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鼠公主

「我是佐藤。我在學生時代閱讀了許多的各類書籍,但唯獨推理小說的兇手從來沒有猜對過。每次必定都會陷入作者的誤導之中呢。」

「小少爺,歡迎再來哦。」

「嗯嗯,一定的。」

我在妓院前方用社交辭令應付著性感大姊姊的攬客台詞,然後走在夜晚的街上。

讓亞里沙和露露入睡後,我原本只是前來西街購買止痛藥。但看似迷宮裡救出的商人們不但請我喝酒,最後大夥還一起擁入他們常去的妓院。

拜各式各樣的行為所賜,我獲得了「誘惑」、「枕邊私語」、「性技」及「整骨」的技能。稱號也增加不少,但就在此省略了。

由於一起過來的商人們喝了不少酒,想必如今正和大姊姊們一起作著美夢吧。

嗯,享受是享受過了,但就這樣回去可能會被亞里沙她們聞到香水味。

我從妓院前走進通往西方大道的小巷子,那裡有手持短杖看似咒術士的少女正向一群流鶯施展生活魔法,於是我也請對方施展了洗凈和乾燥的魔法。夜間的費用稍貴一些,不過洗掉汗水後整個人清爽許多,所以算很便宜了。

這一帶較靠近北方的工匠街,可以的話真想乘坐載客馬車。但這種時段除了包租馬車之外,其他店好像都已經打烊,所以一台也沒有看到。

迫於無奈,我只好步行在夜晚的西方大道上。

西方大道和中央大道一樣,木製的街燈等間隔地並排著。裡面並非點著燈泡,似乎是商店街僱用的咒術士們以生活魔法中的「燈光」魔法點亮的。

這種魔法燈光的效果好像約莫兩個小時,故以此作為單位分別命名為「夜一刻」、「夜二刻」、「夜終刻」。

夜終刻的時候,街燈似乎似乎會相隔一盞不去點亮。

目前是「夜二刻」,所以全部的街燈都點著,但比起日本商店街的街燈暗了許多。差不多是點蠟燭的座燈並排照明的亮度。

街燈下,穿著暴露服裝的流鶯們紛紛出聲攬客。

所幸其中沒有看似太年幼的小女孩,但一晚僅一枚銅幣也太賤價了。

由於剛才已經交戰過一次,所以我並無意回應她們的期待。更重要的是,她們的頭上在AR顯示里冒出「狀態異常:疾病\性病【潛伏】」的訊息,所以讓我十分在意。

其中甚至還有顯示「狀態異常:疾病\性病【發病】」的人。

——嗯,避孕用品是很重要的呢。

回去的路上發現藥店,我便買了給露露用的止痛藥。

店家開出高於市場行情的十倍價格。開口殺價後,這次卻拿出效果很差的過期葯。我對此出聲糾正並讓對方換成正常的藥品。

懷念各種商品都標示合理價格的日本,我一邊確認紀錄。不知為何,竟附加了「鑒定」技能。

鑒定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主選單的AR顯示才對……

由於以後可能會派上用場,我便分配了技能點數。

或許是走在大道上不知不覺進入了「夜終刻」,街燈變得只剩下間隔一盞的照明。

夾雜在喧囂聲之中,我彷佛聽見翅膀拍動的聲響,於是抬頭望向夜空。

看不見蹤影,但透過飄來的一根羽毛鑒定之後終於知道其實體為何。根據鑒定的結果,似乎是一種名叫「影梟」貓頭鷹。

難怪在深夜裡還能飛行。

我將出奇美麗的羽毛舉在街燈之下觀看,然後在斗篷底下收進儲倉準備送給波奇和小玉當作禮物。

因為夜深的關係,路上的行人漸漸變得稀疏。

不知是處於這種環境的緣故或「順風耳」技能的效果所致,我能聽見微弱的金屬撞擊聲。

停下腳步豎耳傾聽後,好像是另一端的大道有人起糾紛的樣子。

儘管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但要是放著不管在隔天早上聽到「有人被殺」的傳聞後,我鐵定會感到沮喪。

於是我決定好方針,若是醉漢打架就置之不理,至於強盜之類的壞蛋就加以排除。

這麼決定後,我走進沒有街燈的昏暗小巷。這一帶記得是白天來參觀過的宅邸附近。由於地下已經成為犯罪公會的老巢,大概是兩個組織在火拚吧。

月光在小巷裡投下陰影。

凝目望去,昏暗的另一頭可以見到幾個人正包圍著矮小的孩子敲詐勒索。

說到這個,我突然想起之前獲得了「夜視」技能,於是分配技能點數將其開啟。

黑漆漆的小巷直接提升亮度,人與物的輪廓清晰浮現。

很類似透過夜視鏡觀看的光景。

周遭沒有其他人影。我將靠在附近牆壁的木材推倒,製造出響亮的聲音。

若是這樣能嚇跑對方就再好不過,但包圍圈裡的兩人卻踩著滑行般的步伐接近這裡。

——那是影子。

只能用人形影子來形容的存在直逼而來。AR顯示在其頭上列出相關資訊。

名叫「逼近的影子」。是等級十一的魔物。如外表所見,物理攻擊似乎無法奏效。

不知是越過了都市裡用來驅趕魔物的結界,抑或是從迷宮裡跑出來,總之對手既然是魔物,我也樂得不用手下留情。

從儲倉里取出魔法槍,我對準影子扣下扳機。

考慮對手閃避的可能性,於是又連續射出子彈。但影子不知是動作比想像中遲鈍,或者對自己的特性很有把握,居然躲也不躲地挺身接下了魔力子彈。影子煙消雲散,魔核的紅色球體掉落地面。

在解決第一隻之際,第二隻已經接近了。

影子對準我揮下黑刃。這刀刃是否也為影子,從正面完全看不出來。

我將身子滑向一旁,順著「迴避」技能所帶來的感覺躲開刀刃。

剛才位在背後的廢木材被砍斷的聲響傳來。

多虧採取了互換位置的動作。代替我被砍中的廢木材,其銳利的斷面映入我眼帘。

我可不想被那種東西砍中。雖然擁有「自我治療」技能多少能夠自行治癒傷勢,但我根本不想嘗試把砍斷的手臂重新接上。

舉起槍,我準備在對方改變姿勢前將其打倒。

——什麼?

挾帶人類不可能做出的動作,影子的手臂朝著關節的反方向彎曲對我砍來。

我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

就這樣整個人倒在地上,連射三發魔法槍解決掉影子。

呼——完全忘記對手不是人類了……

我輕輕拍打臉頰提振鬆懈的精神。

得快點去救人,否則那孩子就會被影子殺掉了。

小孩似乎手持不時散發紅光的武器牽制著三隻影子,不讓對方有機會接近。

身手挺厲害的,不過身後好像在保護什麼東西,導致動作不太流暢。

影子揮出鞭子一般柔軟的劍,看似偶爾會擦過小孩身體留下傷痕。

我用魔法槍狙擊和小孩未在同一直線上的兩隻影子。這次將威力值開啟至最大,一擊便消滅了第一隻影子。

只不過,提高威力的代價便是連射間隔稍稍變長。

就因為這樣,靠著從遠處狙擊解決一切的計畫也泡湯了。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其中一隻影子往這裡靠過來。原本打算直接開槍擊倒,但是對方卻在接近途中分裂成複數的影箭直射而來。

狹窄的道路上,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間。

——旁邊是……

我踹著牆壁逃向空中。

影箭隨之改變軌道追來,但我仍連續踩著左右兩邊的牆壁繼續躲避。

儘管動作令人眼花繚亂,不過或許是「立體機動」技能的輔助效果,三半規管並未發出悲鳴,最終順利地躲開了。

當影箭再度合體變回人形之際,我用魔法槍將其擊穿。

小巷子里傳出「砰咚」的沉重聲響。

——糟糕。

因出血而動作遲鈍的小孩大概沒能躲開影子的攻擊,整個人被砸飛到石牆上。

我迅速確認對方的體力——不要緊,還沒有喪命。

影子似乎是將體型轉變為黑色球體後擊中了小孩。由於鞭子般的線狀攻擊會被躲開,所以就改成平面的攻擊嗎?

球體的中央處出現了裂縫。當中可以見到小孩所持的柴刀刀柄。物理攻擊應該無效才對——我懂了,那是魔法武器嗎。

彷佛要挖穿地面般使勁踩踏,我以格鬥遊戲角色般的動作貼地拉近雙方距離。

僅僅三步便來到影子的正前方,然後用一記前踢伸出後腳跟推擠柴刀的刀柄,將其塞進球體的深處。

伴隨物體碎裂般的觸感後,影子便煙消雲散,破掉的魔核碎片掉落地面。無視於散落一地的碎片,我僅回收了魔法柴刀。

話說回來,得趕快確認小孩的狀況才行。

小孩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倒在牆壁旁。

不,說小孩子是我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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