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視界》後篇

我開始尋找安因沙星最合理的賣家。

我覺得安因沙星不僅僅是一種用來治療失明的藥物。

因為安因沙星給我帶來的體驗不僅僅如此。

這顯然很難,但是我還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攻陷這個目標可能很難,所以我先找到了他。

他是我高中時的同學,我國總理手下幾個助手之一。

記得去年同學聚會得知他工作在總理身邊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們都有點震驚。

也因為這個特殊的工作我對他記憶猶新。

翻找這高中時的通訊錄,希望他沒有換掉號碼的習慣。

我試著撥號打了過去,幾聲忙音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喂?大海?」我說道。

「你好,你是?」大海不知所措。

「我是你高中同學路橋啊。」我說道。

「路橋?哦,後排的你我有印象。」大海笑著說道。

「我想請你幫個忙?」我笑著說道。

「幫忙?我可以不是什麼國家領導人,找我可不管用。」大海笑著說道。

「我只是想問問總理的色盲治好了嗎?」我淡淡的說道。

「沒事你說這個幹嗎?你不知道這事情有多嚴重多不能提嗎?」大海一下嚴肅起來說道。

「我知道,我現在繼承了我老爸的製藥公司。我剛好有一種治療色盲的葯研發成功了,所以想推銷一下。但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人,這不是想到總理了嗎?」我說道。

「治色盲?你算盤都敲到總理頭上了?你想讓我幫你試試總理。你覺得我能開的下這個口?說出來飯碗都要沒有了呀。」大海說道。

「可你有沒有想過治好了總理這個色盲,對你會有什麼好處?」我說道。

「好了,這事情你讓我想幾天。」大海說道。

「我電話就是這個,你說了如果總理有想法就打我電話。」我笑著說道。

……

一年半年前換屆,我國總理順利即位。

總理幾乎一刻也沒閑著,第一年就出訪各國友好會晤。

我國是旅遊大國,總理常常出訪會晤宣傳我國文化。

用此進行文化輸出。

幾乎和附近各國都建立了友好合作關係。

我國也是聯合會為數不多以友善為標籤的大國之一。

但事情總理自身的缺陷卻被一點點的發現。

那是一次事故。

鄰國以水果文明的國家,邀請總理見識一下貓山王榴槤。

「貓山王」的由來是當地熟透後的榴槤自己從樹上掉到地下,但沒有裂開的完整榴槤,送到一隻困在籠里的口譯「貓山」的果子狸面前,由它聞香鑒別優劣。如果「貓山」聞完後興奮不已,這榴槤就是極品的「貓山王」。

當鄰國國王解釋完這些,指著眼前黃色榴槤視為極品的時候。

我國總理幾步向前拿起了綠色的榴槤觀察許久。

開始這還不被注意,但後來這事情傳到了隔海相望的其他大國手裡。

隨後幾乎各種餿點子不斷。

最嚴重的一次。

隔海的大國總統在一堆黃色糖果中放了一顆綠色的糖果。

並向我國總理說明自己要一顆綠色的糖。

我國總理當著眾人的面,在攝影機前將黃色的糖遞給了大國總統。

一句謝謝你的綠色糖果引爆了當天所有新聞的頭版頭條。

結局大致分為兩派。

一方是我國與鄰國對大國的咒罵,一方是各國調侃我國的嘲笑。

我國總理也因此匆匆回國,對接下來的會晤全部進行了取消。

之後的總理,出國的次數也從原來的一個月幾次。

變成了現在的一年幾次。

……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的電話被打響了。

大海著急的說道:「路橋,你說的治療色盲的葯不是騙我的吧?」

「我怎麼敢啊。」我苦笑著說道。

「總理要見你,帶上你所說的葯。」大海笑著說道。

我幾乎是連忙從辦公室的椅子上蹦了起來,披著白大衣就沖向了研發室。

輕車熟路的消毒衝進了最裡層的房間,拉起老博士一番說明狀況便要拉他出去。

隨後電話打給了財務,訂了當天去往首都的飛機。

一棟高級寫字樓,幾個西裝筆挺的人將我們繞城了一個圈。

總理和電視上看見的差不多,情切和藹的向我走來。

我立刻讓博士打開了手裡的手提箱,取出了安因沙星滴在鏡片上。

隨後我從兜里掏出了名片。

總理笑了笑說道:「不必了,你的身份我們查過了。可以直接進入正題了,你說有治療色盲的葯是真的嗎?」

我接過了老博士準備好的眼鏡遞了上去說道:「就是這個。」

「一副眼睛就可以糾正色盲是嗎?」總理將信將疑的將眼鏡戴在了眼睛上。

隨後張大著嘴巴難以置信。

我笑著說道:「不是眼鏡,是眼睛上面的藥物。一種著色劑,如果要治療需要手術注入眼睛。」

總理緩緩摘下了眼鏡,但不到兩秒又戴回了眼睛上。

我看著他的舉動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沒有人能抵擋安因沙星的誘惑了吧。

「你是說想看見這樣的畫面,需要把剛剛搗鼓的那些瓶瓶罐罐的液體注射到眼睛裡?」總理說道。

我點了點腦袋。

「不能就這樣做成眼鏡嗎?」總理不解的說道。

「如果只是做成鏡片,鏡片的效果只能持續一個小時。」我淡淡的說道。

「一個小時是嗎?」總理緩緩的站起了身。

他此時的反應和我當時幾乎一模一樣。

總理緩緩走向窗檯,看著窗外的景物一口一口的感嘆。

足足一個小時的等待,我思考著總理的鏡片應該快要失去效果了。

總理這才摘掉了眼鏡將腦袋轉回了房間。

總理看著我說道:「這手術的成功率和副作用。」

我緩緩起身拿出了手頭準備好的文件說道:「凡事都有失敗的可能性,成功率為九成。沒有副作用,這個可以放心。我這裡還有手術後的用戶名單和跟蹤採訪,您可以看一下。」

總理沉寂了一秒,接過了文件仔細的翻閱之後說道:「這為什麼都是先天失明和後天失明的病例,沒有一項是色盲的?」

一滴冷汗從我腦袋上滴落而下,對著總理磕巴的說道:「色盲這種小病例我們沒有術後跟蹤,因為這葯主要是用來醫治失明的。失明的康復總比色盲治療的更能證明這個藥物吧。」

我找了個自己都覺得牽強的借口,因為這葯本來就無法治療色盲。

黃還是黃,綠還是綠。色盲眼裡的黃綠也終究無法辨認。

但亮五的黃,和亮五的綠在光線的照射下的區別會比較明顯。

安因沙星只是無限的提升了色域,讓色盲的人眼裡幾種無法分辨的顏色得到足夠多的色階提升。從而在區別中發現兩種顏色的不同。用更多的顏色讓色盲忽略幾種顏色的無法辨識,這就是我這次找到總理的目的。

我握緊了拳頭,直到看見總理似懂非懂的點著腦袋繼續看著文件。

「確實,治療後天失明的成功率都到達了九成。相比之下我這色盲又算的了什麼呢。我做,儘快安排吧。」總理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幾乎是下一刻就從原地跳了起來。

……

三年後。

這三年總理又開始友好會晤,從舉止到眼界似乎都比之前高了不少。

原本想看笑話的他國帶著總理去看畫展,卻反被總理的話語說的無言以對。

這是我國下令全民注射安因沙星的第一天。

也是我接受手術的第一天,我被緩緩推進了手術室。

十分鐘的流程,安因沙星的注入就算完成了。

現在我國有了一條新的法律,安因沙星使用法。

國籍擁有者滿十八歲就會被免費注射安因沙星,不做手術將無法取得國籍和國民資格。

這裡的免費當然是政府報銷,我的公司從唯一的生產出售商。

搖身一變成了國內唯一的國有銷售企業。

也因為政府資金的加入安因沙星變得更加高效快捷,當然一千一瓶的費用沒有區別。

當我從醫院出來,眼前的世界真的煥然一新。

終於成為有錢人了,老爸的話再度出現在我腦海里。

……

只有用過你才會知道你看見的有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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