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三口薄木棺材

十三名到會的客人,已經去掉了一名白大姐,還剩十二名。

「主人」把他們誘到這荒島之上,要將他們一一處死,究竟原因何在,誰也不知道。

照說,「文藝金獎大會」結束,這是會後多出來的節目,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疏漏全都到齊了。

他們共同的出發點就是「虛榮心」的驅使,企圖結交一位神秘性的富翁,所以落到這個地步了。

多數的人埋怨的指針還是指向宋玉靈。

她是「評審委員」的召集人,所有的聚會都聽由她的支配。這項「要命的活動」,理所當然,她得負完全責任。

然而負責又如何呢,她自己本身的性命也難保。

在這十二個人之中,仍有著意見不合的,互相猜疑的,鉤心鬥角的。

柳垂楊是這十二個人中年歲最長,資格老到的「老大」,他認為大家想活命時就應該組織起來,應付當前的危局。

然而柳垂楊既老又大,文章寫得不錯,但是說話卻沒有天才,他犯有嚴重的口吃,說話鄉音過重,又經常辭不達意。

在情緒緊張的情況之下,他的措辭會把人都搞胡塗的;他唯有請里蒙代替發表意見。

里蒙說:「當前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我們必須自救,找出事實真相,我們最好是組隊,分頭搜索整幢的別墅,搜索整個海島所有的建築物,最重要的是把那個女巫找出來,還有魏建仇,他是主要的疑兇之一。且看那艘千千號遊船是否仍停泊在神仙島之上,假如船在,那是我們逃生唯一的交通工具,假如人在,切莫再被他們逃脫了,不論是女巫也好,魏建仇也好,我們只要逮著其中一人。相信整個的事情就會明朗化,大家彼此之間的猜疑,也盡可化為烏有……」

組隊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他們總共是十三位客人,在名義上帶頭的,自是白大姐,她已告命喪黃泉,餘外有三位較年輕的金獎得獎人,他們還肯聽話聽由分配工作。

其餘剩下的九人,都是「大作家」,平時「老大」做慣了,怎肯隨便聽人支配?

里蒙的意思,這項行動,可能會發生意外的危險,特別是和魏建仇相遇時,他必然的會實行拒捕反抗,說不定就會暴力逞凶。

所以,「女生」們大可不必參加,只留守在別墅里就行了。

然而在「男生」之中,許三羊和秦弓都跌傷了腿。

秦弓是替顧隆取錄音帶時誤踏了翻板,腳踝扭了筋浮腫得像條豬蹄,簡直寸步難行。

花恨水雖是「男生」,但他是屬於女性化的,他的淚眼紅腫得像「水蜜桃」似的。搜索工作,多他一個人和少一個人,完全相同,所以也無所謂了。

現在能組隊進行搜索工作的。有里蒙、柳垂楊、斷指書生、郎楓、顧隆、廖富貴,總共六個人,還要分作兩隊,根據神仙島的地圖,分南北進行,先搜查寧靜山莊整幢巨廈,主要的是將「女巫」找尋出來,然後分作兩隊,一隊沿海濱走繞向倉庫、海水浴場,繞向龍王洞、望鄉亭。

另一隊走山路,上仙山,到藏仙亭、風力發電所、風力抽水井,過奈何橋,然後到望鄉亭會師,大家再繞西海角,迴轉寧靜山莊。

里蒙說:「神仙島總共不到十個平方公里,假如依賴步行,環繞一周,動作最快也需三、四個小時,不過許多值得搜索的地方,像地圖上所有的建築物,我們都不要輕易放過……」

顧隆即說:「我很抱歉,我有懼高症,體型也不適合爬山走遠路,假如一定要我參加搜索隊的話,我只能走海濱平地,而且要求規定的速度時,我也沒有辦法!」

里蒙說:「據我的想像,假如走海濱路線,和魏建仇遭遇的機會比較多,一旦遭遇,他必然拒捕,可能就是一場惡鬥呢!我們分出了三個人,是否他的對手,真是很難說!」

顧隆又說:「打架我也不行……」

柳垂楊也說:「各位也知道,我的近視眼二千餘度,手無縛雞之力,叫我參加拿人的話,恐怕只有誤事!」

里蒙很感到困擾,在這六名可派用場的「男生」之中,不說是用武力去拿人了,能夠保護自己的,挑不出來三個人,還有那些「女生」和負了傷的,甚需要有人保護,真是苦惱呢。

忽而,賀蘭芝自告奮勇說:「我不要留在別墅里,我要參加你們的搜索隊伍!假如說,找到了那個女巫時,捉拿她,我還可以助以一臂之力!」

舒小小也站立起來,說:「我也不要留在別墅里,假如你們都離開了這裡,萬一殺人兇手在這裡出現時,我們怎麼辦?……」

這句話可引起了秦弓和花恨水的緊張。

秦弓說:「真的,你們都離開這裡,剩下我們傷殘弱小,萬一兇手在這裡出現,我們怎麼辦?」

郎楓給予無情嗤笑,說:「你早有交代過,等到你『身首異處』時,我們就可以公開聽你的錄音帶!」

柳垂楊仗義執言,說:「你在這時候耍貧嘴,就顯得不厚道了!」

「那也該替他們想個辦法!這是以防萬一的問題!」里蒙說。

「找一點能予以自衛的器械,比如說,廚房裡的菜刀啦,木棒鐵棍類似的東西,到時候一拼!」斷指書生教導說:「要不然就多念南無阿彌陀佛!」

宋玉靈的體力不佳,她原打算留在別墅里的,這時,感覺到停留較之外出更為恐怖,她也決心參加搜索隊。

搜索隊分為兩組,人事就很難分配,多數體力不佳的,都願意走海濱平地。但是到了有特別情況時,還得要有一兩個人可以使弄拳腳應付一番。這其中還要彼此之間沒有成見的,否則在半途之上就會自己人大打出手,拼個你死我活了。

里蒙請斷指書生帶隊,因為他自命有「武功的底子」。可以應付突來的敵人。顧隆、柳垂楊、廖富貴、舒小小、宋玉靈,體力不佳的都歸併他們一組。走海濱路線,直到望鄉亭會師。

里蒙和郎楓帶著賀蘭芝,三個人一組走山路,上藏仙亭,過奈何橋,也是到望鄉亭會合。

顧隆向賀蘭芝提出要求,說:「賀小姐,你不和我行在一組,人生多麼的乏味?」

賀蘭芝申斥說:「哼,你當現在是遊山玩水,談情說愛來點綴一番嗎?」

顧隆說:「名士風流,臨危說愛才是大丈夫!」

「去你的!」

分組後第一件事,是搜索寧靜山莊,不論是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都要將它翻開來,他們抱著希望要把那來無影去無蹤的女巫尋出來,將她拿著。

在這同時,斷指書生在廚房裡找出了一把生了銹的菜刀、劈柴的斧頭及鐵撬等的用具,交給秦弓和許三羊用以自衛。

花恨水對兇器是連碰也沒敢碰,他相反地向斷指書生哀求,請留下一兩條大漢給予他們幾個弱小給予保護。

斷指書生啼笑皆非,叱斥說:「我假如尋不著人的話,就回來揍你一頓以發泄心頭之氣!」

里蒙和郎楓的一組除了找尋「女巫」之外,還趁勢察看大廈的底層,除了幾扇翻板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機關布置?

這幢古老的大廈已經是荒廢多年了,相信是布置為「殺人陷阱」之前才草草翻修過的。

許多木板都已腐朽,每經過修補或裝設機關的地方都有著新木及新鐵釘的痕迹,有動過手腳的地方甚是一目了然。

底層下面,真是千瘡百補。不進行詳細研究時,怎能確定那些修補過的地方就是機關陷阱?

「唉!究竟是什麼人費下這樣大的心思,在這裡布置下殺人的陷阱?假如真有天大的仇恨的話,我們一行已被困在這荒島之上,豈不是任割任宰嗎?」賀蘭芝躊躇地說。

「由那幾碟糕餅內中一枚含有劇毒的事情看來,主事者含有一種心理虐待狂,他是在和我們做遊戲啦!」里蒙說。

「這算是什麼樣的遊戲呢?」郎楓問。

「貓捉老鼠的遊戲!奪命的遊戲!」

「這簡直是狂人的行為!」賀蘭芝說。

「廖富貴說得對,每一個被邀請到的客人,都是受一種虛榮心的驅使,名成利就,就要和更大的豪富交往,因之墜入了圈套,被人當做隨時待殺的老鼠玩了!」里蒙說。

「無冤無仇,怎下得了手?」

「我想,內中不可能無冤無仇的,事出必有因!」

時已日正當中,整座寧靜山莊,連所有的貯物間、櫥櫃、物架、縫隙全都搜查過了。那名古怪的「女巫」,就此無影無蹤。

「這海島之上,其他的建築物甚多,我想她是躲到其他的建築物去了!」里蒙最後在大廳之上和大家集合。「我們就按照原訂的計畫分出兩組人搜索全島!」

斷指書生是急性子人,他立即帶隊向海濱出發。

顧隆再一次向賀蘭芝要求,說:「沒有你同行,我寧願等待在山莊里,等待兇手的屠殺!」

賀蘭芝說:「在要命的時刻,你還有興趣死纏活纏?」

「人生自古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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