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眉頭緊蹙，心跳陡然間加速，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那是一群商人，身邊有護衛押送著貨車，商人們看著消失的聖女聚在一起談論著。
「孟婆的親傳弟子。」我心中呢喃了一句，卻是想到了一位女子。
塵封的記憶轟然決堤，如潮水般湧出，一幕幕熟悉而陌生的畫面在我的腦海中掠過。
這些記憶，我一直埋在最深處，不輕易碰觸，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不想觸動回憶。
進入修界，已經幾十年了，我也不記得具體是幾十年，反正有很久很久了。
如果現在要我說，記憶最深刻的時期是哪一段的話，不是統一東府的時候，不是建立封天皇城的時候，也不是軀體一分為二的時候，而是我身為凡人的時候。
男人記憶最深刻的女人，往往是那個傷他最深的，這就是男人的人性。
王雅潔，傷我最深，但後來我們又發生了很多很多事，由此我對她的印象就更深刻了。
「王雅潔？」我壓下心中的思緒，在心中念叨了一句。
孟婆的親傳弟子，不就是王雅潔嗎？徐叔當年把王雅潔帶去了幽冥地府，讓孟婆收為弟子。
那個時候，聽徐叔說是孟婆還沒有弟子，王雅潔要是被收了，那就是唯一的弟子了，孟婆收徒非常嚴格的。
但是幾十年過去了，難說孟婆會不會又收了弟子，或許商人們口中的孟婆親傳弟子，是別人，而不是王雅潔呢？
「對啊，孟婆的那位親傳弟子，講道是真心讓人受啟發啊，而且氣質出眾，是真正的神女。就剛剛過去的那什麼聖女，讓我說啊，還真沒辦法和神女相提並論，差遠了，都不是一個層次的。」
商人們盡皆附和。
「只是可惜了，我們一直都不知道神女的名字，只知道輪迴神女這個稱謂。」
「輪迴神女還是我們鬼修們給她起的名字，神女的身份太神秘了，就跟她師尊孟婆一樣神秘，孟婆一脈的都很神秘，但是強大。近些年，十殿互相爭鬥，都不敢輕易招惹孟婆一脈。」
……
商人們竊竊私語，聲音很小，但是全都被我聽到了。
從他們交談的內容中，我得到了不少信息，絕大部分都是關於輪迴神女的。
也就是孟婆的親傳弟子，之所以鬼修們稱呼她為輪迴神女，是因為孟婆掌管輪迴，再加上親傳弟子的氣質飄然，不沾染塵埃，如九天之上的神仙，所以就有了輪迴神女這個稱謂。
輪迴神女這個稱謂是民間流傳的，在官方上，她出行的名義就是孟婆的弟子。
其實我覺得「輪迴神女」這個名字，遠沒有「九天神女」來得順口悅耳，但是「九天神女」有嚴重的裝逼嫌棄，所以民間給她起名字還是蠻獨到的。
「啊啊啊，我要啊啊啊！我要！」空虛公子大力地捶胸，呼吸粗重，不斷地喘氣，就跟發情的公牛似的。
我正在側耳傾聽商人們的言談，空虛公子這貨擋在我面前，痴痴地看著消失了的聖女。
「沒出息。」我一巴掌按在他的臉上，把他從我面前按走了。
空虛公子這個人，太貪女色了，完全就是個淫棍，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慾望，服了他了。
「真想一睹神女的風采啊，不看一眼真是挺可惜的。」有商人遺憾道。
「那還不簡單？」另一位商人輕笑，「再過幾天，神女就會再回銅陵關講道，然後慢慢地往幽冥地府中撤回去。」
「當真？」
「那可不，我們做生意的，這種小道消息是最靈通的。神女已經從地府往外講道過一圈，進入了徐州。過幾天，就是從徐州講道回歸的日子，她還會再沿著出去的講道路程，再講道回去。」
「這才是真正的講道啊！」商人們不禁感慨，而後收拾東西上路了。
「嘶，過幾天就會回到銅陵關講道。」我眯起了眼睛，目送著商人們離開，沒有上去盤問他們的打算，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再過去問他們，也問不出有用的消息了。
銅陵關，就是我們幽冥地府和揚州，徐州交界的邊疆城池，是一座皇城，防守力量極其強大，一般的攻擊是無法攻破銅陵關的。
據說鎮守銅陵關的將領，是一尊半帝大圓滿的大能，甚至能和大帝對抗，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啊，我已經控制不住我下面的洪荒之力了！我要爆發，我要噴涌。」
空虛公子低吼著，雙手不斷地在自己身上亂摸。
「走了，別犯二了。」我走上前，拽住空虛公子，往幽冥地府疆域內部走去。
「控制不住啊，好想要，我從來沒有上過聖女，好想知道把她征服會是什麼感覺，好激動，好渴望。」空虛公子雙眼發光地看著我。
「你別看我啊，我可沒本事幫你推倒聖女。」我知道他在想什麼，連忙否定了他的期盼。
「要不，我們故技重施？」
「你瘋了吧，精蟲上腦了，你也不看看聖女身邊是什麼陣容。就算我們成功了，聖女事後上報泰山王，你覺得你姐夫能保住你？」
我帶著他一邊向著銅陵關趕，一邊打消他的念頭。
「好像不能，我姐夫揚州王，貌似打不過十殿閻羅王。」空虛公子一個激靈，彷彿被從頭到腳灌了一盆冷水，頓時清醒了很多。
「你小命不保，你姐夫也要遭殃，你敢那麼做，就是當著整個鬼世界鬼修的面，打泰山王的巴掌。」我搖頭道。
「那什麼，我們趕緊進銅陵關吧，我去那裡面泄泄火。」空虛公子握著下面，使勁地平息心中的火焰。
「嗯。」我習慣了空虛公子的猥瑣樣了，平淡地應了一聲。
我們從邊關往內跋涉30公里，就能進銅陵關，進行補給和休息。
邊關之地，向來是貿易往來最密集的區域，也由此產生了很多繁華宏偉的城池，銅陵關就是其中之一。
由於揚州和幽冥地府所處的豫州只有很小的交界線，所以銅陵關這座邊疆城池，就成為了通往荊州，揚州和徐州三大州的必經之路。
這座城池勾連了四大州，所以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一旦出現戰事，銅陵關的守軍要面對恐怖的壓力。
好在豫州邊疆地區沒有禁空的規定，我和空虛公子慢悠悠地飛行了十幾分鐘，抵達了銅陵關。
銅陵關的造型，和古代的邊防城池差不多，外觀幾乎一模一樣，主要就是規模是要龐大無數倍，而且還多出了很多修界獨有的防禦設施。
比如能量炮，守城雕塑，防空陣等等。
最常見的就是箭塔，銅陵關四周布置了無數箭塔，密密麻麻的，非常可怕，箭塔上可不止有瞭望兵，還搭建著各種炮筒。
炮筒一旦啟動，威力不敢想像。
這座城池的防禦力量，比封天皇城主城的防禦力量都強。
城門口的守軍只是淡淡地看了我們一眼，就讓我們過去了，沒有刻意為難誰。
進出銅陵關很隨意的，不需要表明身份。
進入之後，繁華自然是不用說了，畢竟是邊關貿易往來之地，不繁華熱鬧那就有鬼了。
一進去，空虛公子就跑開了，火急火燎地去找風月場所。
我準備先在銅陵關待幾天，等待輪迴神女折返回來講道。
我想見見那個輪迴神女，看看她究竟是誰。
我來幽冥地府的目的就是三個：王雅潔，楚輕舞和徐叔。
那些商人的情報並不準確，我在銅陵關等待了10天，才聽說輪迴神女明天來銅陵關講道的官方確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