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古墓秘咒 第001章 噩耗

老頭子去世的噩耗從遙遠的苗疆傳來,對於我來說,這心裡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老頭子畢竟用折壽五年的代價,將我身上所中的心蠱給解了,說實話,我對他是心存感激的,但畢竟我和老頭子接觸的時間不長,心裡雖然難過,但並不像嫣然那樣,哭成個淚人兒。雖然我得知我身上被老頭子所下的蠱,隨著老頭子的「犧牲」也不解自破了,但我卻絲毫開心不起來,因為嫣然她傷心過度,昏厥了好幾次了。

按照阿夏克族的族規,族長去世後,族長將由兒子世襲。但老頭子膝下只有一兒一女,兒子蕭楠因受到蠱神的詛咒,已經離開了人世。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阿夏克族自然也不例外,族長的地位在阿夏克族族人心裡,就像天神一樣,而嫣然作為族長的唯一血脈,將承擔起挑選下一任族長的義務(阿夏克族的族規,女人是不可以當族長的)。

嫣然很懂事兒,對於回苗疆的事情她隻字未提,只是成天鬱郁不歡,長長的睫毛上時常梨花帶雨,雖然為她的絕麗之顏增色不少,但見她茶飯不思,身子骨也日趨消瘦,我雖然嘴上沒問,但看在眼裡,心都要碎了。

今天我早早地下了班,準備弄一桌子豐盛的晚餐,哄一哄嫣然,誰知道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便聞到了我屋裡傳來的陣陣竹筒飯的香氣撲鼻而來,我使勁嗅了嗅,微覺奇怪。正要開門的時候,便聽到我屋裡嫣然發出的陣陣銀鈴般的笑聲,我掏出鑰匙將門打開,一陣淡雅的茉莉花香便向我襲來,我還未來得及反應,嫣然便撲到我懷裡,一雙手輕輕地勾住我的脖子,只聽嫣然笑道:「陸家阿哥,你真好!」

我對嫣然的舉動一頭霧水,正要開問詢問,嫣然紅著臉,羞道:「陸家阿哥,阿嬌姐說你請了幾天假,還買了機票,明天就帶我回苗疆,是嗎?」

我哭笑不得,丫的我還真想請假,可阿嬌她老爸王局要批准才行啊,正要開口否認,這時王嬌端著一盤子不知道是什麼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見我一臉茫然欲開口詢問的樣子,急忙將那盤菜放在桌上,縴手一伸,揪住我的左耳,「哼」了一聲,道:「臭警察,你給我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從左耳根部傳來一陣揪心的痛,使我冷不丁從嘴裡發出一聲「哎喲」,我堂堂刑警大隊長被一個女人揪著耳朵還是頭一遭,我怕嫣然誤會我和王嬌之間有那種關係,給我下一個什麼什麼蠱,那我這下半生小日子就不好過了,於是我冒著耳朵被女魔頭揪下來的危險,奮力從這個女魔頭手裡掙脫出來,向嫣然擺擺手道,道:「嫣然,你先去盛飯。」

「哦!」嫣然嘟著小嘴,看了我一眼,又瞥了王嬌一眼,這才極不樂意地走進了廚房,嫣然前腳才邁進廚房,女魔頭的魔爪又伸向了我的右耳,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說道:「打是親,罵是愛,你拉拉扯扯是什麼意思?」

王嬌嘴裡「哼」了一聲,臉上卻笑靨如花地說道:「拉拉扯扯談戀愛。」說著,將手縮了回去,向我打了一個手勢,意思讓我將大門關上。

「什麼事兒嘛,你說啊?」我順手關門的時候,就開口詢問了。

王嬌甚為得意地一笑,道:「臭警察,你丫的還真有良心。」

我忙道:「我又怎麼招你惹你了,王大小姐?」

王嬌嫣然一笑,從口袋裡拿出兩張紙,在我眼前一晃,故作神秘地道:「你猜這是什麼?」

「機票。」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咦?」王嬌的目光充滿詫異,又問道:「那你猜猜這是到哪裡的機票?」

我汗了一個,沒好氣地說道:「昆明。」頓了頓,迫不及待地說道:「你是不是幫我和你爸請了假?」

「沒有。」王嬌這丫頭倒也回答得乾脆。

「沒有?那你怎麼和嫣……」說到這裡,我下意識地瞥了瞥大門,將聲音又壓低了八度,「那你怎麼和嫣然說我請了幾天假,還買了機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頭有幾件大案,我就這麼走了,你老爸非斃了我不可。」

王嬌小嘴一撅,道:「那讓他先斃了我。」頓了頓,幽幽地道:「臭警察,別成天就一直忙著工作,嫣然阿爸死了,她是唯一的女兒了,你看她這幾天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臉上隨時都掛著甜甜的笑,而現在變得沉默寡言,人都瘦了好幾斤,連我看在眼裡都覺得心疼,你居然還有心思想你的工作?你別忘了,嫣然可是你帶來的。」

我雙手一攤,無奈地道:「那我有什麼辦法?案子沒破,你老爸這幾天正窩著火呢,我哪敢向他請假?」

王嬌「咯咯咯」一笑,道:「所以啊,咱們來個先斬後奏,有什麼事情,我幫你擔著……」我怔怔地盯著王嬌看了三分鐘(足足三分鐘啊,哥們兒),然後說道:「好了,你和嫣然先吃,我去找王局商量一下……」

話音剛落,只聽見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緊接著便聽見王局的聲音:「找我商量什麼?」我轉頭看了王嬌一眼,只見王嬌臉色微微一變,我做了一個很無奈的手勢,俯首在王嬌耳旁輕聲說道:「這中國人說不得,說曹操曹操就到。」

果然,王局的話音剛落,從樓道的拐角處,王局穩重地走了上來,見我和王嬌站在門口,微覺得奇怪,問道:「你們站在門口乾嘛?特意歡迎我這老頭?」

我剛要開口說話,只聽王嬌說道:「爸,這陸大隊長想找你請幾天假。」

我一聽這話差點兒沒背過氣去,這臭丫頭,剛才還說有什麼事情幫我擔著,這女人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跟翻書似的。

我狠狠瞪了王嬌一眼,然後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王局說道:「王局,我想請幾天假,你也知道,嫣然她……」

王局擺擺手,道:「我就是為這事兒來找你的。」頓了頓,說道:「剛才局裡接到雲南警方的一個電話,說在昆明花鳥市場發現了一個小販,和消失在塔克拉瑪干沙漠里的考古隊長韓墨十分相似……」

「真的?」我沒等王局說話,急切地問道。

王局搖了搖頭:「還沒有確認到底是不是韓墨本人,所以我來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讓你去雲南跑一趟,你也知道,對於土城和考古隊的事兒,警方十分重視,韓墨是考古隊唯一倖存的人,所以我們必須找到他,除了了解考古隊出事的經過以外,還不能排除他有販賣文物的重大嫌疑。」

天哪,上帝,你對我也太好了吧,我只想要一棵樹木,你卻給了我一片森林。原本想著請假去雲南,卻變成了「出差」去雲南,不但不扣我薪水,還有出差費可以報銷。我心裡正得意的時候,王局低聲道:「你小子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念在你平日里勞苦功高,這次就算我通融一次,下不為例啊。」

我立馬一個立正,向王局敬了一個標準的禮:「Yes,Sir!」

王局拍拍我的肩膀,轉身向樓下走去,我忙喊道:「王局,正要開飯,吃了飯再走吧!」

王局頭也不回,擺了擺手,道:「不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辦,吃完飯叫阿嬌早點回來。」

我斜眼瞥了瞥站在一旁的王嬌,低聲問道:「怎麼啦,是不是和你爸鬧彆扭了,怎麼都不叫他一聲?」

王嬌狠狠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道:「還不是為了進刑警隊的事情,我爸他說什麼也不同意,說什麼當刑警太危險,隨時都有可以為國捐軀。」

「是啊,是啊!」我深有感觸地點頭應道。

「是你個大頭鬼!」王嬌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野蠻,伸手狠狠地在我手臂上一擰,只疼得我冷汗直冒,「我就算來刑警隊,那也是法醫,會有什麼危險?」

「那可不一定,我告訴你啊,前年有一件案子,有一個人被歹徒連捅數十刀,哇,血肉模糊,那叫一個噁心,這都不說,那人死不瞑目啊,當時那法醫來了以後,伸手將他的眼睛合上,可這手才拿開,那人的雙眼又睜開了……」

王嬌臉色微變,卻又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道:「所謂的死亡,指的是腦死亡,但腦死亡並沒有意味著神經、肌肉都死亡,所以這種情況其實很正常。」

我得意地笑了笑,道:「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後來,那屍體突然間坐直了身子,將那法醫差點沒嚇得尿褲子,然後屍體還說了一個人的名字後,這才倒下,而雙眼也合上了。後來我們刑偵大隊就根據屍體所說的名字展開排查,當天就將兇手捉拿歸案,這個你又怎麼解釋?」

王嬌面如土色,幾欲開口說話,但嘴巴張了張,半晌才從銀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怎麼可能?」

我「哈哈」一笑,道:「怎麼不可能,不信你回家問你爸,當時他也在場。」

王嬌顫聲道:「或許,那……那個人才被殺,大腦還沒……沒有死……死亡……」

我裝著深沉說道:「嗯,這種的確有可能,但那人是頭一天被殺,捅了十多刀啊,當場就是大流血,120急救的人來都說當場死亡,法醫驗屍的時候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難道這麼長時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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