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難怪你是小心眼兒

冬美是給架回純味屋的,而北原秀次正在家裡幫她「看孩子」,結果最後看到一群女生像是送葬一樣沉默著把冬美架進了房間。

雪裡、春菜、夏織夏紗和秋太郎全跟進去了,而北原秀次等男生不方便進去和一群女生擠在一起,就在外面等著。

北原秀次沉默了一會兒,向式島律問道:「比賽輸了?」

其實看氣氛就知道了,所有人都面無表情。

式島律雖然早就被淘汰了,但一直被姐姐式島葉抓著壯丁去幫忙,今天目睹了全部過程,有些黯然的點了點頭說道:「盡了最大努力了,但還是輸了。」

冬美拿到了一本,但裁判判斷她無法繼續比賽了,因為是菊池淺子導致她受的傷,出於一個「禮」字,裁判宣布私立大福學園第一局直接獲勝,但成績只算是拿到了一個點數,而私立金稱學園也接受了這結果,沒有因為「非惡意致傷」而向主裁判組上訴。

這勉強也能稱得上公平了,但冬美不服,一隻腳站了起來想繼續比賽,希望能得到兩本,不過被裁判直接趕出了賽場。

隨後次鋒遇到了對方的最強戰力,直接輸了,中堅式島葉險勝,副將大將連跪,最後私立大福學園以總比分2:3輸掉了全國大賽的入場門票。

式島律細細把經過向北原秀次說了一遍,最後滿是歉意地解釋道:「至於福澤同學的傷,個人戰我姐姐要幫福澤同學棄權,但福澤同學大發脾氣,流著眼淚非要上場比賽,大家都沒辦法只能讓她去了,但對手很強,她……」

當時冬美一隻腳用不了力,一沾地就劇痛無比,根本穩不住身形,實力至少落了兩個層面,但表現得極度頑強,被對方溜了兩圈先拿一本後倔強之氣迸發,傷腳也不管了,開局就發起了瘋狂攻擊,一隻腿蹦著,嚎啕大哭著滿場追殺對手,震驚了滿場觀眾,不少一年級女生都熱淚盈眶,拼了命一樣替她加油,粉絲值少說也要+2000。

她這種瘋狂的勁頭也嚇到了對手,竟然被她又打回了平局,但對方也是老手了,參加過全國大賽,第三場恢複了冷靜,依舊利用她行動不便,轉身不靈活的劣勢,不給她迎面斬破的機會,不斷遊走從側翼發起大力攻擊,強迫她格擋,而冬美格檔時保持不了平衡,最後被直接破開了防禦擊倒在地。

她輸了後都走不了路了,足足在賽場中央撅著屁股趴了二十幾秒,誰扶都不行,拒絕離開死不認輸,最後被強行抬下了賽場。

不過雖然她輸了,但當時全場起立為她鼓掌,經久不息,其中也包括式島律。

他現在很佩服冬美了,換了他絕對不會上場比賽丟那個臉,應該會主動棄權,而冬美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冬美打到最後極端狼狽,更是沒有絲毫競技風度,根本輸不起,賴在場上還想繼續打到贏為止,把臉丟了個十足十,但她那種極端的求勝欲確實也令不少人心折。

黑她的人可以黑得更爽了,但也確實有些人真心喜歡上了她。

當然,是在不了解她本性的基礎上喜歡,和冬美一起住上兩天八成跑得比兔子都快——夏織夏紗那兩個孩子就盼著早點能逃脫大姐的魔爪。

北原秀次聽完了也嘆了口氣,這世界上從來都是贏家通吃的,就算冬美拼成了這樣,輸了就是輸了,除了留下了一段傷心回憶外,一無所獲。

無論從人生中來說也好,體育競技中來說也好,除了勝利,別的毫無意義。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姐姐和大正前輩的個人戰……對了,大正前輩人呢?」他說著話左右看了看,發現應該去參加男子個人戰的劍道部副部長大正堀不在這兒。

式島律輕搖了搖頭,「我姐姐也輸了,輸得很慘,毫無還手之力。大正前輩也一樣,在大巴上沒下來,心情很不好。」

得了,這是輸了個一乾二淨,男團女團、男單女單一個沒贏,算是全軍覆沒了。

北原秀次沒再說話,而式島律看了他一眼,似乎很後悔,而式島葉這時領著人出來了。她面沉似水,北原秀次和她打招呼她都沒聽到,直接往樓下去了,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

北原秀次也沒和她計較,估計這會她心情極度惡劣,可以理解。而式島律沖北原秀次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終還是淺淺躬了躬身,直接追上大部隊走了。

要是早知道這樣,不如厚著臉皮求北原秀次參賽,那至少還能讓姐姐有個心理安慰,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北原秀次在窗口目送大巴士開走,而又在冬美虛掩著的門前站了一小會兒,看著小熊嘴上叼著的那個卡通「1」字聽著裡面的動靜,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了冬美鼻音濃重,滿是哭腔的大叫:「說了我沒事了,吵什麼吵,都給我出去!我又不是死了,我死了你們再圍著我好了!現在是在看我的笑話嗎?」

她輸了就很煩,憋了一路不能罵人更煩,現這幫弟弟妹妹們不肯走,圍在這裡七嘴八舌關心她讓她鼻子發酸更想哭了,但她身為長姐是不能當著弟弟妹妹們的面哭的,必須把他們趕走。

她在裡面大發脾氣,一副火藥桶引信燒到頭馬上要崩飛屋頂的架式,而北原秀次能理解冬美,對她這種人來說,輸了的滋味極度不好受。他輕敲了敲門,掃了一眼雪裡她們,柔聲道:「你們先出來吧,讓她自己靜一靜。」

夏織夏紗對視一眼,一人一邊拎起秋太郎就往屋外走去,而春菜猶豫了一下也拉著雪裡出來了——最近冬美比賽常出遠門,北原秀次一直照顧著她們,已經在這個家裡初步有了威信,說話很好使。

而冬美躺在床上,斜了北原秀次一眼,將頭歪到了一邊看著牆壁,不想讓他看到小臉上的淚痕。

保證了能贏的,花了這麼多時間,結果……沒臉見人了!

福澤家這群孩子出了門一時站在門口也不走,春菜一臉擔憂,而雪裡皺著眉頭小聲嘟囔了幾句,抬頭對北原秀次說道:「姐姐腳疼的厲害,你能不能去給她看看?」

北原秀次愕然片刻,奇怪問道:「傷沒治嗎?」

雪裡傷心懊悔道:「說是請醫生看過了,但姐姐好像還是很疼的樣子……上次姐姐胃疼不就是你治好的嗎?你再幫她一次吧,求求你了!姐姐疼,我心裡好難受,痛入心肺!」

上次我那是救急!不過現在估計是扭傷挫傷一類,疼是正常現象,也確實有緩解的辦法,但LV5的技能不靠譜,感覺還是正經醫生可靠點。

北原秀次猶豫了一下,又問道:「傷得很厲害?她很疼嗎?」

雪裡隨手比划了一下,心痛道:「腫得很厲害,像個鴨蛋一樣。應該很疼的,頭上全是汗。」

你比劃的那是個西瓜,你姐腳腫成那樣早住院了!北原秀次看了看雪裡的手,心裡吐槽了一句後想了想說道:「我先去看看。」

春菜連忙鞠躬:「真是多謝您了!」她對北原秀次的信心很足,感覺他什麼都會,什麼都能幹好。

北原秀次沖她笑了笑便推門進了房間,而冬美歪著頭抹了抹臉,看了看他又歪了回去,開始蓄力,悶悶說道:「你來幹什麼?」

你敢笑話我一句,我一條腿也要跳起來踢死你!

「看看你的傷。」北原秀次笑著答了一句便走了過去,彎了腰細看她的腳——很方便,遵照醫囑冬美的左腳被墊得很高——他觀察了一會兒,順便發動【望聞問切】探查了一下,判斷就是一般的腳踝扭傷。

不過也不能輕視,這種屬於運動員身上的常見病,特別是足球運動員身上更常見,不好好休養落下了病根,更了複發性舊傷,那毀了職業生涯也是有過先例的。

冬美的小腳丫光著,為了減輕韌帶的壓力腳踝一側貼著「井」字型的醫用膠布,而且還有冷敷過的跡象,不過這讓中間的腫塊看起來更鼓更油亮了,確實像個鴨蛋一樣,不考慮雪裡比劃的大小,那形容的不算錯——這蘿蔔頭扭傷了後還又倔性發作,堅持蹦了半天,格外嚴重。

「疼得厲害嗎?」應該疼得很厲害的,北原秀次相當於問了一句廢話。

「不疼!」冬美小臉發青,嘴唇發白,不過小腮倒有三分嫣紅,左腳還在微微發抖,大概是被男生仔細觀察腳丫子害羞弄的。

北原秀次無語了,你這表情也不像不疼啊!你這種死鴨子嘴硬的精神其實也該算是一種病了吧?

北原秀次在心裡揣摩了一會兒,覺得上次幫冬美緩解胃痙攣算是挺成功的,那這次緩解一下扭傷疼痛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但他生性還是相當謹慎的,而LV5的技能也確實不能讓人放心。

他仔細研究了好一會兒才拿定了主意,轉頭吩咐雪裡去把針灸套裝取來——福澤直隆的,這傢伙以前干過醫生,家裡工具挺全。

很快工具就被取來了,北原秀次取了一根1.5寸針開始消毒,而雪裡看著銀光閃閃的針有些敬畏地感嘆道:「你還會這個啊!」

她以前見過老爹福澤直隆給人施針,很是仰幕這種技巧。

北原秀次沒答話,正忙著在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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