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我都摸過

鈴木乃希整天嘻嘻哈哈,看起來沒什麼正形,但北原秀次和她也相處這麼久了,也算是比較了解她——她這個人說話做事的目的性很強,一肚子鬼心思。

這會兒又是想自曝秘密,又是扮可憐,八成是想要拉他下水,而他前不久才幫這妖精續了命,如果不是有了大危險,小命快沒了,這傢伙不會捨得拿他冒險。

那想來,這妖精就是想奪回家產了……

鈴木乃希果然乖乖點頭:「離我二十歲越近,我父親就會越警惕,而我現在正在學校玩得快快樂樂,他現在警惕心應該是接近最低的。我覺得是時候了,出其不意,讓鈴木家回到我的手中。」

北原秀次聽著她的話,順便打量著四周,確保這種事不被人無意聽到耳中,沉吟了一下嘆道:「畢竟是你父親……」

親父女,是有血緣關係的,卻成了死敵嗎?

鈴木乃希卻根本不在意這種事,笑吟吟道:「從他情婦想弄死我,他卻選擇了息事寧人後,就談不到父女兩個字了。我姓鈴木,我不能允許有人奪了我家的十代積累,還洋洋得意嘲笑我們是活該,是被天譴了。」

「也是。」北原秀次輕輕點頭:「他確實有不對的地方。」

入贅沒什麼,位高權重後死了老婆,養幾個情人也算勉強能讓人接受,但情人想弄死原配的女兒都不管,那確實有很大問題了。

鈴木乃希扯著他的袖子,等了一會兒,見北原秀次就說了這一句便沒動靜了,忍不住問道:「你不打算問問我會怎麼做嗎?」

北原秀次還沒想好要不要去趟這攤渾水,這和他的初心不符,他希望目前生活一切穩定,有什麼事至少到他在法律意義上成年再說——在現代社會,未成年干點什麼事真是太不方便了,而且,這應該算是鈴木妖精的家事。

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同時這種事肯定有巨大的危險,他不覺得他有那個義務拿命去幫鈴木乃希——雙方最多算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而已。

他一時猶豫沒說話,鈴木乃希愣愣看著他,抓著他袖子手慢慢鬆開了,失望道:「不行嗎?」

北原秀次想直接說「抱歉」兩個字,但說這句話也有點猶豫——雖然雙方互相利用,但相處這麼久了,也是有限互信關係,這妖精萬一出點什麼事,自己心裡也有點不太好受。

鈴木乃希低了一會兒頭,以為他默認拒絕了,突然又笑了起來,賊眉鼠眼開始伸手在他身上亂摸:「我和你開玩笑的,計畫那麼久了,怎麼可能出危險,沒想到被你識破了。北原老爺果然和我是一種人,我騙不了你……我想要那個戒指,你肯定給自己也買了一個,把那個給我吧?」

北原秀次沒好氣的打開了她的手:「別鬧!」

鈴木乃希這次沒有耍無賴糾纏不休,乖乖停了手,拿過了酒笑嘻嘻的退了幾步:「好吧好吧,北原老爺不要生氣,我自己去好了……你去找矮冬瓜她們吧,過會兒我去找你們。」

說完,她嬌俏的擺了擺手,轉身繼續向前走去,而轉過了拐角後,她步子慢了下來,輕輕嘆了口氣——矮冬瓜真是好命,自己沒她那個福氣。

要是矮冬瓜去做危險的事,大概她連話都不用說,那瞎眼的小子早就自動衝上去赴湯蹈火了,自己這邊卻求都求不來。

這世界好不公平啊!

算了,本來也沒指望別人,做人還得靠自己,這道理什麼時候都沒變過!

不過,好想享受一次矮冬瓜的待遇啊,也不知道將來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要是不能成功,會被報復吧?

就算成功了,也會迎來一波兇猛的反撲吧?

能不能過了這一關呢?要是過不了,自己悄無聲息的死去了,有誰會真心來參加自己的葬禮?有誰會真正為自己傷心落淚?

給那小子留了一家酒造,他以後經營的時候,也許能想起自己吧?

還有自己唯一的傻朋友,也許該給她留點錢,那樣她以後嫁了人也不會被姐姐那個大老婆欺負到死……

鈴木乃希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抱著酒瓶子順著小路繼續前行,而她很少有孤身一人的時候,若不讓腦子轉起來,她怕會感到害怕。

這種陰謀反叛的事情,她不敢帶部下來,萬一泄露了風聲毀了她最大的底牌就徹底完了,但唯一值得信賴的人又不肯陪她,她也就只能選擇單刀赴會了——計畫要啟動了,對方不會背叛了吧?

進去會不會見到自己父親正等在那裡?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她正黯然神傷的走著,突然覺得懷中一輕,轉頭便看到北原秀次不知什麼時候追了上來,正從她懷裡把酒瓶拿走。

她一瞬間心中滿是驚喜,一把就挽住了北原秀次的胳膊,高興叫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北原秀次皺眉看了她一眼,你特么的這謊話精,剛才肯定在肚子里偷偷罵我吧?

這心軟確實是病,得治,看著這妖精自己走了,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感覺這好像是見她最後一面了,實在放心不下,莫名其妙就追上來了,這真是……

他沒好氣道:「認識你算我倒霉,說吧,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種事依他現在的能力很難插得上手,還得依靠鈴木乃希本身的力量,他最多也就是個人戰力方面有優勢,跟在這妖精身邊,關鍵時刻也許能保她一命。

感覺這是他僅能做的了。

他語氣相當惡劣,因為心裡不痛快,雖然知道鈴木乃希不知道暗中布置多久了,快到了圖窮匕現的時候,但對他來說還是太突然了,有點措手不及,都沒辦法思慮周詳就得下決斷。不過他勉強也能理解,要是這種事鈴木乃希整天掛在嘴邊上,他也不敢跟過來——那種事還沒成就敢亂說的人,九成九幹不了什麼大事,沒必要跟著那種人一起送人頭。

君不密則失其國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鈴木乃希不在意他惡劣的態度,笑顏如花,眉眼彎彎,死死挽著他的手臂,先安他的心:「北原老爺不要生氣,對外我會說你是我雇來的保鏢。這種家族內鬥,主事人死了基本就算結束了,一般不會追究手下人的責任,你的生活不會受影響的。」

這話北原秀次最多信一半,看了看這妖精沒說話,而鈴木乃希也很痛快,馬上開始給北原秀次解釋了起來……

她指了指神社,「這家神社最初就是我的先祖建立的,我們家子嗣比較艱難,所以請了送子觀音,保佑家族能多子多孫,不至於斷了傳承。當然,你應該能知道,神社的前身是家寺廟,不過因為兩百多年前的『滅佛運動』,就改神社了。」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那段歷史他知道,課本上有。幕府打擊不事生產的佛門勢力,作為領主之一的和泉鈴木家估計響應了號召,臨時把寺廟改了神社,然後就沒再改回來,最後就成今天這樣兒了——日本神明至少三分之一是從佛教轉化過來的,很多就是因為那段歷史的原因,算是因為一時的政策,大家集體掛了羊頭賣狗肉。

他問道:「歷史就不提了,這個為什麼說是你們家最大的秘密?該不能……你們家利用這神社在培養死士?」

鈴木乃希牢牢挽著她,似乎怕他改了主意跑了,一臉幸福的要冒泡的樣兒,嬌媚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北原老爺,什麼年代了,怎麼可能還有死士那種東西。現代社會,資訊發達,沒誰會輕易為別人送命了,你想到哪裡去了?」

北原秀次也覺得不太可能,問道:「那是什麼?」

「最初也是巧合。以前我們家的人都體弱多病,生死胎、早夭的特別多,現在知道是有遺傳疾病了,但放在好幾代以前,只覺得是受了什麼詛咒,所以不但請了神明回來供奉,而且還在荒年、戰亂時積極行善,甚至有兩代人為了積累陰德,破除家族詛咒,還十多次免除過租稅、債務……不過他們還是死得挺快的,和你幫我之前的身體情況差不多。」

「但是,雖然沒有破解所謂的家族詛咒,但意外收穫了大批人心。在此後一段時間,我們鈴木家落到了和目前情況差不多的境地,要被人鳩佔鵲巢,而那些受過我們家族幫助的人莫名其妙站了出來,保護了當時我一位年幼的先祖……據說死了好多人,但最後成功殺死了那位當地豪族,奪回了領地。」

鈴木乃希挽著北原秀次走得很慢,對他很信任,把家族秘聞毫無保留的告訴他,「那件事對我們家影響很大,後來的先祖就開始有意識的做好事……我是大善人的後代哦!同時,也利用這家神社收養孤兒,開設福利院,而資金來源,就是和泉鈴木家的私產,帳戶嚴密單一,一直由嫡系直接掌握,不會告訴第二個人,所以,我父親應該不知道這裡。」

「其實不但我父親,我之前也不知道,是我外婆過世前才告訴我的,而且我外婆還給了我一份名單,裡面是受過我家恩惠的人,但從表面上來看,他們和我們家沒有一點關係,其中就有可以日常出現在我父親身邊的人——我外公命令神社隱秘安排的,這麼多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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