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二章 鄭智的惡毒

臨近清池城,清池城外已經變了模樣。

靠近西邊運河的這一邊,蓋滿了新建的房子,大多是簡易的房屋,卻是也有人真的就城外大道兩旁起了院子,各類商鋪應有盡有。

靠近東南方向便是連綿不絕的軍營大帳,帳內走動的皆是整齊劃一的鐵甲隊列,軍營之外也有許多簡易的房屋,做著各種生意的小商戶,五萬具有不錯消費水平的軍漢,實在是不小的生意。

巨大的資金全部在一個縣城處花費出去,給這個縣城帶來的變化是不可想像的,從清池花出去巨額的資金,全國各地的各類原材料全部往清池集中,人流物流給清池城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即便是街邊擺攤賣茶水的,收入也是能翻上好幾倍。

大量的農田被蓋成的房屋,佃戶失去了耕種的土地,卻是大多有了更好的營生,即便是再小的生意,也能賺得彭滿缽滿,挑著擔子賣燒餅,一天也能賣出去無數。碼頭之上更有無數的幫工,即便做的都是苦力活,卻是活計太多,多到忙不過來,多到工價都水漲船高。

這就是所謂的投資效應,即便鄭智並沒有真正進行多少實業生產的投資操作,大多只是花錢買東西,但是經濟的擴散效應也顯現出來了。

人人都說鄭相公好,卻是也不知鄭相公到底好在哪裡,只知道鄭相公來了之後,賺錢變得容易了起來,養家糊口也變得簡單起來。百姓的心思興許就是這麼簡單,民心也是這麼簡單。

聽聞鄭相公領兵在西北打敗了西夏人,還把西夏國給滅了,整個滄州都沸騰了一般,似乎這份榮耀不止屬於鄭相公一人,而是屬於整個滄州,屬於所有的滄州百姓。

鄭相公從東京受了皇帝的封賞回來了,大隊的人馬從風雪中回到了滄州,回到了清池,清池城又一次沸騰起來,萬人空巷出城來看滅了西夏的民族英雄,萬人空巷來看這支英雄部隊。

天氣還是那麼的寒冷,但是氣氛已經熱烈到最高的溫度。

城門口處人山人海,便是徐氏帶著一家老小也到了城頭之上。

卻是所有人都未想到,鄭相公竟然沒有入城,而是直接往軍營去了。

城頭還有李綱、裴宣朱武等人,見得大隊人馬直接轉向往軍營而去,連忙下城打馬也往軍營處去。

軍營內此時號角連營,五萬大軍鐵甲熠熠,鄭智看著面前這些有條不紊集結而來的鐵甲軍漢,速度也是極快,看得鄭智連連點頭。

練兵之法其實很簡單,沒有那麼多複雜的理論。其實只需要有素質良好的基層教官,足夠的錢糧,以及這些基層教官給士兵的一份精氣神。

顯然這三個條件鄭智都是可以滿足的,基層軍官對於一支部隊實在太過重要,不論是訓練還是真正打仗,軍事素養極高的基層軍官決定了一支隊伍的戰鬥力。

西軍這些軍漢就是這支不會的種子,鄭智也一支在致力於不斷提高這些基層軍官的軍事素養。

將台之下還有一隊人馬,便是米氏。米真務就在台下,此時的米真務顯得心不在焉,也顯得沒有什麼精氣神。

鄭智特意多打量了一番米真務,党項人的處置問題顯然是現在最主要的問題,也是最先需要解決的問題。

馬匹也在從西北往滄州運送的途中,要說騎兵,鄭智可以瞬間組建起五六萬,但是這五六萬党項人的控制才是主要的,現在的鄭智哪裡敢給這些党項人五六萬匹馬,五六柄兵器。

一支軍隊的訓練情況,其實不需要多作考核,鄭智站在將台上,看著這些軍漢們集結速度,列隊奔跑的整齊,方陣的精氣神。便已經足夠給出一個平叛標準了。

這支軍隊的戰鬥力與血性,戰陣才是訓練場。鮮血與死亡才是成長的動力。但是在此之前,這些軍漢們還需要一次貼近戰陣的校閱,就如當年童貫在西北校閱一樣。

一個一個的軍將上前稟報,四處都是口號的呼喊。

鄭智就這麼站在將台之上一動不動,頭上的鐵盔取下來放在了身旁牛大的手中。

台下的五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軍將們也上前稟報完畢。

所有人站著一動不動,鄭智也站著一動不動。

鄭智並非要發表什麼振奮人心的演講,沒有擴音設備,鄭智再大聲的話語也傳不到每個人的耳朵。

鄭智就算這麼站著,站在這五萬人面前,似乎在向場下這五萬士卒表達一個事情。

台下五萬士卒似乎也感受到了鄭智無言的表達,台上那個站著一動不動的威武軍漢,那個站在所有人前面的威武軍漢,就是鄭相公,就是所有人每天都能從隊頭都頭口中聽到的鄭相公,就是平常同袍之間議論的那個鄭相公,就是那個一戰滅了西夏國的鄭相公。

就是在場所有人的大帥鄭相公!

就是在場所有人的上司鄭相公!

就是在場所有人需要毫不猶豫聽從他的命令的鄭相公!

就是讓在場所有人能每個月領到豐厚糧餉的鄭相公!

聚兵完成,身後的鼓聲一停!

空氣中忽然發出一聲巨響:「拜見鄭相公!」

隨著巨響而出的,還有鐵甲擊打的聲音,還有單膝跪地的聲音。

鄭智微微抬了抬手!

又是整齊劃一的鐵甲聲音,所有人全部站了起來。

鄭相公依舊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鄭智忽然轉頭伸手。牛大連忙遞上了鄭智之前取下來的鐵盔。

鄭智接過鐵盔,慢慢戴到頭上,鐵盔冰冷刺骨的感覺直接傳到耳朵與脖頸之上。

鄭智終於開口說話了:「按照順序,從東往西,一個營一個營齊步通過將台!」

台下上百令兵連忙翻身上馬,把命令傳達到每一個營指揮使的耳朵里。

這是一場沒有經過任何準備的閱兵分列式。

待得將台之上的鼓聲再響。

從東邊遠遠走來幾百步卒,隊列整齊,手持長槍,邁步而來。

隨後跟著另外一營的步卒,沒有準備的閱兵分列式,在銜接之上並不那麼嚴格準確,但是過程並沒有絲毫拖沓。

鄭智就在將台之上看著從面前走過的一列一列的士卒,似乎這種儀式有著莫名的凝聚力一般,似乎也能給這些軍漢帶來一份榮耀,讓這些本是社會底層的人爆發出不少的自信。

鄭智心中也在思索,關於軍禮的改革應該推廣一下了,雖然不一定用後世的抬手禮,但是也該有一個統一的軍用禮節。軍用禮節顯然也能增加軍人的榮譽感。

現代的軍禮起源,來自英國的海軍,英國的海軍打敗了西班牙無敵艦隊之時,英國女皇要上船犒勞海軍,但是那個時候的英國海軍基本都兼職海盜,所以英國的海軍算是海盜組成的。

海盜大多是粗魯沒有文化的底層人,也沒見過幾個女人,更沒有見過多少貴族的女子,何況英國女王。為了怕這些海軍的海盜士兵衝撞了女王,所以當時規定,女王上船的時候,所有海軍士兵一律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準去看女王。

這便是現代軍禮的起源。後來發展成了把手掌放在眼睛附近的太陽穴上,不論是怎麼放,全世界的軍禮多是大同小異。

待得分列式結束,鄭智揮了揮手,命令道:「全體解散帶回!」

便是五萬人馬,一個解散的命令,也要由上百的令兵四處奔跑。

鄭智走下將台,直往中軍大帳而去,身後跟著幾十文武官員。如今鄭智的核心,已然發展到了幾十人之多。

大帳之中早已準備好了火盆,鄭智做到首座,解去手上的皮製手套,這雙手套是用羊皮做的,黑黃之色,是在靈州城下叫人縫製的。古代並非沒有手套,奈何動物毛皮實在不夠用,多用來製作大氅等禦寒之物。士卒們禦寒還多是用麻布包裹手掌。

「往利族的人在何處?」鄭智開口問道。

裴宣連忙上前來答:「相公,往利族的人按照相公書信吩咐,皆在軍營之中,兩千一百二十人。」

「往利的婦孺呢?還沒到?」鄭智再問。

「相公,秦鳳來信,說按照相公的吩咐,在西夏尋了往利的婦孺,大多都被相公遠襲的時候殺了。只剩兩三百人了。」裴宣又答。

鄭智點了點頭,也是到此時才知道自己屠的部落里有往利部,便是當時鄭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踏平了那些部落。只道:「往利人現在誰是頭領。」

「相公,往利人的頭領現在是往利杞的兒子往利德。」顯然往利人的第一批被送到滄州來的,裴宣也收到了鄭智的書信,往利人倒是沒有受什麼苦頭。

「嗯,把這往利德帶過來!」鄭智點頭吩咐。

裴宣聞言出大帳去帶人。鄭智又開口道:「把米真務也傳過來!」

令兵下去喚人。米真務最近幾個月的處境實在不好,鄭智出征了,整個米氏男子皆被解出了武裝,軟禁在了軍營之內,米真務更是被單獨軟禁看押,不得見任何人。直到鄭智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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