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雪裡的第一次劍道比賽

翌日,天氣晴朗,微風撫過。

福岡市民體育館內,參賽選手身著劍道衣站成整齊的隊列正聽著上方大佬的演講,而福岡市民體育館共有坐席一萬五千餘個,這會兒坐得滿滿當當,同時各路媒體齊聚,從校報學生記者到電視台的攝製團隊全都有,閃光燈不停亮起,大賽最高獎「玉龍旗」被懸掛在會場主席台的最上方,正在換氣裝置帶來的微風中輕輕飄蕩。

北原秀次有些好奇的四處張望著,沒想到一個高中級別的比賽能如此正規隆重。

女生團體那邊,雪裡在仰著頭看體育館頂棚,喃喃道:「哇,這麼多燈,好亮啊!」這種全封閉式的體育館一般舉行室內運動會,頂上一排排燈經過了精心設計,多如繁星,互相交叉投射光線,讓地面上人影都只能隱隱約約,效果有點像手術室的無影燈。

冬美站在她旁邊,伸手輕輕扭了她一把,小聲道:「老實點,昨晚給你講的都記住了嗎?」

雪裡乖乖道:「記住了,不能隨便踢人,也不能用手打人,要聽裁判的話……」

「別的呢?」

「別的還有什麼?」

冬美一陣氣苦,感情昨晚和你講了一個多小時你就記住了三條啊!

雪裡確實沒參加過劍道比賽,沒人要求過她,她本身對參加比賽也沒什麼興趣,更傾向於和她的那群小弟打著玩——她本身性格其實並不是很好鬥的,貪玩的成分更多。

而在家裡一直是福澤直隆在教她,學的是真正的實戰技藝,為了戰勝敵人無所不用之極,那些不能砍腿不能踢屁股之類的事兒從不講究。

不過現在已經這樣了,冬美也沒辦法,再者說雪裡就算不靠譜怎麼也比那個方汁利子可信賴一點,她扁了扁嘴沒再說什麼——就算雪裡犯規被罰下了,那她拼拚命多打一個敵人好了。

女子隊這邊實力最強的冬美是大將,式島葉當了副將,雪裡頂替了三年級的方汁利子成了前鋒,而作為消耗品的兩名二年級是次鋒和中堅。

最終的勝負還是要看冬美。

冬美環視了一圈周圍,而人站得密密麻麻也看不遠,但她小臉肅穆起來不再說話。

這次一定要努力爭勝!

……

舉辦方講話、協辦方講話、選手代表講話、武道宣講、玉龍旗展示等等,這些形式主義的東西結束後比賽選手退場,福岡當地的兩支隊伍上場進行表演賽,打得十分花哨,而各隊伍的大將去抽籤進行分組排序。

玉龍旗比賽只分男女,前兩天是女子比賽,重頭戲男子比賽被放在了後面——僅從觀賞角度來說的話,男子比賽確實比女子比賽要精彩一點,這和男女平等無關。

私立大福學園的人擠在分配區域里等著,很快式島葉和小由紀夫就抽完簽回來了,一起看著體育館內大屏幕上的對陣表。

男子隊的比賽在兩天後,對陣的是一支來自千葉縣的隊伍,屬於無名之輩,小由紀夫有些得意,覺得是自己的功勞,而女子隊第一陣的對手同樣來自愛知縣。

冬美看著這名字忍不住笑了,這真是太巧了,這雪之風女校就是北條鈴那伙人,真真正正的冤家路窄。她忍不住對式島葉說道:「前輩,你真是抽得一手好籤啊!」

先擊敗這些可惡的傢伙,然後回了名古屋市再去套她們的麻袋打她們的悶棍!

式島葉也看著對陣表在出神,聞聲道:「福澤學妹不要大意,北條實力不錯的……走了,先去吃飯,晚上比賽!」

她說完領頭往通道口走去,而北條鈴一伙人也正過來,雙方在通道口遇了個正著。北條鈴皮笑肉不笑的當先打招呼:「式島大小姐,咱們又碰面了!」

式島葉看了她一眼沒接話,她十分厭惡這個人,而北條鈴後面有個女生臉上貼著膏藥,恨恨望著雪裡,雪裡也鼓起了腮幫子,上前直接問道:「昨晚是不是你們害我們?」

北條鈴吃驚道:「你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她一副非常驚訝聽不明白雪裡說什麼的樣子,這直接讓雪裡困惑了,但北條鈴身後有一人先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北條鈴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著對式島葉說道:「昨晚算你運氣好,不過今晚一樣送你回家,趁現在回去把行李好好收拾一下,別晚上來不及了!」

式島葉臉上一片陰雲,冷聲道:「多謝你關心,北條!三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今晚我倒要看看你這三年長進了多少!」

她也是一腔怒火,只是作為領隊和部長,不方便直接發泄出來,免得事態升級到不可控。

北條鈴臉色一黑,看了看式島葉左右,冷笑道:「另一個三年級都上不了場了還這麼囂張,這些年你還是沒變!可以,式島大小姐,咱們晚上見!」

說完她招了招手,帶著同伴們走了。冬美氣不過,要追上去再懟上幾句,結果被北原秀次一把揪了回來——這裡是賽場,要是鬧出個大新聞就難看了,言語上占點便宜也沒什麼用,還是省省力氣吧!

而雪裡有些委屈的走到了他們身邊,低聲道:「秀次,姐姐,我好生氣,怎麼辦?」

北原秀次還沒說話,冬美已經暴跳如雷道:「還能怎麼辦,比賽時宰了她們了!」

雪裡重重點頭:「我明白了,姐姐!」

她目光放到了正說說笑笑離去的北條鈴一伙人身上,眼神有了些殺氣——姐姐說了,宰了你們!

……

劍道比賽需要的場地不大,是個邊長九米的正方形,連上邊線外必須保留的安全間隔,一個場地大約佔地約一百平方米,而整個體育館被分成了十六個賽場也就是十六組同時比賽,最終每個賽場出線一支隊伍進入決勝圈。

這種比賽運氣成分也很大,有過那種倒霉蛋和前三年優勝分到同一個組過。當然,那前三年優勝的三支隊伍更慘,稀里糊塗就落到了死亡之組裡。

吃過了晚飯,式島葉領著女子隊選手按規定時間抵達賽場,然後換好衣服穿好護具進入待機區等著輪到她們,至於男子隊等人或是休息,或是做輔助工作,而家屬團也在觀眾席上準備給她們加油助威。

北原秀次主動充當了輔助人員,很快第9賽場就要輪到了大福VS雪之風了,工作人員通知她們準備,雪裡包好頭巾戴上了面甲,掂了掂手裡的三十八號竹劍,鬱悶道:「這東西太輕了,輕若鴻毛,根本也打不了人啊!」

北原秀次拍了拍她的面甲,給她檢查身上的系帶是不是都扎結實了,會不會影響行動,又揪了揪背後的紅布帶看看會不會脫落——這不是雪裡的護具,這傢伙在家練習也不穿護具的,現在更連劍道服和大袴也不是她的,而她帶著兩隻大兔子和普通女生身材差距巨大,並不是太合身。

北原秀次手上忙著,對雪裡的抱怨充耳不聞——這是體育比賽,不是讓你行兇,你還準備用你那把能打斷骨頭的巨型木刀不成?要用也沒得用,又沒帶來!

只是叮囑她道:「保持冷靜,記得規則!特別注意一點,裁判要是下了令一定要聽,千萬不能打裁判,明白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雪裡上場比賽他好緊張,總害怕會出事——這是一個善良天真但有能力製造一場血案的奇女子啊!

雪裡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秀次,我會好好乾的!」

姐姐說了,宰了對面,但肯定不是真殺人的意思,應該是狠狠打!為了受傷的方汁姐姐,為了姐姐的命令,必須狠狠打!

北原秀次查了一圈沒問題,再次拍了拍她的面甲,笑道:「加油,雪裡,你一定能行的!」說完他又跑去幫著別人檢查了。

隨後上場,雪裡作為前鋒戴了面甲,對面的前鋒也一樣,而其他人都露著臉,在裁判口令下雙方不情不願互行了禮,然後又轉身對著觀眾席行了一禮,再全體退到了邊線外,隨後雪裡作為前鋒重新進入賽場,對面前鋒正是昨天挨了她一巴掌的那名少女,這會兒隔著面甲望著雪裡眼中滿是恨意怨氣。

雪裡多少也知道點劍道比賽是什麼樣的,畢竟也混過幾節劍道課,蹲踞在起始線前中段持刀,但感覺很不習慣,覺得這樣沒辦法猛然竄出去突襲,嘴裡還念念有辭:「狠狠打!狠狠打!別犯規,別犯規!」

她正在那裡自言自語,而裁判已經一聲令下比賽開始,對方隨即撲了上來,怒吼一聲就一記擺劍打面。雪裡中段架構被打歪,但眼睛猛然一亮——破綻,對方側翼沒防備,這時一個轉身踢腿不但可以避過這一劍,還會把對方踢得失去平衡,隨後就可以擊敗對方了!

她本能就做了,而做到一半又想起來不對,好像不能踢對面的,趕緊又擰身格擋,但卸開力卻來不及了,雙方直接撞到了一起,竹劍相交。

雪裡剛才的動作像個反應遲鈍的菜鳥,而對方把頭頂在她的頭上,面甲互相摩擦——對方三年級,身高和她相當——嘲笑道:「混蛋,也就這水平嗎?昨晚打我時沒想到現在吧?」

雪裡還在思考一膝頂過去犯不犯規,直接把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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