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發家致富,就在今日

福澤家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大尋寶活動,畢竟就算不是為了錢,也得弄清楚「叔叔」從九州跑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冬美在父母卧室里翻箱倒櫃,春菜檢查藏書室里每一個書架,而夏織夏紗翻完了書房後拖著鐵杴去後院刨地去了——寶貝埋在地里的可能性也很高。

她們找得全神貫注,一頭大汗,眼中金光閃閃。

北原秀次和秋太郎對視一眼,而秋太郎咧著門牙豁子給了他燦爛一笑,好像在說:姐夫,我姐姐們沒有一盞省油的燈,將來不管您娶哪個,都算替我們福澤家除了一害,真是辛苦您了。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將秋太郎拎著到閣樓上,自己看起了書,由著下面鬧騰。

他客居這裡,雖然仗著年齡大(他自認的)能做半個主,但冬美她們可以隨意在家裡亂翻,他是不行的,甚至還要避避嫌,免得被誤會貪圖財物傷了感情。

……

在夕陽西下時,雪裡樂呵呵跑回來了——她心很大,雖然惹姐姐生氣了,但在她看來沒什麼是挨一頓打解決不了的。

如果不行,那就再挨一頓。

不過她推了推門,愕然發現門被從裡面關死了,頓時臉色一驚——姐姐好生氣嗎?不讓我回家了嗎?

她也不敢敲門,生怕惹姐姐更生氣了,從小巷子里繞了一大圈,爬進了自家後院,準備先看看風聲,然後再研究一下挨打該擺什麼姿式。

不過她跳進了自家後院後嚇了一大跳,發現自己後院像是剛打完了一場仗,地上全是彈坑,而鐵杴鎬頭丟了一地,倉庫的門也大開著,連空著的漬物罈子都被推倒了。

啊哩,這家裡是出什麼事了?進賊了?

她趕緊飛奔入屋,耳朵不停抖動,判斷著哪裡有特別的聲音,而剛覓聲衝進了大堂,發現自家姐妹都圍在一起看一堆東西,愕然叫道:「家裡怎麼了?你們在幹什麼?」

冬美春菜夏織夏紗聞聲齊齊望來,接著除了春菜,另外三個張牙舞爪一擁而上,異口同聲大叫道:「你終於回來了!」

雪裡呆了呆,這……我這次犯的錯這麼嚴重嗎?姐姐你要發動全家一起討伐我?

她毫不猶豫,「啪嘰」一聲就跪下了,低頭沉痛道:「姐姐,我錯了,我不聽話,我罪無可赦,你們隨便打好了。」

冬美哪裡顧得上她青春叛逆期的一點小事,傳家寶要緊。她一把揪著雪裡的領子把她拖起來,叫道:「那筆賬回頭再算!先給我說說,你知道老爹藏東西的地方在哪裡嗎?」

夏織夏紗也擠到她身前,亂七八糟叫道:「你總說你是最懂老爹的,那快說說老爹要在家裡藏東西,會藏在哪裡?」

「二姐,家裡有沒有保險柜?家裡有沒有暗門夾層?老爹有好東西都先給你,傳家寶是不是在你手裡?」

春菜也靜靜問道:「二姐,你和父親相處的時間最多,你想想他有提過『金窩』這個詞嗎?」

雪裡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腦子一時轉不過來了,傻乎乎道:「什麼藏東西?我們有傳家寶嗎?我該先回答誰的問題?」

冬美大叫道:「當然先回答我的!」

夏織夏紗不肯,抓著雪裡拚命搖:「先告訴我們!」

她們比誰都急,她們是必須先找到的,不然依以前這些姐姐們的無恥勁頭,她們根本就分不到,好處肯定就被這三個大的私下分了——這三個姐姐是個小團伙,一貫如此的!

傳家寶人人有份,我們兩個理應有兩份的,少給一份都不行!

發家致富,就在今日!只要有了錢,我們就再也不要幹活了,我們要躺著過日子!

她們兩個吵吵不休,冬美暴怒叫道:「都閉嘴,不準吵!雪裡你給我過來!」

她揪著雪裡,準備把她弄到一邊去私下拷問,而夏織夏紗合力揪著雪裡,大叫道:「不行,有話在這裡說,我們也大了,我們有知情權!」

她們三個開始拔河,繩子就是雪裡,而雪裡就算一身蠻力但面對親姐妹也用不出來,還得小心別弄傷了她們,根本也不敢把她們三個全掀飛了,頓時痛苦無比,委屈道:「你們要幹什麼?別扯了,我好痛!」

春菜站在她旁邊循循善誘道:「二姐,快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她們四個把家裡翻了個底朝天,根本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而如果這家裡還有一個人知道寶物地點,那肯定就是雪裡了——她以前和福澤直隆在一起的時間,比她們姐妹四個人加起來的時間還多。

雪裡才是老爹的衣缽傳人,是真正的心頭寶,老爹只要曾經說過,那肯定是對雪裡說的。

她們五個正鬧成一團,北原秀次下來準備做晚飯了,而看了這一幕,真的是無語了——這幫鹹蛋將來誰娶了她們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一有點事,不管屁事大小,總是能吵成一團,真是讓人腦子都要炸了。

而且你們這是要合力把雪裡撕成兩半嗎?親姐妹也能下得了這種毒手,算你們厲害!

他進了廚房,拿著菜刀一剁菜板,悶聲道:「都停手,別鬧了!晚上吃什麼?」

他在福澤家還是頗有威勢的,這一不高興了,一時之間就連冬美都鬆了手,而雪裡趕緊跑進了廚房,躲在北原秀次身後委屈道:「秀次,她們都瘋了。」

好嚇人,這還不如挨打呢!

北原秀次歪頭看了她一眼以示安慰,轉而向冬美問道:「什麼也沒找到嗎?」

冬美呶了呶嘴,春菜將地上的一堆東西抱到了廚台上給北原秀次看——五六枚硬幣,加起來能有一百多円的樣子;兩瓶烈酒及三個空酒瓶子,疑似是以前福澤直隆偷藏起來和喝完亂丟的;一大一小兩塊銹的不成樣子的鐵片,這是夏織夏紗從後院刨出來的。

花了兩個多小時,弄了滿頭大汗一身塵土,結果找出了一堆破爛。

北原秀次掃了一眼後對冬美說道:「把事情向雪裡好好說一說,然後再問,別整天毛毛躁躁的。」

冬美歪了歪頭,小聲抱怨了一句,但還是轉頭細細把事情向雪裡說了一遍,最後目光炯炯地問道:「雪裡,好好想想,也許老爹是無意之間說過,或者是很早以前說過……你要是想起來了,這次你不聽話我就不生你的氣了。」

這次不生氣,下次新帳舊賬一起算。

雪裡聞言一喜,咬著手指陷入了沉思,想了很久,肚子裡面一陣雷鳴,摸了摸頭樂呵呵道:「沒有,姐姐,老爹以前沒說過。」

「再好好想想!」

「沒有,我好好想過了,老爹以前沒提過金窩,也沒提過傳家寶,不過老爹說過我是福澤家最大的寶貝,哈哈!」

冬美還要逼問,北原秀次拿著刀剁著肉說道:「雪裡不會說謊,她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再問也沒用,不如好好想想以前福澤先生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從福澤直炳問福澤直隆是不是直接昏迷的話來看,搞不好那個秘密在福澤家只有家主才可以知道,極有可能是代代單傳的,涉及到祖訓之類的封建玩意兒,女兒們根本無權知道,甚至福澤直炳這次子也只是知道點皮毛,也就是聽說了福澤直隆重病失去了意識,才起了貪心想回來嘗試能不能欺負一下年幼的侄女侄子,想辦法把東西弄走。

也算福澤直隆倒霉,什麼也沒交待就進醫院沉睡不醒了,搞不好傳了N代的秘密這一代就直接嗝屁了。

但也不好說,能傳這麼久,會有什麼文字性的記錄以防發生意外也說不定。

冬美對北原秀次還是比較信服的——當然,嘴上永遠不服——認為他的意見需要重視,仰起小臉默默回憶了起來。

春菜和父親有心結,自從母親過世後就沒怎麼主動和他說過話,不想回憶這些,轉去了廚房給北原秀次打下手。

雪裡也咬著手指陷入了對著肉流口水的境界。

夏織夏紗年紀太小,以前根本沒心思注意老爹怎麼樣,這會兒憶無可憶,只是緊張的注視著冬美——反正我們要分一份的,你們三個大的別想又把好處全佔了。

冬美想了一會兒,猛然醒過神來,喃喃道:「以前媽媽治病,老爹帶著媽媽國內國外跑了好久,四處求醫問葯,花了好多好多錢……國內的費用媽媽可以走保險,算可以接受,那國外的呢?而且以前老爹幹什麼都不行,道場開倒了,醫館開倒了,想釀酒賣也失敗了,就連開居酒屋生意也是半死不活的,根本維持不下去,老爹一直說有借朋友錢,家裡應該欠了不少錢的,但怎麼一直沒人來要帳?」

什麼朋友這麼靠譜,借出了錢好幾年連問都不問一句?特別是自己老爹都失去意識了,極有可能成為死帳爛帳的情況下!

這完全不合理。

她想不明白,轉頭向四個妹妹問道:「你們知道老爹是向誰借的錢嗎?」

春菜夏織夏紗整齊搖頭,而雪裡回過神來,樂呵呵道:「我不知道是誰,但那個人一定住得很遠。」

「為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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