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老龜憤怒地一直說不出話來，就這麼些時間，他受到的刺激非常大。
藏老剛才的話語中，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我停了都有些愣神，大腦的反應遲鈍了很多。
每一條信息背後牽扯的因果可都不小啊。
「何止是你生氣，當初我知道這件事之後，也很憤怒，殺到直系和皇族裡去，想為祖昊奪回九重龍蛇魂，但是被打退了。」
藏老蒼老的面容上流露出無奈，「直系的那尊大帝，實力比我要強，我只是旁系裡爬上來的，得到的資源很少。直系的大帝從小就是在葯浴中長大的。」
「所以一直就沒有搶回來？」我緊握雙拳。
藏老輕輕地搖了搖頭，「剛開始的時候，還可以從那位天才的體內將祖昊的九重龍蛇魂抽出來，但時間久了，九重龍蛇魂就和那位天才徹底融合了。」
「什麼意思？」我眉頭微皺，「難道說不能再找回老龜的九重龍蛇魂了？」
「不，不是這個意思。」藏老摸了摸中指上的玉扳指，「只有殺了他，才能剝離出九重龍蛇魂。」
「那殺了他就行了！」我的眼中冷光閃爍。
「沒你說的那麼簡單，要能殺的話，他早就死了，事情很複雜。」藏老看著老龜。
「那位皇族的天才，一直被直系的大帝暗中保護著，而且身上有很多保命的道器和靈物，本身又是半帝，要殺他，太難了。」
「說說那位天才的事情，我了解一下。」我眯著眼睛，殺氣卻收斂不住。
「他叫祖焱，他的父親是祖昊父親的堂弟。祖焱的父親，也是當年密謀殺害祖昊父親的主謀之一。」
藏老輕聲說著：「祖無冕死了之後，玄武皇的位子就空出來了，按理說，這個位子的第一候選者，就是祖昊。因為祖無冕是那一代皇族中最大的，祖昊自然是第一候選者。」
「但是祖昊失蹤了，他們都不知道祖無冕把祖昊交給青松道人的事情，所以就從各大皇族中，選出了當時最天才的一位，也就是現在的玄武皇，祖焱。」
「祖焱。」我低聲念叨了一聲，心裡思緒萬千。
「既然我的九重龍蛇魂被斬了，為什麼我還擁有龍蛇魂？」
冷靜而壓抑的聲音傳來，我扭頭看去，是老龜，他居然鎮定下來了，只是臉皮還在抽搐，顯然內心不像外表這麼平靜。
「對啊，藏老，老龜他的九重龍蛇魂全都被斬了，那肯定就是沒有龍蛇魂了啊！」
我也意識到這奇怪的一點了，老龜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他說自己還有龍蛇魂，那就是有了。
「是你父親的功勞。」藏老面色平靜，「當初你受傷之後，性命不保，都是你父親穩住你的情況的。」
「在將你送到青松道人那裡之後，得知你還有的救，祖無冕就把自己的龍蛇魂剝離，渡給了你，讓你擁有正常的玄武靈魂。」
我緊皺著眉頭，能夠為老龜做到這種地步，祖無冕作為一個父親來說。沒有半點可挑剔的，付出太大了。
「把他的龍蛇魂剝離了，給我？」老龜的聲音很沙啞。
「嗯，你的情況特殊，靈魂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所以整個玄武族中，只有你父親的龍蛇魂可以和你完美融合，因為你們兩個是父子，血脈相連，不會產生排斥現象。」
藏老有些感慨，祖無冕的一生，都是他看著的。
「把他的龍蛇魂剝離了，他豈不是……」老龜說不下去了。
「死倒不至於，但是會身受重傷。剝離了龍蛇魂之後，他們遭遇了埋伏，然後進入了落魂山脈，就隕落了。可以說，剝離龍蛇魂是祖無冕他們隕落的最直接的原因。」
藏老看著老龜輕嘆道。
「我要把我的九重龍蛇魂奪回來！還有我父親的位子，我也要搶過來！」
老龜咬牙發狠，他並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身份。
之前他還開玩笑說自己是王，但真正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老龜笑不出來了。
在他的身份背後，是很多人的犧牲，沾染了無數血液。
「九重龍蛇魂和你父親的位子，肯定是要拿回來的。那些反臣如今已經成了玄武族的正統，反而我們成了他們嘴裡的反臣。」
藏老輕笑，「這些年，他們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想把你殺了以絕後患，但你是我們的希望，我們就算耗盡最後的一兵一卒，也會保住你的。」
「既然我回來了，那就得搞點事情出來。」老龜生性樂觀，不會因為生父生母的事而過分地悲觀。
他還是我認識的猥瑣龜，只不過多了一個貌似剛正的名字。
之後，藏老又跟我們講了玄武族的勢力分布情況，以及玄武族的一些秘辛。
對於我這個外人，藏老沒有避嫌，什麼事情都對我說了。
用他的話來說，我和他們都是一家人，都是自己人，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我還是第一次如此地了解一個神獸族群，肯定會非常好奇。
據藏老所說，每一個神獸族群的管理方法和制度，都是不一樣的。
有的權力是分散的，有的就很集中，像玄武族，就是一個權力集中的神獸族群。
大權絕大多數都在玄武皇手上，當然還有一部分權力在長老閣那。
我發現很多勢力都有長老閣這個機制，長老閣還是一股很大的權力。
萬幸的是，玄武族的長老閣，是中立的，辦事很公正，幫理不幫人。
藏老和直系皇族他們兩派鬥爭了這麼多年，長老閣也一直沒有插手過。
藏老說，長老閣的成員都是歷代玄武族中德高望重的，並且吸納的成員，必須是沒有派別的，完全中立公正，才有資格進入長老閣。
長老閣是玄武族威嚴公正的象徵，玄武族經歷了如此漫長的歲月，能保持興盛，長老閣功不可沒。
「這樣看來，長老閣還是挺不錯的。」我和老龜對視著點頭。
「但是藏老啊，我們玄武族除了玄武皇之外，還有個族長的，這個怎麼說？族長和玄武皇，有什麼關係？」
老龜不解地望著藏老。
「族長是名義上的管理者，但是玄武皇才擁有實權，族長是玄武皇的代言人。簡單來說，族長就是玄武皇的傀儡，或者是同夥，是一個陣營的。」
藏老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現在的玄武皇是祖焱，皇族的。族長是直系的。直系和皇族狼狽為奸。而且族長向來都是由直系擔任的。」
「當初祖無冕在位的時候，我作為祭司輔佐他。他不想逼迫直系和皇族太嚴重，所以就讓直系依舊擔任族長之位，沒想到他們這麼貪心。」
「現在也該治治他們了。」我和老龜都是殺氣四溢。
「那是自然，只不過得像個計策，好好地盤算。」藏老輕笑。
「我們對玄武族中的事情都不了解，藏老你有什麼辦法嗎？」我看向武藏。
「辦法倒是不急，現在說那些還稍微早了點，當務之急，是先讓祖昊接受洗禮，蛻變成真正的玄武。」
藏老的聲音給人安心的力量。
「說到洗禮，我要去冒然去了，會不會被皇族和直系截下，對我不利？」老龜摳著鼻子，臉色凝重。
「這一點，你放心好了，洗禮是玄武族最重要的事情，誰都破壞不了的。」
藏老撩了撩熏香，「洗禮是由長老閣的長老們主持的，誰要是破壞洗禮，長老閣中那尊大帝可不是吃素的。破壞洗禮是大罪，就算是玄武皇都要被制裁。」
「你這麼一說，我彷彿有了計策。」我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