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沙巴賭場

究竟他為什麼看見黃獨燦的照片調頭就跑,還不惜亮刀子傷人,這不就成一個謎了嗎?!

這條陋巷內剎時間變得十分熱鬧,許多的窗戶都亮著燈光,有人探首窗外觀望。

哈理遜很覺不安,說:「唉,演變成命案了,我需得向上級報告,並請檢察官來驗屍!」

左輪泰說:「這傢伙必然是死有餘辜,你不必為他耽憂!」

詢問在「莎樂美」娼館內發生的經過。

哈理遜說:「我剛踏上樓,就發現有人奪房門向天台的樓梯逃跑上去,我立刻追趕,就此而已!」

劉比祺說:「招賴正在廂房內打算吸毒,那房內有著一副注射器和海洛英,據我的判斷,他原是打算逃亡的,所以收拾了幾件衣裳和細軟,但在逃走之前,要先『過癮』藉以提高精神!」

「他的姘頭那個稱做傻大姐的老鴇可在娼館裡?」左輪泰問。

「沒看見人!」

「招賴有著一些什麼行李?」

「一隻包袱,幾件破襯衣,還有大疊的K幣,至少好幾千元!」劉比祺說。

「你已經搜查過了么?」哈理遜不悅,認為劉比祺超出範圍外行動。

「我的手腳向來很快的!」劉比祺說。

「要找著那個叫做傻大姐的老鴇,事關重要,因為她對招賴知道比較多一點!」左輪泰說。

「對!我認為這間娼館頗有問題!」劉比祺同意左輪泰的看法。

這時候,街坊間有人把附近的崗警找來了。哈理遜正好讓那名崗警看守屍體,封鎖現場,禁止閑人接近。

左輪泰和劉比祺又第二次走上了「莎樂美」,經此一陣大亂,到此狎游的客人哪還有不溜走之理?剩下群雌粥粥,鶯聲燕語,凌亂得一團糟,一些好管閑事的姑娘,七嘴八舌,反而要詢問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一些平日對招賴那傢伙沒好感的,詛咒不迭,罵不絕於口。

左輪泰要找尋傻大姐,但是這名老鴇根本就沒留在娼館裡。

有愛多嘴的姑娘說:「傻大姐這幾天發了財,她還怎麼會留在家裡呢?」

有說:「傻大姐這幾天忙著看地皮,買房子!」

左輪泰說:「傻大姐發了什麼財?」

「她可能是中了K幣的馬票!」

「要不就是交上大闊佬,渾身上下全是鈔票!」

哈理遜剛好隨後趕上了樓,他有一副「地頭龍」的威風,一聲叱喝,說:「你們要說話的,一個一個地說,幹嗎亂糟糟的呢?」

經此一吼,大部份的姑娘反而沒有肯說話了。

一個個閉了嘴,環立一旁,等候那位警官發落,沒問到她的頭上時就絕不發言了。

哈理遜已釘牢了一名姑娘,她說過傻大姐發了財正忙著看地皮買房屋的。

「你怎知道傻大姐發了財,要買地皮房屋的?」他問。

「這是公開的秘密,傻大姐一連著好幾天,到處在看地皮房屋,假如一個人沒有錢,她看地皮房屋幹什麼呢?不相信,你進她的房間里去看,全都是地皮房屋的廣告,她忙個不休,有時候還和我們商量呢!」那姑娘回答。

「還有誰知道傻大姐正在看地皮買房屋的?」他再問。

「嗯,據我知道,傻大姐在水邊路看中了一棟兩層樓的洋房,好像是今天就要成交訂契約的!」另一名年輕的姑娘插嘴說。

哈理遜一皺眉宇,心中暗想,水邊路是全市第一級的住宅區。傻大姐不過一間「半開門」下級娼館的老鴇,在短短的時間轉變之下,她能發什麼大財,有資格去水邊路購買房屋么?簡直不可思議!其中必有蹊蹺呢!

「你可知道她在水邊路要買的那棟房屋么?」哈理遜再問。

「不知道!」那位年輕的姑娘頓了一頓,又說:「我想起來了,有一間叫做南天的地產經紀公司,好像是替傻大姐介紹這棟房屋的,經常派有人登門替她接洽的……」

「南天地產經紀公司!」左輪泰很快地又把這名稱記下來了。他邊說:「只要有這間公司的名稱,應該很快地就可以把那位經紀人查出來的!」

哈理遜看了看手錶,皺眉說:「在這個時間么?已經是快接近午夜了!」

「不妨一試!」左輪泰說。

劉比祺早就過去翻尋電話簿子了,他根據引索,很快地就尋著了南天地產經紀公司的電話號碼。不久,他就將電話撥通了。

電話的鈴聲響了很久,沒有人接聽,正在失望之時,竟有人聽了電話。

原來是一名已經熟睡了的工友,被電話鈴聲喚醒,他回答問題時還是迷迷糊糊的。

劉比祺查問清楚那位地產公司的經理姓謝,名伯南。

當然,謝伯南在這時間是不會留在公司里的,工友回答,謝經理早已經回家去了。

劉比祺又查得那位謝經理的住宅電話號碼,他立刻又撥電話過去。

接電話的是謝太太,她說:「謝經理正陪著客人去看房屋,一直沒有回家!」

劉比祺再問:「你可知道他在什麼地方看房屋呢?」

「好像是水邊路,我搞不大清楚!」

「能否拜託你查一下?」

「你是那一位找他呢?」

「我姓劉,有極重要的事情,非得要馬上尋找謝經理不可!」

「我查看一下,那棟房屋是刊登有廣告的!」

「非常麻煩你了!」劉比祺感到十分地有希望,因為水邊路就已經完全符合了。

不一會,那位謝太太又次回答,說:「水邊路一千零二十五號!還有電話號碼,三六九三六九號!」

劉比祺再三道謝,將電話掛斷之後,報告說,地址和電話號碼全有了。

左輪泰說:「不必打那個電話,我們最好是趕過去,也說不定傻大姐還在那地方呢!」

「買房產會看到這個時候么?」

「那可說不定,女人購置產業總比較嚕嗦一點的!」左輪泰說。

驀地有警車急疾駛到的聲響,是檢察官抵達了。

他是應邀驗屍而來的,哈理遜正好向他申請搜索票。

哈理遜有打算搜索傻大姐的寢室,是因為招賴染有毒癖,一所廂房內發現有注射器和海洛英,連同傻大姐都會有吸毒的嫌疑。

左輪泰和劉比祺打算先行,哈理遜招呼說:

「不用急,等搜索了傻大姐的房間再說,也許會有什麼發現呢!」

左輪泰一語道破說:「傻大姐突然暴發,可能房間內有K幣,但是拿著她的本人更為重要!」

「拿贓物也很重要!只要尋著他的房間內有K幣不等於掌握了證據一樣的嗎?」

劉比祺頗表不解說:「你認為傻大姐購置產業忽然致富的原因是持有大量的K幣?她縱然有這些的贓款,也未必會收藏在房內!」

哈理遜已經將傻大姐的自用卧房的房門給啟開了,他耽心左輪泰溜掉,特別邀請他先行進房裡去。

按照當地的法令規定,官方的搜查一定要有證人監督,因此,一些姑娘也被逼站進房內。

哈理遜開始翻箱倒櫃,他在一隻壁櫥內輕而易舉地找出一隻手提式的錢箱,由於沒有鑰匙可以啟開,只有將它置在幾桌之上,交由檢察官簽封。

壁櫥內另有著一隻小皮箱,裡面裝載著的全都是鈔票——K幣。

初步估計那數字,至少是六七萬元之多,這不就是贓款嗎?

哈理遜大喜,他等於是破了案一樣。

「我說贓款在此,果然不出所料吧!」哈理遜洋洋得意。

左輪泰吁了口氣說:「這不過是廖富貴兇案破獲了!」

「為什麼說是廖富貴案破了呢?」哈理遜顯然地不服氣。

「以常情判斷,黃獨燦尚活在人間,他不可能將這一筆鉅大的贓款寄存在一名相識不久的老鴇手裡!廖富貴兇案到現在為止兇手尚未逮著,現在尋獲大批的K幣,顯而易見,這是一件謀財害命的兇案,招賴和傻大姐是主凶無疑了!所謂的『冷巷喋血』,定然是招賴和傻大姐僱用的兇手,所有的K幣,都是他們奪得的錢財!」

哈理遜皺眉說:「那末招賴為什麼看見黃獨燦的照片就逃走呢?」

「問題很簡單,廖富貴和黃獨燦是一起逃亡到古晉市來的,他們有一段時間同出共進共患難,我們可以用幾種心理去分析招賴逃走的原因,其一、是耽心黃獨燦的報復;其二、他以為案發了;其三、也說不定黃獨燦和他們同謀,合計謀害廖富貴的……」

「你將案情分析得更複雜了!」

「不良少年的問題原就是不可思議的,一群烏合之眾,也可以說他們很單純,也可以說他們很複雜!」左輪泰說:「當前最著重的,還是要先拿著了傻大姐,大部份的事情就不難水落石出了!」

「那末現在我們趕到水邊路去還來得及!」

「當然,只要傻大姐還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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