之前的涉險委實算不了什麼,但如果導致他人也要一起承當風險與損失則另當別論。

「還好啦,畢竟還沒什麼不可挽回的損失,倒是你……」秦綴玉有些擔憂地看著王宗超,雖然艾麗絲只是注意到「女妖之嚎」以及那一箭的兇險,但已經成就天人的她卻可以感應到更關鍵的東西,「剛剛那祭壇上的火焰給我一種不下於惡魔隊鄭吒的那把劍的不祥惡意,僅僅稍為靠近,我原本已應該已徹底馴服的『玄陰十二劍』劍意就出現輕微的躁動。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是將祭壇上的火焰強行鎮壓在體內吧?這會不會很不妥?要不,這段時間這兩把佛兵還是由你帶著吧!」

「不要緊,至少現在我功力運轉與發揮依然正常。」王宗超搖搖頭,「這股力量對於我徹底弄清地獄本質屬性很有意義,不過缺陷卻在於其不夠平衡,剛剛來自天空的那一記『天堂之錘』力量相對還是弱小了些。所以接下來我只需儘快弄到來自天堂的同等性質力量,兩極平衡互克,互為參照,足以讓我迅速了解這個世界力量的本質,尤其是各種規則的奧秘!」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王宗超不由看了看承受了自己無數記重拳,但最終卻僅僅留下一絲不明顯裂痕的地獄祭壇一眼。

「是規則的力量在保護這個祭壇?」秦綴玉也很快注意到了這一點。

「不錯,這個祭壇的堅固並非因為物質結構上的堅固,而是……構成它的物質在時間上幾乎是完全靜止的,或者說,它的每一個原子都牢牢鎖定了它所在的空間位置,虛空不壞,自身亦不壞,如果沒法撼動這一規則,哪怕把它丟太陽核心它都永遠不壞,甚至即使你撕裂了空間,只要不到虛空崩壞的程度,它都可以隨空間的復原而轉瞬復原!」

「竟然有這種事?這也就是遊戲中的『不可破壞』屬性嗎?擁有這種屬性的武具也就意味著永遠無法破壞、無需修復!」遏制不住心中的好奇,秦綴玉說完之後立即刀劍齊展,但等一輪斷金切玉易如反掌的華麗刀光劍影在祭壇上閃過之後,祭壇依然如故,估計就算放到電子顯微鏡下也看不到絲毫新增傷痕。

雖然這確實是遊戲中有的設定,但如今親眼目睹,親自體驗,秦綴玉依然嘖嘖稱奇,難以置信。

艾麗絲則好奇地向王宗超問道:「既然這樣,你又是怎麼打壞它的?」

「因為這種『不可破壞』規則並非絕對意義上的,它必須有一個核心,或者說一個支點,只要撼動了那個核心就可以動搖這一規則。但要撼動其核心,依然要涉及到空間層次的力量。雖然剛剛我僥倖地將之擊損,但卻還沒有真正把握到訣竅,沒法保證次次都能動搖這一規則。」王宗超帶著幾分不確定說著,雙眼卻湛然生光,這是一種酒鬼遇上絕世佳釀,藝術家目睹劃時代藝術巨作的無比興奮。

「不可破壞」規則絕對是至關重要的一條規則,如何將其用於自身,或者如何針對性進行有效破解都非常重要,其重要性尤在藍皮魔怪的量子化瞬移能力、墮落女弓箭手涉及規則的一箭以及剛剛見識到的「火焰」、「冰冷」、「力量」、「荊棘」四種光環領域之上。如今這祭壇哪怕只是拿回去當沙包打,都有可能讓他獲得巨大收益。

隱隱中他有一種感覺——這個世界雖然有諸多涉及規則的事物,但卻並不是像「念氣」一類以心念強行竄改、扭曲現實規則,而是如假包換的對於世界本源規則的發掘與運用,這無疑不會導致氣運排斥等一系列弱點,也加真實強大而且更具研究價值。

除了藍皮魔怪以及墮落女弓箭手跑掉頗為可惜之外,如今涉及幾條關鍵規則的地獄祭壇、煉魔之角、屍體發火都已經切實掌控在手中,除此之外,大概還要算上幾百米外躺著的,被鄭吒削得不知死活的某個疑為「格瑞斯華爾德」的重甲戰士了……

「格瑞斯華爾德?」對於這個人名,鄭吒的印象並不深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看來你真的是剛剛抵達這片土地的遠鄉人,不然不可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要知道,他可是功勛卓著的退役聖騎士,又是崔斯特瑞姆直接服務於王室的傳奇鐵匠。坎杜拉斯乃至周邊國家的所有冒險者,無不以擁有一件他親手打造的武具為榮。而這件盔甲就是他最珍愛的,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格瑞斯華爾德之心』,我很難想像在他還活著的情況下,這副灌注了他的心血與靈魂的盔甲會更換主人。」中年野蠻人一邊說話,一邊低頭看著那副腿甲、臂甲分離,沾滿血污的盔甲。雖然剛剛曾受了虎魄刀氣上千次以上的切割,但這副盔甲整體依舊保持完整,而且那些原本就不深的刀痕還在一股火焰浮光之下緩慢復原。鄭吒之所以能將對方肢解,關鍵還是以庖丁解牛的巧勁沿對方肩甲、腿甲的縫隙切入,而並非硬生生連人帶甲一刀兩斷,由此就足見這件盔甲的防禦之出色。

「那就讓我們確認一下吧……」鄭吒說完後彎下腰,伸手將對方的哥特頭盔取下。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副足夠驚悚獵奇的面容——左半邊是一張稜角分明,即使談不上英俊,也極具硬漢剛毅氣息的年輕壯漢的臉,但右半邊卻只能看到一層依附於頭骨上的萎縮肌肉和無瞼的深黯眼球,口鼻直接就是齜露的白骨尖牙,連耳朵都只有一個黝黑的孔洞。殘存的聖光還在灼燒著這具半魔化的肉體,在像熱油過肉一樣的「滋滋」聲中,那些魔化的醜陋部分不斷枯萎。

其實這位退役聖騎士兼現職鐵匠的男子早已年邁發福,不過墮落的魔力卻讓他暫時恢複了虛假的青春與健壯,而且由於他已半亡靈化,肉體即使失去生命的情況下依然能夠繼續活動、戰鬥,所以難怪他可以在連受重創之後依然生龍活虎。不過此時原本可以治癒傷患的聖光對於他來說卻成了致命的硫酸鏹水,要不是他還勉強保留著小半人類體質,此時只怕已被徹底凈化了。

「真的是你,我的朋友……」中年野蠻人目睹著那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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