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可能？」萬尊奇怪地看著我。
「我看到的一定是假的，是幻境，是在耍我。」我不相信。
我絕對不相信在明日夢魘中看到的是真的，安雅琳只是一個平凡的人，而且資質很差，即便有創世銅棺和大量資源堆砌，修鍊得也很慢。
地球很偏遠，沒有強者能來到這裡，更別說明日夢魘中出現的那尊無上存在了。
我不信安雅琳會出事，不信爺爺會死，不信我的未來和夢想會被糟蹋成那樣。
「你，看到了幾件事？」萬尊怔怔地看著我，沉默許久才開口。
「一件事，是連貫的。」我回過神來，回答了他。
「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你可能有生命危險，就算你沒死不了，你身邊的人，比如血親，朋友會死一大堆。」
萬尊為難地看著我，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明日夢魘的能力只是你們猜測的，在裡面看到的未來一定有轉機，不一定真的會發生。」
我急促地喘息著，腦海中滿是在明日夢魘中看到的畫面。
「對不起，我們是你們的奴僕，無法說謊。明日夢魘不是我們命名的，那是在戰場展開之初就存在的，用來阻止外圍天尊進入戰場中央。」
「據我們所知，這次的宇宙戰場是某些無上存在故意推動的，背後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明日夢魘就是那些無上存在凝聚出的。」
「你現在是天尊，可以輕鬆看到道王，道皇的一角未來。相應地，比我們強大很多的存在，也能看到我們的一角未來。」
說到這裡，萬尊停止述說，靜靜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感謝明日夢魘，還是仇視它。」我逐漸冷靜下來，接受了現實。
從明日夢魘中看到的神秘男子，實力太強了，至少都是境界界主。
沉吟許久，我猛地盤坐起來，取出一大把丹藥往嘴裡塞，迅速恢複星核上的傷勢。
我要再改變未來，明日夢魘就是我的機會。
只要我進入明日夢魘，就會看到不久的將來會發生的壞事，那麼我每次生出不同的想法，會不會每次的結果也會改變？
我從來不信未來是固定的，未來一定可以被改變，最容易的改變方法就是我自殺。
如果我現在就死了，那麼在明日夢魘中發生的事情肯定會變化。
我不能讓安雅琳出事，不能讓爺爺死去，不能讓身邊的人死亡，我要救所有人，哪怕真的讓我去死。
「嗡！」
石棺的力量逐漸爆發，金色光芒幅散開來，將我籠罩著幫我恢複了星核上的傷勢。
「唰！」
足足過了一分鐘，我才睜開雙眼。
我徑直起身走向黑霧，卻被萬尊拉住了。
「你不想活了？明日夢魘只能進入一次，你體內已經留下了時空錯亂的烙印，再次進去的話，體內的烙印會被瞬間引爆，在短時間內將你摧毀。」
「我必須進去，即便是被摧毀都無所謂。」我的內心沒有波動。
為什麼我們人類怕死？不是真的害怕死亡這件事，而是有牽掛放不下，捨不得去死。
但人類有時候又無懼死亡，很多時候，明明膽小怕死的人都會不顧自己的生死，這也是因為牽掛。
人心是很難琢磨的。
「你就算進入億萬次，結果都不會改變。」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堅定地走進黑霧。
「呼！」
下個瞬間，我眼前一黑，進入了神秘的世界，看到了黑暗中一道道蜿蜒曲折的光線。
那些光線蔓延很長的距離，從一頭延伸到另一頭，看上去十分詭異。
「這是什麼？畫面不一樣了。」
我凝神盯著這些光線，心中充滿了疑惑。
難道這是不久後會發生的第二件壞事？我不相信以我現在的實力和勢力會面臨如此多的絕境。
「呼！」
線條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帶著我的注意力一路向著遠處延伸……
隨著光線的延伸，我看到了越來越多的景象，看到了浩瀚的星辰，看到了一個個瑩亮的星辰。
「這是銀河星域。」我瞪大了雙眼，心中充滿震撼。
這是我的家鄉，我的老巢，每一寸地方我都無比熟悉。
「呼！」
光線迅速向著銀河星域延伸，很快進入太陽系，然後又進入了一顆水藍色的星辰中，最終落到一道人影體內。
「那是我！」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清楚地看到光線順著人影眉心的地球烙印進入體內。
而那道人影卻絲毫不知情，還盤坐在密室中閉眼修鍊。
「哼！」
就在這時候，我隱約聽到了光線另一端傳出的輕哼，而後一切畫面崩潰。
「呼，呼！」
黑暗中，一名男子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臉上身上全都是九彩的血液。
漫天星星在空中旋轉，而男子體內的生機卻在迅速流逝。
隨著他生機的流逝，連接在他身上的光線也在迅速黯淡。
「那是我，是我。」我在高空中，以上帝的視角看著這一切。
躺在血泊中的男子就是我，之前光線連接的男子也是我。
「嘩！」
在我發懵的時候，我的視線晃動了幾下，便憑空出現了無數生動的畫面，那是我的回憶。
所有的回憶都是和安雅琳有關的，一幅幅畫面從遇到安雅琳開始，到最後一次見安雅琳。
我知道這些是我的執念，人在死前都會在一瞬間回顧完自己的一生，而我的執念是安雅琳。
「沒有出事，那恐怖的戰鬥沒有發生。」在我被那些回憶感染時，我突然瞪大雙眼，反應了過來。
我這次看到的未來和上一次看到的未來，時間應該是重疊的，只要其中一件事情發生了，那麼另一件事就不會發生了。
「啊！」
當我努力想看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時，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我全身，讓我眼前的一切都崩潰了。
意識回歸後，我發現自己還在黑霧中，但是身上布滿了裂縫，星核的核心受損，無法支撐我繼續維持生命活動。
「快出來！不然你會在這裡就死亡的，這不值得。」萬尊的聲音隱約傳到了我耳中。
我咬牙爬出了黑霧，回到平原上。
「趕緊吞服丹藥。」看到我出現，萬尊眼睛一亮，連忙取出丹藥喂我服下，然後給我渡來靈魂力量，幫我穩住星核傷勢。
萬尊和我生命相連，必須救我，就算他們嘴上把我罵得一無是處，可是該救的時候還是要救我。
「啪！」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雙眼中精光閃爍，「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未來，雖然都是壞事，但未來確實改變了。」
然後萬尊就皺眉詢問我看到了什麼，我沒有隱瞞，如實告訴了他。
聽完我的敘述，他們沉默了。這算什麼改變未來，只是死亡的人變了。
「你，你想怎麼做？」萬尊感慨地看著我。
「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解開和你們的主僕烙印，不會讓你們跟我一起死。」
我淡淡地笑著。
兩種未來：我死別人沒事和別人死一大堆，我被踐踏卻死不了。
不管讓誰來選擇，都會選第一種。
「明日夢魘，還真是夢魘。」稍微穩住傷勢後，我回頭看了看黑霧，然後轉身向著遠方走去。
我已經做出了選擇，只是不知道那件事什麼時候會來臨，我能做的就是儘快回到凌天殿，處理一下後事。
「喂。」看著我迅速遠去的背影，萬尊對我叫了一聲，「把鎮海塔帶走，以防萬一。」
我對萬尊揮揮手，然後收走了鎮海塔，很快就離開平原，翻過星力山脈，看到了極遠處的爺爺。
「發生了什麼？你的心境變化了。」爺爺對我叫道。
「嗯，得到一些機遇。」看著爺爺那副擔憂的模樣，我微笑著回道。
我怎麼捨得讓爺爺死在自己的面前？要死的話，死我一個就行了，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